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茹叶形似枣,拔时很难辨认,但如果按照种类来分辨,就能辨认清楚,拔到茅茹草了。所以,用有分类的经验和知识去做事,结果就好,就吉利。”——《易经》
5月1号,国际劳动节。
江城市,刮起了北风,很冷。这时刻,一点也没有快到夏天的感觉呀。
肖家要在“五一国际劳动节”当天到饭店聚餐,地点选在了铁东好合园饭店的212房间,时间是下午16点。
肖村在4月28号,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挨家打电话通知了。
肖村用电话通知完大蛋,再通知三蛋,通知完三蛋,再通知孙子肖建国。
4月29号,4月30号,肖村又分别打电话通知了大蛋、三蛋、肖建国一遍。
5月1号上午8点,肖村又挨家挨户地打电话通知了一遍。
玉翠对肖村说:“你真厉害呀!你太厉害了!”
肖村的两个孙女稳定是不能参加此次活动了。因为,童童此刻正在深圳打拼呢,皓月此刻正在湖南郴州读大学呢!
下午15点,肖村家的门铃响了,玉翠按开了门。
过一会儿,三蛋媳妇芬芬上来了,三蛋没有上楼,芬芬说他在楼下溜达呢。
芬芬到屋里呆了一会儿,给三蛋打了个电话。
“三蛋呀,你上楼吧,给二哥验一下血糖,我怕血。”
过了一会儿,三蛋上来了。
肖村的验血糖机器是新的,但三蛋摆弄了半天也不会用,白白地在双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各扎了一个血眼,双蛋流了不少血,也没有验出个子午卯酉来。
“明天早上别吃饭,到我家让三蛋验吧,我家的设备,三蛋用的非常熟……”
双蛋一看三蛋也不能验血糖了,便拎着三份香辣明太鱼、一个香蕉、一个少半拉西瓜、一个大玩具球,先去百合园饭店了。
顺着承德街朝北走,走过了延川路,走过了延川河桥,走过了龙川路,走过了古川路,走过了武汉路,再朝前走了200米左右,大道的右侧就是好合园饭店了。
来到好合园饭店,双蛋一共经过了四个路口,一座桥,是朝北方向的一条直线。
双蛋从好合园饭店的旋转门走进去后,问一楼的女服务员:
“212房间来人了吗?”
“来人了。”
“饭店有网吗?”
“有。”
“密码是多少?”
“墙上有。”
女服务员说着用白胖的右手一指吧台北侧的柱子。双蛋拿出手机看着标牌,加了密码,连上网后,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双蛋走进了212房间,哥哥和嫂子已经在里面了。
双蛋在靠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一看圆桌上的水壶里是空的。
“服务员?打点开水?”
喊了半天,大蛋也走出了房间,招呼服务员拿个烟灰缸,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快50岁的女服务员才拧次拧次地走过来了……
双蛋发现手机在二楼没网,便又回到了楼下,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服务员,来杯白开水?”
“好嘞。”
年轻的女服务员答应了一声,把一杯白开水放到了双蛋跟前的桌子上。
双蛋拿出了手机打开一看,芬芬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微信。
“二哥,我们刚搁家里往那走,你爸呢还不坐车,完了那个那边儿你们先点着菜。等我们快到的前儿呵,你们再走菜不就慢了吗?还是快走了菜吗,咱妈说挑好的点。听见没听见回我一声啊。”
双蛋回了两个字,“收到”。
双蛋给嫂子拨了个电话。
“嫂子啊,你先把菜点了吧,让先做上,咱爸咱妈他们往这边走呢,不知啥时候到……”
好合园饭店的斜对面,是一幢三层的很气派的大楼,这就是瑞丰楼大饭店。
看着瑞丰楼大饭店,双蛋的思绪又飞到了1970年。
当时这里有铁东粮店,铁东粮店是国营单位。这一长溜平房的东半部分是铁东粮店,西半部分是粮店职工的住宅,粮店的大门是朝南开的,粮店职工住宅的家门是朝北开的。
粮店职工住宅一共有7家,从东侧依次为:老唐家,老刘家,老邵家,老毛家,老李家,老高家,老王家。
老唐家的老两口都快60岁了,有两个孩子,一个小子,一个姑娘,小子是抱养的。
5岁的双蛋经常去老唐家玩,拿张白纸、拿根铅笔,照着唐大爷家里的大箱子上的燕鱼图案,在纸上画……
记得那时候,大蛋也画了一阵子画,比双蛋画的好,但大蛋画了几天就不画了。
在粮店职工住宅和第一排吉化员工住宅里有两位画画的名人。
第一位是粮店住宅里老高家的大小子,他原是常春市画院里的老师,此刻到XJ去了。
第二位是吉化住宅里的老马家的大姑爷子。
马大娘是带着个姑娘嫁到老马家的,马大爷在吉化103厂当装卸工,他们结婚后又有了四个孩子,即两个姑娘,两个儿子。
大姑爷子王长江是个孤儿,和张红是小学同学也是中学同学,后来他们又一起下乡了。
马大娘姓张,大丫头随她姓,马大娘个头不高,有一条腿瘸,有些邻居们背后叫她“马瘸子”。
王长江小时候就喜欢画画,但没有钱买纸和笔,夏天他就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冬天他便拿着树枝在雪地里画画,他坚持不懈,刻苦学画……
王长江和张红响应国家号召,都上山下乡来到了桦甸县农家屯村,他们在一个集体户。再苦、再累、再难;王长江始终没有放弃画画,张红也始终默默地支持王长江学画,帮他洗衣、做饭,照顾他的生活。
王长江渐渐地给生产队里画宣传画了,渐渐地给大队里画宣传画了,渐渐地给公社里画宣传画了。
王长江后来考上了沈阳美术学院……
铁东粮店的后面,还坐落着四溜东西走向的平房,这四排平房里住的大部分是吉化公司的员工,还有一少部分是铁路的干部和邮局的干部。
这四排平房都是门朝南开的,父亲的同事于占东住在第三排平房,双蛋在江城市三十七中读书时的同学沈霞霞(女)、汪肚脐、董大华、张晓颖(女)都住在第二排平房,双蛋在电中读书时的同学李大生、尹灵芝(女)住在第一排平房,双蛋在吉化一中读书时的女同学白丽洁住在第一排平房,双蛋在江城市三十七中读书时的女同学高威、丽孩住在粮店职工住宅里,双蛋家住在第一排平房。
双蛋还有几个同学散住在这些平房的西侧到铁道线之间的范围内,他们是侯刚、张玉岑、冯木木和王芸云(女),他们都是铁路员工的后代……
双蛋家住的第一排平房里,从东到西依次为:老杨家,老李家,老刘家,老尹家,老申家,双蛋家,老王家,老刘家,老马家,老白家。
老白家有一个儿子,三个丫头。儿子最小,都叫他白小四,他的胆子却挺大,比双蛋小两岁。
有一次,这两趟房的半大小子们都在粮店广场西侧的小土坡上玩。
土坡有3米左右高,坡底是沙子,一个一个地都从坡顶往下跳,当时已经6岁的双蛋就是不敢跳,而才4岁的白小四却勇敢地跳了下去,大家都耻笑双蛋无能。
1993年,26岁的白小四得脑血栓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