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亲密的接蚀

笫二天上午10点，胡玉清又来到了“娲子烧烤”店，然而，郑子娟不在。伙计们正在厨房里准备食材。问伙计：郑子娟一般什么时候来？答：不一定。见服务指南上有手机号码，估计是郑子娟的，便拔了过去。十秒钟后，电话通了：“喂，哪一位？”

“郑子娟，我是胡玉清。我在你店里，你什么时候来？”

“唉呀，你怎么又来啦？我现在在去南京的火车上，我去南京邮大看儿子，不去店里了。胡玉清，你回青岛去吧，我昨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你这么优秀，条件这么好，找个年轻貌美的吧，我都老太婆了，不是当年的郑子娟了。”说完，坚决地挂断了电话。

胡玉清不甘心，再次拔下郑子娟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对方把电话关了。

实际上，此刻的郑子娟，并不在去南京的火车上，而是独自一人在“永泉农庄”的山林里散步。

昨晚，当郑子娟被秦杰和他的司机扶上车，并开到三公里天桥时，司机突然喊速对秦杰说：“秦总，真把她送回家吗？那位姓胡的是她的高中同学，肯定知道她家的位置，万一他又深夜潜入怎么办？”

秦杰听后把大腿一拍：“小耿，你说的对。我们必需防着。那——，就朝我们钟鸣方向走，我给永泉农庄订个房间，让郑子娟同志，在那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我明天和她摊牌。不能再拖了，好女人太抢手了。”

车到“永泉农庄”大门口，从山林里涌出来的一股股芳香，泌人心肺，郑子娟的酒，被一阵阵莫名的舒畅催醒了：“你们太胆大了吧，不经本人同意，就把本大姐拐进深山老林里！”

秦杰哈哈大笑：“对不起你了，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只好在这里，委屈你郑总一晚啦。明天我来给赔罪。”

“我们小家小户的，一只烧烤2块钱，一碗面10块钱的，可住不起这里的山林别墅，别害我！”

秦杰又是哈哈一笑：“我公司是这里的五星协议客户，长期包房，你是我的贵客，尽管安心住，谁敢向你收钱？”

既来之则安之吧。再说，那位老同学胡玉清，实在烦人。难忘的朦胧初恋，都过去30多年了，干嘛还把它搅出来，熏死人了。也好，从开业一直忙到现在，难得静一静。于是，她欣然接受了秦杰的这一安排。

洗完澡正式入睡，已过1点。郑子娟计划明早睡个懒觉，反正店里的生意，已走上轨道，聘请的店长，人忠原又称职，她可以缺席二、三天都没事。

然而，寂静的梦乡里，久未闻见的鸡鸣声，把她喜醒：天啦，鸡叫，多久的回忆啦？现在城里的孩子们，大可怜了，关于“公鸡报晓”，只有在电影、电视里见识了。听着由远而近，此起彼伏的公鸡报晓，郑子娟仿佛沉浸在无比动听的音乐中。

报晓声渐渐息了，郑子娟刚要再次进入梦乡，忽然，窗口又响起了一阵阵欢快鸟语，比刚才的鸡鸣，又不知动听多少。郑子娟再也睡不着了。因为长这么大，她没有听过、更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晨曲。

她起床拉开沉甸甸的窗帘，天已麻麻亮了。只见窗外树枝上，一群又一群她叫不出名字的鸟儿，蹦过来蹦过去，似乎在郑子娟说：“我们都起来劳动了，你怎么还在睡呀？快起来，加入我们晨练和捕虫子吃的队伍吧。”

郑子娟笑了。穿上衣服套上鞋，爬上了客房后面的山上。

哦，真是天然氧吧。半山腰上，粗壮的银杏、苍柏，鳞次栉比。不时可见小松鼠、野兔、山鸡穿梭其中，引来晨练的外地客人，一阵阵惊叫。郑子娟感叹，自己身为铜官山当地人，竟不知道有此休闲之处。想着想着，不禁对秦杰这个人，开始点头称是。是啊，人到中年，该适当地善待自己一下。

下山之后，郑子娟收到秦杰一条短信：这里的早晨，全是农家手工做的，真正的原汁原味，一定要多尝尝。我上午有事，先处理一下。你去补个回头觉，10点半我过来，我们共进午餐。下午送你回市里。

恭敬不如从命。再说，这里既没有公交车，又看不到出租车，只能这样啦。想开点，难得清闲。

―觉睡到自然醒，已是10点。恰巧手机响了，不想还是胡玉清，这家伙果真又来了。看样子，昨晚遛到这里来是对的。于是，她灵机一动，就说自己去了南京看儿子。

找不到郑子娟，胡玉清决定坐在“娟子烧烤”店不走了。他知道郑子娟在骗他，看儿子你关手机干什么？这哪像个做生意的人。想了想，他占据了一张大桌子，开始给一些还在来往、且在铜官山混得还可以的高中同学打电话，邀请他们来聚会。他企图用这种方式，把郑子娟逼出来。

很快，来了几个男同学，接着又来了三位女同学。当他们知道这是郑子娟开的店，就明白胡大处长请他们来此的目的。因为上学那会儿，全班人都看出来胡玉清喜欢郑子清。为此，班主任吴老师还多次次给胡玉清敲警钟；你的复旦梦还要不要实现啦？可能正是吴老师当初的步步紧盯，才使胡玉清没敢向郑子娟表白。于是，大家开始纷纷拔打郑子娟的手机，结果都是忙音。

人到中年，还如此痴情。一位年龄稍微大点的服务员，看得实在于心不忍，在过来给他们送菜时，悄悄地在胡玉清的耳边说道：“每周一、三、五的下午，郑老板必去市人民医院的血透中心，给那位画家，也就是她的前夫送饭。”

胡玉清一惊，随后感激地对那位服务员点头称谢。

11点，秦杰被司机送到了永泉农庄。他直接去了预订的小包厢，随后通过客房电话，通知郑子娟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郑子娟路上了主楼第二层的餐厅。这里完全是按照江南民居风格设计装修而成，每间包厢门口，均站着一位从乡下找来的妹子，她们身穿青色传统小褂，骨子里透出一股纯朴。

走过这一层尽头，再左拐，见一长廊，再走到尽头，便是所谓的贵客厅。这里有特大包厢，也有特小包厢。秦杰预订的，就是靠东边的一个特小包厢。

“这里的就餐环境真好，别有洞天啊！”郑子娟见到秦杰，便脱口感叹道。

秦杰今天心情很好，笑而未答，忽然张而双臂要拥抱郑子娟。郑子娟没见过这架势，更不知秦杰葫芦里卖的哈药，迅速地躲了过去，并开玩笑地对秦杰说：“你今天搞得也太隆重了吧，我可不是外国元首。”

“你今天就是我的元首。”两人坐定，服务员端上了五菜一汤之后，包厢的门被轻轻掩上。秦杰端起酒杯，对郑子娟说：“我今天要正式你求爱！”

这也太霸道了吧，开门就见山，也没有一个过程。郑子娟身子略微一震，脸顿时红霞满天：“秦总，怎么酒还没喝就醉啦？胡说什么呢，你老婆还活着呢！”

秦杰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我想我老婆写给你的信，你也看了。就是我老婆督促我追你的。开始我觉得很荒唐，时间长了，我明白了我老婆的一片心思。好歹我现在的事业也像模像样，每年也有一、二百万的净收入。她担心贪财的年轻女人盯上我，会毁了我来之不易的安稳。

她发现了你，并竭力撮合。确实，开始认识你，是为了应付我老婆。可时间久了，耳闻目睹多了，我也发现你确是一个宝。只是邢斌这小子眼拙，拥宝不识宝，还乱采路边花。我是一名军人出身，有坚定的信念，一旦认定目标，

就会毫不迟疑。本来我想等等，妻子仍在，总有悖伦理。可胡玉清的出现，惊到了我，说明识宝的人不止我一个。

昨晚回去后，我向我老婆说了胡玉清的事，我老婆急得不得了，要我一定加快步伐，先把关系确定下来，一旦我离开，你们就结婚。所以，我今天就有点鲁莽了。请你理解并原谅。”

郑子娟已泪流满面。她想到会这一天，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突然和浪漫。自从与邢斌离婚后，她再不敢期待自己还会有爱情来临。一个40多左右的下岗女人，又拖一个正在读书、未来还要买房娶媳妇的儿子，谁敢要呀？能平安地活下去，就谢天谢地啰！

眼下，这么优秀的男人，在向自己真诚的表白，还能无动于衷吗？郑子娟擦干眼泪，定了定神，然后，移步到窗台前。此刻，阳光洒遍山林，满山红叶，层林尽染，好一派秋高气爽、丰收的景象

望着郑子娟深情地远眺山林，秦杰也走了过来。郑子娟仍目不斜视，可右手却紧紧地塞进了秦杰的左手心。秦杰心头一热，一把抱住郑子娟的肩膀，她不仅没有反对，还把头紧紧地靠在秦杰的脖子下。顿时，一股久违的女人特有的一种人体香，浸化了因妻大病、久未碰女人的秦杰。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气喘吁吁地把嘴贴上了郑子娟的嘴。

郑子娟没有防备，浑身一抖，顿时整个人软了。

半个小时后，郑子娟喃喃地说：“我们先以朋友身份来往，在你妻子仍健在时期，不准有进一步想法和行为……”

奏杰只憨憨地答了三个字：“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