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没觉得，柳静居然还挺聪明，起码冯晨感觉比自己要聪明许多，要不是他是穿越者还是地球联邦的最高执政官的话，他说不定还真会感到压力。
两人以及一个托托球形态的王南很快来到了基地的最底层，在这里，画风终于有了一点反派的感觉，进入大殿对开的充满浮夸风格的紫金大门，无论向上看还是向左右看去，最终都只能看到一片混沌的黑暗，仿佛这大殿完全没有尽头，大殿到处都刻着繁复的、彼此缠绕的紫色花纹，让人看上去便头晕目眩。站在大殿中，冯晨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惧，他看看柳静，柳静同样脸色微变，稍稍睁大眼睛。
“这地方有古怪！”冯晨说。
“如果您说的是天花板还有左右的黑暗，我已经调查清楚，那同样是未知能量的一种运用，这处宫殿并没有您感受到的那么广大，那位王也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营造一种神秘感。”王南说。
“不，不是黑暗。是我心里在害怕，我敢肯定这里没有令我感到害怕的东西，这种恐惧感无依无凭，就好像是强行塞入我心里的。”冯晨说。
柳静点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
王南沉吟了一下，说道：“听起来似乎是某种心灵干涉，看来那位被称为王的男人会的真不少！”
嗯，宝、宝藏男孩？！
心中的恐惧感并没有对冯晨和柳静造成很大影响，他们已经看到了那位王，他被触手困成了粽子：三只维护机器人用触手捆着他，只要他动一下，维护机器人就会不满地叽里咕噜几声，紧一紧触手。冯晨仿佛听到维护机器人在说：
“不乖哦！乖乖躺着！”
看到冯晨，三只维护机器人突然激动地蹦跶起来，宛若是看到老爸回家的小姑娘，它们嗖地飞过来——不消说那位王也被它们生生拖过来——凑到冯晨跟前一蹦一蹦的，好像要让他抱抱。
冯晨俯下身挨个摸摸头，维护机器人便浑身一哆嗦，轻轻柔柔地落到地上不动弹了。
这时那位王动了一下，三小只立刻漂浮起来，还一边紧了紧触手。
冯晨觉得那位王可能要被勒死了。
冯晨本来还担心这位王跑掉，看来王南释放的麻痹气体真的很猛烈，这位王也被放倒了。
他在中间那只维护机器人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喜羊羊，便问道：“这是我在新基地碰到的那几个维护机器人？他们怎么过来了？还有，我摸他们之后他们怎么落到地上了？”
王南说道：“维护机器人一向喜欢被主人触摸，落在地上不动弹，可能是被您摸得太舒服了吧？另外，所有的地下基地都是相通的，有地下通道，他们就是从地下通道过来的。”
冯晨点点头，紧接着便注意到柳静居然蹲下去，抱着一只维护机器人不断抚摸，脸上还带着姨母笑，那只机器人被摸得身体一阵颤抖，还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冯晨不禁看呆了。
这……是柳静会干的事吗？
过了好一会儿，柳静才注意到冯晨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放下维护机器人，红着脸站起来解释了一句：“觉得他们挺可爱的。”
冯晨看了一眼膝间的维护机器人，心道：有那么可爱吗？
随即，冯晨把注意力转向了粽子——嗯，那位王。他问道：“这个家伙现在状态怎么样？”
王南说道：“同样处于麻痹状态，而且由于我们对他的力量一无所知，所以我命令维护机器人每隔一个小时给他注射一次神经麻痹药物，以防止他作乱。可以这么说，目前他除了思维还可以活动，其他任何部位都动不了。”
“所以我们没法审讯他，对吗？”柳静问。
“是的。”
“有没有那种直接提取他记忆的东西？”冯晨想到了许多科幻片的内容，“心灵交流呢？”
“他没有进行心灵交流的结构，只能听不能说，”王南道：“而提取记忆，这一点不是做不到，我需要进行一些准备。”
“反正能得到他的秘密就好。现在我们去看看空间漩涡吧。”冯晨说。
堂堂对角区的王，就这样被冯晨丢在了身后。不过冯晨可不会对他产生怜悯，那家伙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完全不值得同情。
大殿里只有王座右侧有一扇黑铁浇筑的房门，上面同样刻着繁复的花纹，冯晨三人走进房间，打量起来。房间差不多教室大小，沿着墙摆着一圈桌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玩意儿。而在房间中央的半空中，便是那座空间漩涡。
从正面看，空间漩涡中间漆黑一团，边缘则是紫色夹杂着黑色的气旋，气旋以中心为原点不断转动，让冯晨立刻理解了这玩意儿为什么叫空间漩涡；而从侧面看，冯晨却什么也看不到，仿佛房间里完全没有空间漩涡这个东西！空间漩涡是一个完全二维的存在，根本没有厚度这个特性。
“当年我们建造这处基地的时候并没有这个房间，也没有检测到空间漩涡。”王南的语气带着惊奇：“不知道是什么人发现了它，他不仅建造了这个房间，甚至做了屏蔽措施，让我完全没有检测到这个空间点的异常！我不得不对此感到惊讶。”
嗯，就和你回家发现一岁半的儿子给你泡了一壶茶差不多的惊讶。
看着空间漩涡，冯晨和柳静都不禁陷入了震惊和赞叹当中。而作为一个前补习教师，一个低级知识分子，冯晨则想到了更多：空间的本质是什么？宇宙的终极又在哪里？一切存在的答案到底是什么？而眼前的空间漩涡是否能揭示真理的奥秘？人是否会最终和自己的思想一样伟大？
你看，即使是冯晨这样的凡夫俗子，有时候也是会思考这种形而上的问题的。
不过紧接着，冯晨的关注点便又回到了形而下。
“这玩意儿现在还能用不，那位王会不会在被麻痹的同时把这玩意儿破坏掉了？”他问道。
“我们可以试试。”王南说。
“试试？”冯晨和柳静异口同声。
王南紧接着便飞向了空间漩涡，一半身体探了过去，一半身体还留在房间中，冯晨赶紧跑到空间漩涡侧面看了一眼，探过去的那半边身体并没有穿过旋涡出现在房间，而是真真正正地消失了！
冯晨看得是心惊肉跳。
过了一会儿，王南缓缓动了一下，从空间漩涡里退了出来。冯晨连忙问道：“你怎么样？对面是什么？”
“我？我没事！而且即使这个托托球损失了，我也只是损失一个数据链而已，我的本体在中央数据库！谢谢您的关心！”王南接着换了一种语气，说道：“对面确实是一个适合生存的世界！我甚至在对面看到了人！我察觉到有人似乎注意到了我，就赶紧回来了！执政官，我请求对对面进行探测！”
探测？对！不管对面情况怎么样，好歹也是一个世界，贸然闯进去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探测是完全必要的。
“当然可以。”冯晨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