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的炕桌是一个古老的八仙桌,桌子不大,但是古香古色。桑木框架,柏树镶堂,做工精细,桌面平整合缝。链接桌腿之间横梁边框上还雕刻着古老优美地荷花花纹图案。那种透着岁月的气息,还召唤你怀念着儿时的梦境。桌面上摆满了各种水果盘和精致的紫砂壶茶杯,茶杯里刚刚泡好的茶水释放着淡淡的清香。还有那一盘盘被主人用心炮制的红枣和醉倒的一串串红葡萄都羞涩地争放着红彤彤的光彩。这些水果可都是梁昕儿时最爱吃的零食哩。记的儿时,她和明明的姐姐明芳,还带着明明和几个小朋友,为了偷吃,大人腌制好的醉枣和醉葡萄。有站岗的,有放哨的,有钻地窖的,顺着那腌制醉枣的酒香味,找到腌制醉枣的搪瓷罐子。打开主人密封的盖子,拿出醉枣和醉葡萄,再按着主人的做法,挖一把湿润的泥巴粘好了搪瓷罐。几个人偷着蹲墙角里一块分享。然后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能变!”谁也不能把这个秘密透漏出去,谁要不听话,下次就再不会带她来吃了。那味道可真好吃啊!咬一口,香甜水脆。梁昕心里微笑着,想起童年的时候,可真有意思呢。而今,那一盘盘醉枣和一颗颗醉葡萄争先恐后的仍然释放着儿时那令人陶醉的迷人的气息。梁昕却没了那儿时的食欲。明明轻轻的用鸡毛掸子掸了一下地毯,让梁昕坐在桌子的右侧,自己坐在了八仙桌的左侧。这样有利于给梁昕斟茶到水,剥水果。按照明明的指点,轻轻的坐在了八仙桌的右边,俩条细长的美腿垂在了炕沿下,不知所措地看着一颗颗带着冰喳喳的醉葡萄回忆着童年的情景。
“梁昕,你想吃就吃吧,别客气,红枣,花生,葡萄你爱吃甚就吃甚吧,千万不要客气哩。”明明说着微笑着给梁昕甄了一小杯热乎乎的红茶递在梁昕手里。梁昕淡淡的微笑着接过了茶杯抿了一小口慢慢的放下。
“吃一颗醉枣吧?这可是你小时候的最爱哩。”明明说着在盘子里拿起一颗醉枣给梁昕,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捏着枣尖和枣屁股,调皮的开玩笑说:
“都洗了好多遍了,是用烧酒腌制的,不用再消毒吧?”他说着笑嘻嘻地用那深不可测地眼神凝视着梁昕又说:
“你们这些大医院的大医生太讲究了,整天就怕细菌污染?放心吃吧,我已给你处理的干干净净了。我的大医生噢!”本来感到羞涩的梁昕让他这一说,反而放松了好多。她实在是盛情难却了,再也不好意思不吃了,她微笑着接过了明明手中的那颗红枣儿。拿在手里还是没往嘴里放。拿着这颗红枣在手心里摸来摸去地,心里却像装了只小兔子,不停地“扑通!”着。她看着明明那么热情款待,那么主动积极,一定是有话要和她说呢。倘若明明提出谈恋爱这个问题,她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应付?因为这古镇的规矩讲究太多,太多了。向前不行,向后也不行。
“堂哥不在,我该怎么说呢?”总不能一直这样不说话吧?她觉的跟明明在一起很舒服,也很柔和。因为明明说话做事都能符合她的心愿。她唯一顾及的就是明明比自己还小三岁,这件事她一定要和明明讲清楚,她决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和他交往。一定要说清楚,就是因为年龄问题俩人不可能在一起。如果她再这样一句话也不说,让人家尴尬不说,还以为自己是太清高,是瞧不起人家,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呢?她曾经在婚姻问题上因为羞涩而沉默,就被人误解了。这次在这古镇里可不能给人留下骄傲的名声啊?这必定是童年的朋友啊,又是文化比自己低,年龄比自己小的小弟弟啊。想到这里梁昕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小口,算是给了明明一点面子。
“梁昕,我知道,你爱喝咱家乡的米酒。”明明高兴地说:
“要不我去爸妈屋里给你端一碗吧?热滚滚的米酒好喝着哩。”明明试探着问梁昕,并看着梁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