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真实似乎让吴俊杰放松下来。他轻松的笑着说道:
“蓝小姐可以留在基地啊!在这里一不会有什么前妻情敌,二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经历,那么笑话你的情景也就无从谈起了。这里崇尚力量,楚景天会成为基地中的佼佼者的。”
“留在这里……这……这个基地里……”蓝榕晓对这个提议明显很犹豫。这种犹豫,再一次让吴俊杰感觉到蓝榕晓的表现很真实。
“吴大哥这个巴国人听不懂中国话吧?”蓝榕晓突然向吴俊杰问道。
“当然听不懂。他们只会说巴国话和英语。”吴俊杰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吴大哥,我们都是老乡,你告诉我句实话,这个基地是干什么的?不会有什么犯法的勾当吧?”蓝榕晓确认巴国人听不懂中国话后,坦言问道。
“呵呵!犯法?不会,楚景天和我只做一些保全的工作。就是巴国富商,政客的保镖。全是合法活动。”吴俊杰马上保证到。蓝榕晓的直截了当反而让吴俊杰彻底放下了防备。
“赚的……赚的多吗?”蓝榕晓又问道。
“楚景天刚出的那个任务,就赚了两根金条。每根一斤。你说赚不赚钱。”吴俊杰一听蓝榕晓提钱,他就放心多了。其实他们基地的活儿,只要敢接能接,那就绝对不会缺钱。看着蓝榕晓听到金条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欣喜,吴俊杰心底松了口气。
实际上他是不愿意杀了蓝榕晓的。这两次出任务时,楚景天曾几次三番舍身护过他,他是承情的。既然楚景天喜欢蓝榕晓,那么在允许的情况下他也是愿意成全他兄弟的。况且世界上不会有永远的秘密,一旦蓝榕晓死在他手里的事,被楚景天知道了,兄弟间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如果蓝榕晓愿意留下来,那是最好不过的。因为这样楚景天的心就算是彻底安定了。如果蓝榕晓爱钱就更是好上加好了,说不定将来蓝榕晓会成为楚景天上进的动力。想到这儿吴俊杰暂时打消了杀了蓝榕晓的念头。
“吴大哥,那这个工作危险吗?”蓝榕晓又是一副很信任的语气问道。
“不危险,我们都是一队人共同出任务的,哎呀!弟妹咱们两个先回基地,见到景天兄弟后再细聊。”吴俊杰说着率先扛起枪,招呼着蓝榕晓往山上走去。
勉强跟在吴俊杰身后的蓝榕晓,此时才敢放松下来。这么短的时间里两次劫后余生,让蓝榕晓的腿都觉得软了。
蓝榕晓跟着吴俊杰到达基地的时候,楚景天正打着赤膊和一个巴国男人摔跤。旁边站着四五个人在看着热闹。其中也有东方面孔。蓝榕晓在看见楚景天的那一刻,一路上的担心、恐惧、委屈、再加上能重逢的庆幸一起涌上心头。复杂的感情一时无法宣泄,这种一时无法宣泄的感情,逼红了她的眼眶,让她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景天哥!”
这个称呼蓝榕晓十来年没再喊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却脱口而出。
楚景天听到这声呼喊时,明显动作一滞,身子僵直。毫没反抗的任凭和他摔跤的巴国大汉把他举了起来。楚景天在半空中看到蓝榕晓的身影时,巨大的冲击感让楚景天觉得心脏都揪在了一起。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蓝榕晓喃喃自语:
“大白天的,我他妈的在做梦吗?”
举起他的巴国大汉似乎察觉到了楚景天的不对劲,在扔出楚景天的时候明显卸去了大部分的力气。此时的楚景天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他的身体凭借着肌肉的记忆,机械的勉强借力堪堪站直了身体。
此时蓝榕晓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楚景天,她又有两年多没见到过他了。可是无论相隔多久,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蓝榕晓总是能轻易的把楚景天和记忆里的人重叠在一起。
就连他此时古铜色的胸膛上滚落的汗珠,似乎都和她过去偷看楚景天练功后,打赤膊时滚落的汗珠一样。晃眼、滚烫。一直滚过楚景天紧窄的腰际,滚进……似乎最后滚进了蓝榕晓的心里。这个人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总是能让她觉得毫无陌生感和违和感。
不知道为什么蓝榕晓此时竟然觉得楚景天这个男人似乎很适合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背景里充满了雄性间的较量。楚景天在危机里展现的野性似乎更迷人更性感。即便她不愿意让他的一生就这样不断的在生死危机里挣扎,在法律的边缘游走。
就在蓝榕晓在复杂的感情里沉沦的时候,楚景天身旁一个正在看热闹的巴国男人,突然身体像筛糠一样,堆在了地上。然后他紧紧握住了旁边另一个巴国男人的裤腿。被抱住大腿的男人不急不慌的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丢在地上。那个浑身颤抖的巴国男人却像狗一样向那个小纸包扑了过去,如获至宝的把这个小纸包捡了过来,打开后把粉末状的东西仰头倒进了嘴里。然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大小便失禁了。
一个本该顶天立地的男人,屈辱的毫无尊严的一幕,让蓝榕晓彻底清醒过来。楚景天你与这样的人为伍,这样自甘堕落,难道有一天你也要让自己像狗一样活着吗?于是愤怒就像一把利剑,把蓝榕晓的理智劈的粉碎。失控的蓝榕晓此时只想学楚伯伯抽楚景天一顿黄荆条。
于是蓝榕晓的眼睛离开了楚景天,她开始在院子里寻找趁手的工具。她突然看到,在不远处的水池边放着一把拖布。木质的拖布杆成了蓝榕晓的目标。她摘掉背上的背包,扔在地上。然后在大家不解的眼神里,冲过去拿起了拖布,把拖布杆垫在水池的边沿上,用力的踹了下去。
蓝榕晓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拖布杆一下子就被蓝榕晓踹折了。她想要的就是这样一截木棍。蓝榕晓即便是在盛怒中,可她依然还是下意识的把这根木棍,折了的那头全是木刺的一端攥在了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