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昕,我们可以私奔,旅游结婚去省城在我们单位简单招待一下人也行啊。等结婚后再好好孝顺老岳父和老岳母来弥补我们的过失吧?”但是,今天,他哪有机会告诉梁昕呢?梁昕好像故意在躲着自己。和她的堂哥堂嫂在忙碌着端茶到水呢。今天,凡是来梁昕堂哥家的人都是梁昕的七大姑,八大姨,舅舅,婶婶,还有好多陌生的面孔都来凑热闹哩。有的是梁昕的堂哥,堂嫂请来的。有的是梁昕童年的朋友,梁昕童年朋友的孩子都十几岁了。梁昕才开始谈婚论嫁哩,大家都很稀奇地来看热闹,帮着梁昕要彩礼哩。要最时髦的飞鸽车子,英格表,金线毛衣上海捎,还要飞人牌的缝纫机一台。这就是那个时代梁家堡的探话和亲的场面。还得给父母要衣服,要铺盖,最主要的是要那俩块“四六”大的二蓝地毯才要命哩?而今,这些东西都是拿钱都买不来的紧缺商品,有钱还得有票证啊?这票证可不是谁都能搞到的。都要有特供和专供才有权利买到哩?他想着用眼睛不住地凝视着梁昕的表情。是的,梁昕是在有意回避自己。明明想,他的心跳的更厉害了,他怕在这么多人面前因为他而给父母丢人败兴,给老杰家族丢人。梁昕家这么多人,大家都张嘴,每人要一件东西,也会要出个他挣十年工资都翻不了身哩。此时,如果梁昕站在他这方面,替他说上一句话都能解决一切问题。就是甚也不要了“私奔”。但是根据梁昕的为人是绝对不可能跟着他“私奔”的。他怀着沉重的心理,那深不可测地眼神不由的停留在梁昕脸上,想暗示梁昕说:
“你一定要帮帮我哩。”可是梁昕却总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哩?
其实,他们俩个人想的是同一个问题,梁昕也讨厌这么多繁琐的礼节,更讨厌这么多人来参与,她想:“又不是打仗呢?”堂哥通知来这么多人,这阵势也太猛了,吓都把人吓晕了。整个屋子里都烟雾弥漫,七嘴八舌地吵闹着,小孩子们打闹着,嬉戏着。还有怀抱里的小宝宝们被这混浊的空气呛地大声哭闹着。抽烟的,说笑的,看热闹的,主要是看这个名牌大学生剩女能值多少钱?看看老杰家出血不出血哩?小镇上的婚姻就是这样,梁昕想已经上了这条船了,只能这样迷迷糊糊地随波逐流了。看看他们能摆虎成个啥?她当然不敢硬顶着啥也不要,向明明想的那样私奔了。因为她有特殊的身份,是父母从小抱养的。父母把自己养这么大,供书念字,上大学不容易啊。她怎么能做出那样的叛逆行为呢?她常常想:
“自己的生命是父母给的,自己之所以能有了今天,成为好多人眼里的佼佼者,都是养父母给的。没有父母的努力,哪有她的今天呢?恐怕早已被生活逼迫,把她弃在黄沙野林里被狼吃掉了。人世间哪里还能有她的人生舞台呢?”梁昕是个懂的感恩的善良女孩儿。在婚姻问题上,她一定要让父母满意才行。俗话说:
“养女的三折腾,最后这么一折腾了。”由他们争这个虚荣的面子去吧。他们不是要过一下嘴上的瘾吗?嘴上说要这要那?到最后能给了才算啊?梁昕想:
“我也要配合着让他们高兴一下,满足一下亲朋好友的面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