六合庄……
秦屿墨的记忆被祁盛的话带回到了五年前。
当时“祁字卫”刚成立不久,他带着一队人在野外训练,发现了当时藏在山林深处的一个小村子。
就是六合庄。
知道他们是秦家堡的人,村子里的老百姓们对他们十分热情,拿出了他们过年才会享用到的好酒好菜招待他们,还留他们在村子里过夜。
那天晚上,村民们搭起了篝火,唱歌跳舞,十分开心。
当时的秦屿墨还不到十八岁,而他带领的那批“祁字卫”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三,最小的才十六岁。被村民们的热情感染,每个人都玩得特别尽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到了深夜,各个都醉成了烂泥。
那也是秦屿墨人生第一次喝醉,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喝醉。
第二天他们醒来,打算去和六合庄的乡亲们道别,却发现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消失了。
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他们漫山遍野找了三天,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再后来因为前方有战事,他们不得不离开六合庄。之后,秦屿墨曾经多次派人去调查,都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甚至都有些怀疑,那是不是他们做的一场梦,梦中他们到了那个村子,遇到了那些热情的村民。
秦屿墨一直觉得如果当天晚上他们没有喝醉,保持高度警惕,或许就不会发生整个村子的人都离奇失踪这件事情。
所以,从那以后,对于酒这个东西,秦屿墨都相当克制,从未再喝醉过。
思绪收回,秦屿墨看向祁盛:“他和六合庄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六合庄的人。”祁盛道,“您还记得月大娘吗?”
秦屿墨点头。
他当年和祁盛就住在月大娘家,月大娘的丈夫在外打工,每年过年才会回家一次,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那天他们并没有见到月大娘的孩子,据说是因为逃学被学堂里的先生留了堂,太晚了就宿在了先生家。
“你是说蔺琛就是月大娘的儿子?”秦屿墨双眸微眯,如果是这样,倒是说得通了。
祁盛点头;“没错。”
原来他对他的敌意,来自于这个。
六合庄当年的事情一直也是秦屿墨的一个心结,他敛眸,沉默了许久,对祁盛道:“备车。”
*
秦家堡大牢。
蔺琛是个硬骨头,在刑讯室里被审讯了好几个小时,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让审讯的祁远有些头疼。
少堡主虽然交代过不要让他太舒服,但是也叮嘱过不能让他出事。
他这下手重不得也轻不得,偏偏这个人也十分不配合。
“你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是怎么知道霍安平会在城门口埋下炸药,你和霍安平到底是什么关系。”祁远对蔺琛,道,“何必非要受这个罪呢?”
蔺琛冷然又倔强地瞪着祁远,依旧是一言不发。
祁远没办法,走到刑具台上,拿起了一个鞭子:“非要受点皮肉之苦,那我也没办法。”
蔺琛依旧是面不改色,眼睛里全是不服和硬气。
“别别……别……”
周一羡被绑在一个木桩上,看着祁远拿着鞭子朝蔺琛靠近,立马道:“大哥,大哥,我交代行不行?我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