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陷阱挖的很深,塌了又挖。常这样挖,不但工作艰苦,而且也难免出事,危险,这样做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易经》
双蛋把眼睛微微睁开了,见黑屋里的冰冷的炕上有两道绿色的灯光在游移,他顺着光源看去,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妈呀!救命啊!”
原来是两个绿色的大灯泡子在窗外来回晃动,“啊,鬼来了!”
“喊什么?睡不睡了?”醉醺醺的肖村呻吟着说。
“爸爸,爸爸,你看窗外有鬼?”双蛋惊恐万分地说。
肖村打开灯,看了看窗外,原来外边的窗台上站着一只大黑猫,一动不动地看着屋内。肖村大怒,同时酒劲也醒了不少,他来到了外屋地找了一个大板锹就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肖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接着挨了一板锹的大黑猫瞬间“喵喵喵”叫着逃走了。都说猫有九条命,挨一铁锹,根本不在乎!
窗台上和院子里已经落满雪了,不知道是啥时候下的雪,黑夜在白雪的映照下产生了新的色彩,产生了新的魅力。
肖村把用油毡纸作的窗帘子放了下来,用砖头子和石头把窗帘子的底部压在了窗台上。之后他把当院子里的门重新拴好,再把小棚子的门也锁好,因为过元旦的宝贝都在里面放着呢,之后他回到了屋里把外屋地的门插好了,就进屋里炕上继续睡觉了……
这已经是冬天了,这是冷冷的冬天了,这是1970年的冷冷的冬天了。
第二趟房的阿涛家里一共有8个孩子,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七是丫头,老三、老六、老八是小子,阿涛老三。8个孩子的父母都在江化电石厂上班;孩子们的父亲是个瘸子,是个残疾人,成年到月地也不上班,就在炕上半躺半坐着,抽着旱烟,喝着凉水;孩子们的母亲,长着一脸麻子,成天也不上班。
他们家每天只吃一顿饭,都是母亲每天早晨刷完碗后做饭,每天做一大锅饭,厨房里有几个罐子,罐子里放着咸菜噶的,孩子们自己拿着吃,母亲做完饭后就啥也不管了,谁愿意吃谁就吃,谁渴了就到水龙头处喝自来水,反正喝水也不要钱。
阿涛家里的门从来不锁,当院子的门也从来不锁,炕上也没有炕席,有的地方都露砖了,有一条破褥子和一条破被在炕上扔着,孩子们晚上回不回家父母也不管,天一黑经常是老大喊老二、老二叫老三、老三找老四、老四寻老五、老五摸老六、老六拽老七、老七掐老八、老八咬老大。父母在小屋住,孩子们在大屋住,窗户从来不擦。
阿涛的家里人早晨起来后也不洗脸,晚上睡觉前也不洗脚,有时候晚上家里就会少一个或者少两个孩子,父母也不找,到半夜时或者第二天就会有好心的邻居或者负责任的派出所的同志把丢了的孩子给送回来了。阿涛有一回就丢了,一失踪就是两年多,后来被LT区公安局的警察叔叔给送回来了,邻居们发现阿涛长高了长壮了,他自豪地和兄弟姐妹们讲着自己的传奇般的经历,他如何地走遍了大江南北,他如何地走遍了黄河两岸,不过他是跟着丐帮走的,也就是当了两年要饭的。不过这一点比朱元璋厉害多了,因为他要饭的时间比朱元璋长啊;不过有一点还不如朱元璋,因为朱元璋是带着探索的目的去乞讨的,是为了实现人生的理想而去要饭的……
东边第一家杨大爷在这年的11月份里的自己过生日的那一天夜里死了,夜里啥时候断气的,谁都不知道,是早晨亮天后才被发现的。头一天是杨大爷的生日,大儿媳妇的娘家给送来了15个粘豆包,晚上粘豆包蒸熟后,杨大娘、大儿子、大儿媳妇、二儿子、三儿子、四姑娘、五儿子(杨五哥),一人一个粘豆包,共吃了7个粘豆包,还剩下8个粘豆包,全都归了杨大爷,他过生日吗!晚上被裹过小脚的杨大娘又做了两个像样的菜,一盘炒鸡蛋,一盘肉皮酱和少半瓶小烧,还有一盆萝卜汤和一锅高粱米饭及葱和蒜。可谓丰盛至极了,那时候这就是丰盛至极的晚餐了!晚饭时杨大爷一口气吃了5个粘豆包,还应该剩了3个粘豆包。但早晨大伙没发现那剩下的3个粘豆包。却见到杨大爷的嘴里还有粘豆包的渣子呢!原来夜里杨大爷起来后偷偷地吃了那3个粘豆包,吃的太急了,一口气没上来就呜呼哀哉了,杨大爷死时已经82岁了……
苟二意骑着自行车,抽着雪茄烟,戴着寻呼机,去了趟三十七中的北侧操场的东边的厕所,出来后发现自行车没有了,之后苟二意开始大骂起来,接着他又去铁东派出所报了案……
双蛋趴在山坡上的平房顶上往下看,发现苟二意的家是在恒东花园住。苟二意暴躁地说:“容大公司的生产车间里干活的工人生产的开关不合格,耽误了我的业务,也就是耽误了我挣钱……”
北国的寒冬又到了,在容大公司工作的一群人,这是一帮业务员,他们在8楼的休息室里热烈地争论着什么。冬天很冷,北国江城来了暴风雪,松花江的边上都结冰了,在江边玩的人很多,可以看见雾凇。
苟二意比双蛋大10岁,心胸狭窄,嫉贤妒能,在容大电气公司里的口碑极差……
1986年容大电气公司现任董事长吕祥自筹1万元资金,创建了江城市江北自动化仪表厂,1993年更名为江城容大有限公司,1998年组建为江城容大集团有限公司。
江城容大集团有限公司坐落于北国江城市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公司生产经营范围包括电控设备、高低压开关柜、高压真空断路器、母线槽和电缆桥架;各种单、三相电子式电度表;自动化仪表成套及计算机自动控制系统集成;高速公路护栏、标志牌及桥梁伸缩缝等高速公路设施产品等。公司注册资金6000万元,目前资产总额1点9亿元。公司拥有数条先进的生产线:由数控折弯机、数控转塔多工位冲床,数控剪板机等进口自动化数控设备组成的数控钣金加工生产线;高低压成套开关设备生产线;由RB引进的SMT表面贴装技术电子式电能表生产线;热浸铝(锌)和塑料粉沫喷涂生产线。集团还拥有多台先进的计算机自动控制检测设备。
集团占地面积七万平方米,建筑面积6万平方米,职工总数680人,拥有SMT表面贴装生产线、热浸镀铝生产线、静电粉末喷涂生产线、数控钣金加工生产线及先进的计算机检测装置,资产总额超2亿元……
双蛋2009年3月中旬去容大公司面试业务员,首先经过行政招聘部3名考官的面试,有两名考官是男的,参加面试的人有50多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等双蛋面试完到家时已经下午17点30分了。
一周后,双蛋接到了容大人力资源部的通知,让他3月30日去复试。3月30号上午8点10分,双蛋就到了江城容大电气公司办公大楼的10楼,一看已经来了20多位了,这次是老板面试,地点是10楼西侧顶头南面第一间屋,也就是在老板的办公室里面试。10点40分双蛋走出了老板的豪华的办公室,董事长吕翔已经在他的面试登记表上签字了。4月份双蛋在容大电气公司上班了,这次面试合格的只有四个人,分别是赵经理、袭经理、黄经理和双蛋,双蛋和黄经理被分到了辽宁区域,他们的直属领导是已经摔折了一只胳膊的苟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