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刚一点点褪去自己人的皮囊，苍白的身躯，空洞黑暗的眼睛，这幅模样像极了丰泽之前遇到的那三只鬼。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他苍白的身躯胸口处有一道深蓝色的兽首图案。
“丰泽，一起上，这是只领悟法则的中灵鬼！”张子明说完便抬手，指尖蓝光闪动，他飞快地在空中写出一串字符，一时间风雷大作，树木疯狂摇曳着自己的身躯。
“玄天箓，你是张老鬼的传人，看来得先解决你了。”曹刚一个闪身向张子明袭去，身上的兽首纹路蓝光一闪。
瞬间，张子明画符的动作一下子停滞下来，就像是被什么力量瞬间攥住似的，刚刻画一半的符咒也在一瞬间破碎消散。
“你还是太嫩！”
曹刚的苍白利爪向前刺去，眼看着就要刺入张子明的身体时，突然，一阵金属碰撞声炸然响起。
此时，在张子明胸前，一把带有深红火焰纹路的黑刀和利爪发生了短暂激烈的碰撞。
碰撞所产生的力道将丰泽和张子明逼得向后倒退几步，很快稳住身形。
“不错，丰泽，你很不错。”曹刚笑着说道。
此时，他的身躯上的兽首开始伸展纹路并很快覆盖全身。
“没想到你已经走到这一步，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如果今天让你得手，怕是不久又得诞生一个高灵鬼了。”张子明严峻地看着曹刚，眼中的忌惮极深。
“丰泽，一分钟，帮我拖住他一分钟，行吗。”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不亏是我交的朋友，果然我的眼光一向很好。”
说罢，张子明再次抬手刻画。丰泽走到他身前，红纹墨衣，持刀而立。
“哼，小小的初灵境，我到要看看你哪来的自信能拖住我一分钟。”曹刚戏谑道。说着，他身上一阵蓝光闪动。
“快，用焚焰，对方是水系法则。”墨墨的声音此时响起。
丰泽立刻心领神会，他立刻释放业火将自己和张子明包裹住。
周围顿时响起呲呲啦啦的声音，似乎是空气中的某种力量在和业火做着搏斗。
见到丰泽的举动，曹刚先是一震，紧接着他兴奋地说道。
“业火，你小子给我的惊喜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曹刚冲向丰泽，他的利爪很快便和丰泽的横刀进行了激烈的交锋。
此时，这已经不仅仅是双方魂器之间的较量，更多的是元素法则间的一较长短。
每一次交锋看似平常，其中的杀机只有当事人才能深深体会。
随着交锋的不断进行，丰泽越发感到吃力，他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根本没用全力，像是在戏耍一只路边小猫，这让他倍感憋屈，但是一想到在他身后的张子明，他只能死咬着牙，苦命坚持着。
实力，还是实力，此时他无比渴望自己能像那些小说中的主角一样在这样逆境中突破自我，实现逆风翻盘，但是，却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
丰泽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仅要专心致志地应对曹刚的每一次攻击，他还得释放业火将自己和张子明保护起来，免得被法则之力乘虚而入从而使张子明前功尽弃。
此时的他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现在支撑他的只剩自己顽强的意志，和对朋友的承诺。
这时，曹刚突然加大攻势，在丰泽露出破绽的那一刻瞬间长驱直入。
“彭！”
战斗瞬间戛然而止，丰泽看着曹刚，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只苍白色的利爪穿透自己的胸膛。
下一秒，利爪快速抽出，丰泽僵立在原地。此时他感觉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世界也在他的视线中一点点变得昏暗。
再次睁开双眼，丰泽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白茫茫的空间。
“这，这是哪儿？”
“虚间。”墨墨的声音响起。
“虚间，虚间是什么。”
“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只有虚无。”
“为什么我会到这里？”
“我不知道。”
“我们会一直困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
“。。。。。。”
“现在，练习焚焰。”
丰泽没有违抗墨墨的命令，因为他知道她的目的所在，这反而让他内心一暖。
运转焚焰，火红的图纹浮现，业火升腾而起。
“好好体会，用心感受，法则之道就藏在其中。”
“嗯。”
于是，丰泽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施展焚焰，不知疲倦。
“墨墨，为什么我用了这么长时间焚焰，还是没有灵力消耗对我感觉。”
“这里是虚间，没有时间和空间，灵力消耗的本质是一种时间的流逝，如果时间时间是静止或者不存在，就没有时间流逝，灵力自然就不会消耗。”
丰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而继续练习。
随着练习的不断深入，丰泽对焚焰的运用越发熟练，渐渐，他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此时的他已经可以将焚焰的力量随意地分配到自己想要的任何地方，真正做到了得心应手。
突然，他感到内心一阵悸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他默默地坐下，将刀架在双膝。
一片烈焰焚天的世界，满天的飞禽鸟兽，他们鸣叫着，嘶吼着，像是在极力抗争什么，领头的赤红巨禽携带滔天的火焰冲向深空。
其他鸟兽紧随其后，他们一齐冲向那黑暗的深渊。
这时，一只大手将他们瞬间打落，死死地将他们囚禁在苦荒的原野上。
那些被囚禁的鸟兽拼命地嘶吼，丰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其中的不屈与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难道这就是天道吗！”一道声音炸起，带着深深的愤恨，但同时那种骨子里的不屈让丰泽为之一震。
“你们违背了道，就要接受道的惩罚。”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代表道，我告诉你，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你们会为你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不屈，毁灭。”丰泽轻声喃喃道。一股强烈的能量自其身体向外喷发，一道鸟形图案在丰泽魂器长衣的前胸处浮现，一股携带着毁灭的意志扩散开来。
“毁灭之道吗，果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