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北,长春市郊区
一个皮肤黝黑,长相普通,却带着两只和这个节气极为不称手套的年轻人,正在一座烧毁的砖瓦房前,手里端着一个平板电脑,操作着无人机,平板电脑上不断显示着房屋的各项数据。然后年轻人指挥着边上一个看似刚毕业的大学生,做着记录。一旁几个农村打扮的人围着他们转来转去,不断诉说着家中的贫困。
年轻人测量完,将无人机收回,放在一旁的工具箱内,又拿出一把锤子,轻握锤柄顶端,慢悠悠的挥动锤子,击打在烧的嘿嘿的外墙墙面上。锤子碰到墙面后,很快被弹回。大学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直跟在他身后观察着。年轻人接连敲了几堵承重墙,均是有规则的弹回锤头。他努努嘴,对农家人说:“墙体过火不严重,重建时没必要重新做,适当加固即可。火是从哪屋先烧起来的,我想看看起火点。”
“这儿,这屋。”农家人一边说,一边领着两个人跨过烧毁的门口,走进一间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房间。
年轻人抬头看了看房顶,在房屋的西北侧,一个直径七八十公分大窟窿赫然可见。大窟窿的正下方,隐约可见好像原来供奉着什么,几个烧的已经淬火的香炉和一个摆放香炉的木板仍坚挺的镶在墙上。地面上一个一米左右的大坑,仍有部分粉末在坑内,无法辨认是什么物质。
“你们说是天火砸坏了房子着的火?”年轻人这边刚问,那大学生便双手合十,冲着供奉的地方鞠了三个躬。年轻人疑问的看着大学生,“我妈说不管哪的神明,只要见了就得拜一拜,总没错。”大学生主动说到。
陈埃没搭话,转头看向房主。
“是啊,就是从那大窟窿掉下来的,你看那地砸的,还好当时这屋里没有人。发现着火后我们报了119,火灭了,又来了几个天文局的人,把那个火球拿走了,听说我们有保险,就说让你们来处理,这不就给你们打电话了嘛。”农家人里一个看似主心骨的男人说到。
“嗯,作为农村人,你的保险意识还是挺强的。”年轻人边说,边脱了左手的手套,用两只手指捏了点坑里的土,捻了捻,又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是国家政策好,村长统一组织的,还给补贴一部分,我们就都保了一份。”男主人道。
年轻人没继续跟他攀谈下去,而是拿出几张制式纸张,纸张中间用大字写着“查勘笔录”,右侧小字写着“中国XX保险公司”。年轻人指导大学生,按照刚才了解到的情况,书写了事故过程,并整理刚才测量的数据,一并记录在案。
“您好,根据您的描述,请确认我上述记录的内容均为真实有效,如无误,请在后面签字,并按个手印。”年轻人写完,冲着男主人宣读了整体的笔录后道。
男主人拿起笔签了字,年轻人也在后面的查勘人处,有力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陈埃”。
“小伙子,我们这个能赔偿吧?”女主人试探着问道。
“事故清晰明了,排除任何人为的可能,满足火灾的三要素,您放心,会赔偿您损失的。”陈埃道。
“小伙子,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能不能帮我们多赔偿一点啊,你看我们这连没住的地方都没了。”女主人一边窘迫的说,一边便要下跪。
陈埃赶紧伸手搀起来她,他看了看农家人那破旧的衣物,动了恻隐之心。
“这样,我们今天回去先给您一部分预赔款,你们可以用来开始重建,根据您投保的险种的附加险,重建期间你们可以去附近找一家宾馆住,我们可以给予报销,当然,不能太豪华,而且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后续我们整理出最终的赔款金额,会再和您二位见面确认,您二位要是没有异议,三天后全部赔款就能到帐。”陈埃有条不紊的道。
“太好了,太好了,太感谢你们了。”两个农家人激动的说。
“你还别说,这保险还真有用。”周围的农家人议论道。
“您不用感谢,这次事故都属于保险责任,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陈埃道。
“没了,没了,谢谢,谢谢”两个农家人感激的说。
“哦,对了,那坑里的土,我可以带走一点吗?“陈埃突然想到要留些证据。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农家人满口答应。
陈埃进屋,用方便袋收了些坑里的土,转身上了车。“稍晚点预赔款到了我给您打电话。走了,再见。”陈埃边说着,边启动了车子。
“谢谢,谢谢。”农家人还在诚恳的表示他们的谢意。
陈埃挥挥手,带着大学生开车离开了,只留下车上的橙色条幅“中国XX保险”在农家人的眼中,让他们议论纷纷。
“哎呀,我去。”陈埃赶紧靠边停下了车,将两只手套摘下来,两只手用力的互相搓起来。
只见他左手通红,手心上布满了汗珠,右手白的毫无血色,手心上竟凌洁了一层霜。陈埃将两只手不停的搓着,直到左手的汗珠和右手的霜都蒸发掉,才感觉好了一点,停了下来。
“师傅,你这什么毛病,这么奇特?”大学生问道。
“老毛病了,哎,你说医学这么发达,怎么就治不好我这个病呢。”陈埃道。
陈埃一抬头,发现他们刚好停在一家医院的门口。这医院不大,只有一栋五层的小楼,除了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姜氏外科医院”六个大字外,没有任何的宣传。
“看看去?”大学生看出来陈埃的心思,问道。
“有病乱投医,看看再说吧。”陈埃嘟囔着,下了车,走进了医院,大学生紧随其后。
“二位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前台两个接待的小护士甜美的说。
“我这手不舒服,想看看皮肤科,你们这有没?”陈埃觉得一家外科医院不一定有皮肤科,就试探着问道。
“哦,是这样,我们医院比较特殊,所有来看病的患者都是先去综合科门诊,由综合科大夫看完后,在指导去相应医生那治疗。您随我来。”说着一个接待的小护士便带着陈埃,走向一楼的综合科。
“说说你的情况。”一个同样比较年轻的医生问刚坐下来的陈埃。
陈埃也没多说,摘下来手套,把两只手摆在医生面前。
“你这情况多久了?”医生问道。
“有几年了吧,好像成年之后突然就有了这个毛病,当时也不严重,就没在意,后来等严重了就开始四处求医问药,但基本没效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特别难受,左手像有火烧似的热的不行,右手又像扔在了冰箱里似的冷的不行。正好路过你们医院,就进来碰碰运气。”陈埃无奈的说。
“咳咳,碰运气?”医生眼睛瞪得老大,头一回听说有人来医院碰运气的。
“额,那个,我这属于顽疾了,您给看看怎么办好?”陈埃自觉口误,赶紧说正事。
“嗯,你这情况确实特殊,一般人都是两只手都热,或者两只手都凉,基本都是血液和内分泌的问题,你先验个血,然后去我们院长那吧。”医生有点不自信的说。
“这么好的待遇?来了直接院长给看病?”陈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个一没钱,二没人脉的农村孩子,虽然工作还算体面,但出来办事都是老百姓待遇,哪有过特殊照顾,突然听说院长给他看病,有点摸不到头脑。
“不是姓苑的医生叫“苑长”吧?”陈埃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一边去交款做了化验。
拿着化验单,陈埃又找到了刚才那个小护士,小护士听说院长亲自看,便领着陈埃去了五楼尽头的院长特需门诊。
一个留着一大把白胡子,皮肤有些黝黑,看起来年近七十的老者坐在一张办公桌后,慈眉善目看着陈埃。
“姜院长您好,一楼的医生让我来找您看病。”陈埃礼貌的说,却没忘这是姜氏外科医院,如果没错,这老者应该姓姜。
“小伙子很聪明啊,来,坐,喝茶吗?”老者也客气的说。
“啊,那个,随意。”陈埃第一次听说医生请病人喝茶的,瞬间语无伦次。
“别紧张,我等你好久了,我们慢慢聊。”老者道。
“等我?”
“是,等你。”
“等我做什么?”
“给你看病啊。”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看病?”
“我是神医,我当然知道。”
“靠。”陈埃心里骂着,这不是碰上神医,这是碰上神棍了吧。
“你不用心里骂我,本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但刚你在楼下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所以我知道你今天来了。”
陈埃看着老者,等着他下文。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你的病其实不是病,而是一种能力的体现,只是你还不能掌握罢了,所以我这个医生帮不了你,我这有三包药,疼痛难忍的时候吃一包,可以暂时压住你的疼痛,如果你想彻底恢复,打这个电话,她能帮你。”姜院长笑眯眯递给陈埃三包药和一张纸条。
“你这不是套路我吧?一个骗子医院支给一个江湖郎中,我死了都没地方找主去,哎不是,我可没钱啊。”陈埃犹疑接过姜院长给他的东西,大声说道。
“你都看过那么多医生了,谁能让你减轻痛苦?谁难受谁知道,呵呵。”姜院长还是那副表情,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这倒是实情,那,谢谢姜院长。”陈埃虽然一肚子问号,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还是客气的表达了谢意,拿着药和纸条走了出来。
“注意啊,情绪不要太激动。”姜院长喝了一口茶,远远的补充了一句。
姜院长办公室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个时髦的漂亮女子,便装的她更是让人觉得美丽的无法形容。正是张姮娥,她看着陈埃远去的背影,没说话。
“虽然跟你父亲当年差距不小,但好在本性纯良。我那三包药可以先给他的身体能量化做个引子,这三天你可跟着他看看他的人品,至于他能否展现出他应有的实力,那就看世人的造化了。”姜院长道。
陈埃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今天的案件。先提了系统申请,支付了2万元预赔款到那个农家人,接着打开一个excel,开始计算整体损失,等他计算完成,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的下班了。陈埃赶紧打印出来核损单,走进经理办公室。经理刚拿起包,便看到陈埃走进来,顿时带着情绪歪了下嘴。
“领导,今天查勘这个现场的损失我统计出来了,您看看行不行,我给您介绍下情况。”陈埃一边递出核损单,一边把情况简单说了下。
“行了行了,别说了,没完没了的,一个农村房屋,你定损到12万?”经理看着核损单最后面的总金额,皱着眉头说。
“是的,主体框架需要修缮,部分结构需要加固,加上室内的装修和家电等生活用品,大概这么多。”陈埃认真的说。
“不行,砍到十万以下。”经理不悦的道。
“领导,这,我核损的数据计算方法有问题吗?”陈埃还想争取下。
“没有。”
“那为什么要剪掉两万?”
“因为我这个月指标不好,赔多了我要被问责。”
“领导,昨天总经理刚给咱们部门开完会,传达总部精神,不惜赔,不烂赔,这农村人本就贫困,好不容易有个有保险意识的家庭,咱们公司的形象这么多年建立起来不容易,我们为了自己的一点小指标,这么做不太好吧?”陈埃也开始有些不高兴,与领导对峙起来。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别跟我讲没用的。不按照我说得来,你就滚蛋,仗着自己有点本事,谁也不放在眼里。”经理无理的道。
“我有本事是我自己学来的,不是靠投机倒把,背地里阴人得来的。”陈埃也提高了声音,他深深的觉得委屈。
“你说谁投机倒把?说不了你了是吧?明天你就给我滚蛋。我要杀鸡给猴看看,让你们这些家伙整天跟我对着干!”经理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吼道。
“滚蛋就滚蛋,老子有本事到哪都能活。”陈埃也一时气愤的说。
走出经理办公室,几个同事围了上来,纷纷给陈埃竖起了大拇指。陈埃无奈的微笑,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土哥,这样的人,怎么在咱们公司当上领导的啊?“大学生在旁边工位上小声的说。
陈埃没搭茬,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参他一本再说!“陈埃自己嘟囔着,先打开了理赔系统,将赔案按照自己核算的结果提交了上去,又打开了邮件系统,给总经理发了一封言辞诚恳的信件,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写了进去,恳请领导审批,按照实际损失赔付。发完后,陈埃伸了个懒腰,一脸的轻松。
“哎呀。”陈埃叫了一声,赶紧把手套脱了下来,刚才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这一停下来,马上就感觉两只手疼的厉害。他把两只手搓来搓去,突然想起中午的时候姜院长给他的药,便打开包,拿出一包药,放在手上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吃了下去。别说,这药还真神奇,刚下肚,手上的症状好像马上就减轻了不少,不再感到灼烧和寒冷了。
“这药还真有效。”陈埃自言自语的说。他不知道,他全身的细胞更新速度明显加快了。
“周麒,你不是要跟我合租吗,走吧,去我那看看。“陈埃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对大学生说。
”好嘞,土哥,走起。“大学生周麒答道。
走出办公室,外面已经擦黑了。陈埃从查勘车上拿出那袋外星土,向家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和周麒介绍着公司的各种事情,“第一天上班就让你看到师傅这副德行,有点尴尬啊。“陈埃自嘲的说。
“嗨,师傅,虽然第一天跟你,但是我觉得吧,你做的对,人得有良心,活着不能只为了钱不是。没良心那和蛆虫有什么区别。“
“呵呵,这年头良心还有用吗?”陈埃无奈的说。
路过一处烤冷面的摊点,陈埃突然有点饿了,是啊,中午看病就忘了吃饭了,这都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能不饿么。陈埃拿出10元钱,刚准备买两份烤冷面,跟徒弟一人一份,便被边上一个穿着白体恤的人拉住。
“先生,您愿意为保卫地球做出一点贡献吗?不论多少,一点点就好,让我们用您的善心,让那些领导人知道地球已经很危险了,让我们一起保卫我们的地球。”说着那白体恤男子便将一张传单塞到了陈埃的手里。
传单上赫然写着“保卫地球”四个大字和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小字,陈埃扫了一眼,大概意思是地球还不到一级文明,大量的太空垃圾和太空探索,已经将地球处于危险之中,我们要回头看,以发展我们自身的科技为主要进步手段。
“你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小人物可什么也做不了。”陈埃向来觉得这种人都是吃饱了撑的,要不是吃饱了撑的,哪个老百姓会去关心太空问题?
“先生,请相信我,地球真的需要我们去保护,保卫地球,人人有责,先生,哪怕一点点贡献也好。”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陈埃手里的十元钱。
陈埃一下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他看了面前的中年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十元钱,知道这十元钱是保不住了。
“得,给你吧。”陈埃无奈的将十元钱给了中年人。
“感谢您为保卫地球做出的贡献,那面有签名墙,您可以留下您的名字,让世人铭记。”中年人道。
“行,我也去签个名,体验吧明星的感觉。”陈埃笑笑,一时玩心大起。
“哎,我说你这今天都抢我第六个生意了,你还让我人活吗?什么玩意啊。”烤冷面的小贩见没了生意,骂骂咧咧的说。
陈埃拿笔在签名墙上大大的写了自己的名字,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贵在大,谁都能看见。
一旁的中年人看着陈埃,露出一丝略有深意的笑。
陈埃和徒弟在楼下买了两份外卖到家里吃。陈埃顺手将那一袋外星土放在了门口的一个空花盆里,便和徒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好了饭,陈埃打开冰箱,空空如也的冰箱里仅剩了两个桃子,陈埃洗了洗桃子,跟徒弟一人一个。
“就这么个房子,你看看吧,行的话就咱俩一人一间,房租一人一半。“陈埃一边吃桃子,一边介绍房子给徒弟,虽然房屋并不整洁,但还算过的去。
“唉,师傅,原来你是个军事迷啊,这么多军工用品啊“
“别动,都挺贵的!你住不住?“陈埃抢过东西道。
“住,我住,虽然乱点,但我也不是啥讲究人,今天我就在这住了。不过师傅我有就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家里世代单传,家规规定,我得供奉祖先。”
“无所谓,只要你别把家点着了就行。”
“妥妥的,唉师傅,垃圾桶呢?“周麒拿着桃核,不知道该扔哪。
“垃圾桶坏了,我给扔了,放哪呢?”
陈埃拿着桃核左右看,正好看到那个花盆,便坏笑着把桃核塞进了土里。徒弟也嘿嘿的笑笑,将桃核塞了进去。
夜里陈埃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左手一挥,经理的衣服就着了起来,右手一挥,经理又成了落汤鸡。然后经理突然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狗,追着自己跑啊跑,累的不行。
早上醒来,陈埃洗漱完,发现周麒在供奉台前认真的烧着香,陈埃定睛一看,供奉台上的画上竟然是一只活灵活现的独角红麒麟。
“你这是供奉祖先?”陈埃边刷牙,边说。
“嗯,内个,我们家世代的传承,我也解释不清。听我爹说,我们家一脉单传,每个人的体内都流着麒麟血。”
“麒麟血?”
“嗯,内个,用现在的说法,我的血型叫熊猫血。师傅,你今天还去单位吗?”周麒脸红着岔开话题。
“嗯,去吧。”陈埃一下沉闷下来。
“师傅,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会见到领导你服个软吧,估计也就过去了。“
“你要说好男儿宁死不屈,你说我是去是不去?“陈埃道。
“不是告诉你滚蛋了吗,怎么还来?”经理咄咄逼人,看来昨天不是说狠话。
“你说让我滚蛋我就滚蛋啊,你以为公司是你家开的啊。”陈埃也不肯示弱。
“我是你直属领导,我有权利安排你的工作,从今天起,你负责整理数据,不用查勘了。“经理道。
“整理数据就整理数据,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陈埃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攥了下右拳。领导斜后方的一个消防喷淋泡爆裂开来,消防喷淋开始喷洒消防水,领导顿时成了落汤鸡。
众人纷纷去找水阀,只有陈埃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一上午的时间了无生趣,这坐办公室的活,还真不是陈埃这性格能干的。陈埃起身去了厕所,刚蹲下,就听到经理和另外一个经理一起走进厕所的声音。
“我说你对下属也太狠了点,那小子是有点张扬跋扈,但好在能力强啊,对下属要因才施用。能干活就让他出去干呗。“另外一个经理对陈埃的经理说。
经理没马上回答,而是拿出了烟,给两个人点上,他们并不知道陈埃在厕所里蹲着。“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说现在是什么社会,啊,你以为自己有点能力就能生存下去?不知道什么叫适者生存?跟我斗,哼。“经理不屑一顾的说。
陈埃在单间里听着,气不打一处来,可为了保住工作,又不能直接出去跟经理对峙,他伸出左手,冲着经理所在的方向,比划了一个扇嘴巴的动作,自己小声的说“让你整我,扇你嘴巴子。“
““唉,唉,着火了!经理大喊着扔掉了烟,西服衣服上的火苗被他和另一个经理赶紧扑灭了。
陈埃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眼里充斥了几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