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踏着秋霜启程,到结成厚实的冰才到达。”——《易经》
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双蛋在路边玩耍。
父母都上班了,哥哥和弟弟去奶奶家了。
奶奶家在西A县,也就是东辽河经过的小城,也就是双蛋出生的地方,那时候西A县已改名为LY市了。
奶奶家住的地方变成了XA区……
白天就双蛋一个人在家,母亲把饭做好后,便放在碗架柜里了。
白天双蛋饿的时候,便东抓西啃的吃了。
双蛋一个人待在家里,既孤单又害怕,渐渐的更消瘦了。
这一天,他从家里的院门的夹缝里钻了出来……
地面上是厚厚的雪,有冰。雪多冰少。
双蛋穿着破棉袄破棉裤,趿拉了一双露着脚指头的破棉鞋就跑出来了。
很冷,寒风刺骨,双蛋的破狗皮棉帽子也忘戴了……
没有阳光,1970年的江城市。
东北的冬天很少能见到太阳。寒雾朦胧。
双蛋手里拿着个破树枝子,在雪地里划楞着完。
谁知,过一会儿,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这是70年代初的江城,北国江城。
双蛋一个人玩的挺高兴,在雪地里用破树枝子画道道儿画圈圈儿。
北国江城,寒冷无比,松花湖上有一半都封冻了,湖面上可以跑汽车走大马车了。
松花江两岸的树挂非常美,像童话里的世界,这就是报纸上所说的“雾凇”。
突然,从北面跑来个野小子,黑黑的野小子,戴着脏兮兮的蓝色耳包。
恰巧在经过双蛋的身边时,跌了一跤,呛了个嘴啃雪。
双蛋看看他的狼狈相,乐的直蹦高!
他仔细一看,认识,是后趟房的阿涛。
阿涛排行老三,整天偷鸡摸狗的。专爱欺负小孩。
阿涛大怒,爬起来后照着双蛋就是一脚……
把双蛋疼的嚎啕大哭起来。
“你敢告诉你家里人,我就揍死你。”
“你干啥呢?小兔崽子。给我揍一下看看?”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个穿得不太好的,穿了一身黑色旧棉装的小伙子走了过来,阿涛一见他撒腿就跑……
双蛋一看是杨五哥,便把刚才之事哭着比划了一遍。
杨五哥是和双蛋家同住一趟房的邻居,住把东头第一家。
平时不欺负人,挺仁义的。
杨五哥一看就明白了八九不离十。
他这是刚抻吧完胳膊腿。正从51中操场回来,赶上了这码事。
杨五哥有点三脚猫的功夫。
杨五哥把双蛋领到了自己的家。
这一年,杨五哥15岁,双蛋5岁,阿涛9岁。
打这以后,双蛋再也不敢一个人到外边玩了……
漆黑漆黑的夜,天还没有亮。接生大夫就离开了肖家,他起来的太早了。
这些天,他没着消停。
回家就病倒了,他也姓肖,他的父亲和肖村的爷爷是一个爹的哥俩。
他们是正经八百的亲亲。
肖村的爷爷比肖大夫的爹大几岁,肖大夫的妈妈是肖村的爸爸的第二个媳妇,肖村的奶奶是肖大夫的爸爸的头房媳妇。
那时候,肖村之奶奶已经病故了。
肖大夫也娶了两房夫人。大房媳妇已经不在人世了,留下了一个姑娘和一个小子。
二房夫人是他上班的医院里的一位护士,给他生了两个丫头片子。
肖大夫这次可病的不轻,在医院一躺就是两个多月,得了个大叶肺炎,一直烧得胡说八道。
肖大夫最终还是病重不治,撒手人寰了。
肖大夫的夫人杨梅哭哭啼啼的极度伤心,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总算把丈夫给安葬了。
之后,她便带着四个孩子悄悄地离开西A县,回娘家松江省TY县了……
双蛋在西A县出生两个月后,父亲肖村便从江城回来了。
不久,玉翠抱着双蛋要回江城了。丈夫肖村因工作忙,头两天就回单位了,只给玉翠留下了5块钱盘缠费。
到了火车站,好不容易排到了售票口,玉翠一摸兜,不好,5块钱丢了。
玉翠傻了,抱着双蛋在站里站外连找带问的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可还是没找到丢失的5块钱。
她难过地抱着双蛋又回到了老婆婆家。
闻听此事,老婆婆大怒,劈头盖脸的大骂不止,连饭也不给吃,钱也不给,玉翠心想,这哪是亲老婆婆啊?
玉翠哭得暴雨梨花。
最后,玉翠抱着双蛋哭天抹泪地回到了娘家。
玉翠的父亲求爷爷告奶奶地,东挪西措地向亲朋好友们借了4块5毛钱……
就这样,玉翠和双蛋才回到了江城市。可算是回去了。
当时已经快6月份了,天气暖和起来了。
肖村一家住在LT区的一个草房里,这是三大化的职工们的临时住房……
没办法,人多房少。
这比刚来时候强多了。
玉翠随丈夫刚来江城时,住了好几年宿舍,一间不大的屋里住着10多个人,上下铺……
肖村1938年生于西A县。那时候,西A县归奉天省的海龙府管辖。
6岁时肖村念过日伪办的学堂,学过几天日语。
肖村大姨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在学堂里当日语老师。
有一次,肖村在街上回家,碰到了这位女老师,忘了给她敬礼,她就照着肖村的脖子,给了两脖溜子……
闲暇时,肖村常去东辽河里抓鱼,偶尔也登一下龙首山。
一转眼,就光复了。
1947年,LY市也来了解放军。
一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已经很冷了,空中飘落了雪花。
玉翠和妈妈及家里人,从县西防空洞里往家走。
因为那时候,东北解放军正和国民党进行着激烈的拉锯战。
老百姓怕大炮轰怕冷枪打,一到夜里,大人小孩就都钻了防空洞。
玉翠和妈妈到家时,发现当院的地上,躺的都是十六七岁的兵。
他们穿的很少,脚上是草鞋。
每人都有一个茶缸子。
后来,玉翠才知道他们就是从关内过来的八路军。
也就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
这些兵非常好,仁义得很。
帮助玉翠家干这干那,不是担水就是劈柴。从来不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
玉翠的妈妈周淑贤给这些半大的孩子兵拿吃的,他们都不要。
解放军太苦了。
看着这些人民的子弟兵啊,真叫老百姓心疼啊!
这年的夏天,一百多名解放军战士都在西A县小学的教练场休整。
夜深人静时,一伙红枪会的反动分子,用红缨枪把站岗的两名解放军战士扎死了。
随后,他们摸进了教练场。
一百多名解放军战士都壮烈地牺牲了。
江城省军区得知后,派了一个团的解放军,乘火车快速追捕红枪会匪徒……
当火车开到DF县时,在大道上发现了二百多名红枪会匪帮。
火车立刻停了下来。
解放军手中的重机枪长短枪快慢机一起开火了,手榴弹在邪教匪帮的队伍里爆炸了,罪恶滔天的红枪会分子被全部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