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记者们眼里,勇救落水儿童的事,和他警察的身份很相符合。正所谓人民警察为人民,实在没什么可博人眼球的。但是劳改犯变英雄这样的体裁就更具戏剧性,更有社会意义了。所以特写结束后,记者们又把镜头话筒对准了楚景天。
于是楚景天只好继续叙述道:
“可是能成功救出孩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第一个孩子营救的很顺利。因为我跳入水中后,我们的警官也跳入了水中,在我们警官的帮忙下,第一个孩子被送上了岸。但是第二个孩子在搜救时却遇到了困难,我先后三次潜进水中,才找到孩子。孩子上岸后已经停止了呼吸。多亏了监狱里的另一个犯人刘方涛,经过他不放弃的急救,孩子才最终缓过气来。”
“我和我的狱友虽然都曾给他人,给社会,给国家带来过伤害。但是在监狱领导的监督教导下,我们真的是在诚心悔改。我们也愿意带着监狱领导们给我们的温暖和教诲去期待明天,期待未来。以行动报答,用行动赎罪。请大家相信我们!”
楚景天的一席话让监狱政委和副监狱长大跌眼镜。就是回去仔细准备,也不见得有楚景天即兴发挥的效果好啊!看起来这个楚景天也绝不是个只凭拳头说话的莽汉啊!事办的漂亮,话说的更漂亮。
于是减刑成了必然的事。连刘方涛都跟着得到了减刑。由于二人的刑期不长了,楚景天获得了十个月的减刑。余刑还有一年多。
从此楚景天在监狱里就过得轻松多了。可是楚景天盼着出狱的心情却是非常急切的。这种急切不是因为对自由的渴望,而是因为他太想蓝榕晓了。他想见她,迫切的想见她。
一年多在楚景天的急切里虽然过得很慢,但是终究是过去了。
楚景天出狱这天,季节好,天气也好。花红柳绿的季节,配上灿烂和煦的阳光。让人兴奋的情绪,忍不住一涨再涨。
榕晓,我知道以你对我的好,你此时一定正在监狱外等着我,准备接我出狱的。你也许会冷冷的讽刺我:
“楚景天,别看你出来了,你要是继续不学好,再进去也是很容易的。”
可是不论你怎么样说我,怎么气我,我也不会再和你耍脾气,再和你犯浑了。我就要从此好好守着你,宠着你。不再让你掉一滴眼泪。我也许不能给你富贵的生活,但是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幸福快乐。榕晓我相信你心里也一定是有我的对吗?如果我低头道歉,我知道你会给我一个机会的对不对?给我一个好好爱你,爱你一辈子的机会。
满怀希望走出监狱大门的楚景天,一眼就看到了监狱门口停着的白色宝马。他咧着嘴笑了笑,在心底不停的念着:“晓晓,晓晓。我来了。”然后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此时宝马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驾驶室里坐着余晚晚。
楚景天微一皱眉后,不甘心的透过下摇的车窗,向车内张望着。余晚晚板着一张脸,摘下墨镜。冷冷的看着楚景天。余晚晚知道他在找谁,于是索性放下了所有的车窗玻璃。
很显然蓝榕晓不在车内。
“余律师?对吧?榕晓呢?她有事不能来吗?”楚景天是知道余晚晚的。她是蓝榕晓的助理,在法庭庭审时一直在蓝榕晓身边。蓝榕晓最后一次去监狱看他时,还和他特意交代过。
余晚晚并没回答楚景天的提问,而是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了一个档案袋,递给了他。
“这里面是原城两间门市的房产证和你的离婚判决书。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卡里还有五万多块钱。密码是榕晓生日。里面还有五千现金。另外你原城的门市开着车行,由你的朋友潘东在暂时为你管理。我负责核账。过去的两年里增添了不少设备,去掉人工略有盈余。盈利你核对好账目后我给你打过去。”
“榕晓呢?”楚景天没去接档案袋。只是盯着余晚晚的眼睛问道。
“榕晓两年前就离开山城了。这些东西都是她临走时交给我的。”余晚晚原本不想和楚景天多说话的。可是余晚晚心里委实有些怕楚景天。下意识的回答者楚景天的提问。
其实楚景天长得很高很帅,尤其身材,特有男人味。但是余晚晚就是欣赏不来,她看到楚景天后,脑子里总是能想象出林景衍被楚景天杀死时的画面。
“她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离开山城?是林家为难她了吗?可有留话给我?你有她电话吗?”楚景天一连串显然失去了思考逻辑的问话,让余晚晚警觉了。
余晚晚这个人,对待别人感情上的问题非常敏感,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让她推断出情感事件的全貌。她意识到了楚景天现在对榕晓的感情绝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这让余晚晚有些气愤了。从不掩饰自己拜金“气质”的余晚晚,赤裸裸的表现出了她对楚景天的反感。
“你找榕晓干什么?和您父亲一样,想把你许配给榕晓?你们已经坑的榕晓十年努力付诸东流了,怎么?还要赖上榕晓一辈子不成。”余晚晚也顾不得许配这个词是不是能用在男人身上了。
“余小姐,我要是你就会老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楚景天撂下脸来,挑着眉,硬是把一句劝告,说得充满了狠厉的味道。
“她为什么走,是林家逼的吗?”楚景天接着问道。
面对逼问她的楚景天,余晚晚的内心既愤怒又恐惧。她想了想后说道:
“榕晓是因为伤心才走的。”
“伤心?为了什么伤心?”楚景天眼里的痛,让余晚晚坚定了自己想好了的说辞。
“因为你杀了林景衍,所以林景承另娶了。榕晓很爱他,所以非常伤心。无法面对下,就离开山城了远走他乡了。”
“因为林景承结婚伤心了?伤心到远走他乡?她就那么爱林景承吗?”楚景天心里痛得厉害,嘴里机械的问道。
“是啊!林景承那样的天之骄子,极品男人,谁会不爱?”余晚晚补刀补的很痛快。
“她去哪里了?说没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她是不是并不知道我减刑提前出狱了?”楚景天在心里忍痛默念:她即便爱过林景承也不怕,一个过去式我何必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