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里闲着不干事,这对一个家庭来说,就要有悔恨,不幸福了。”——《易经》
两年前的7月里的一天早晨,双蛋在窗台上的两盆花里发现了大量的苍蝇,有小的有大的,有落在花叶上的,有落在花茎上的,有落在土里的,有落在花盆的内壁上的,每个花盆里都有几十只。令人作呕,也会使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这使双蛋想起了他在胶皮车间的大砬子养猪场里工作时看到的情景:养猪场的休息室里到处都是飞舞的苍蝇,养猪场的装饲料的仓库里到处都是飞舞的苍蝇,养猪场的工具间里及猪圈里到处都是飞舞的苍蝇。总之,养猪场那里可真是个苍蝇的世界呀,养猪场那里可真成了苍蝇的国度了!
双蛋把花盆里出现苍蝇的事告诉了母亲,玉翠说:“呆会儿让你爸上点药就好了!”上午,肖村给两个花盆里的花及土壤上了白色的药粉,药味非常呛人,这是极其难闻的味道啊。
第二天早上,双蛋又看了看窗台上的花盆,花盆里依然有数不清的苍蝇,看了这俩个花盆,如今却成了苍蝇的巢穴了。双蛋一怒之下,到东屋立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剪刀,对着两个花盆里的花就是一顿大裁剪,5分钟后,花叶和花的枝杈全没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花杆了。玉翠看到后,不高兴地骂到:“你这不是祸害人嘛?”
双蛋的母亲把花盆里的花杆连根都拔了出来,随后又把它们全扔到了门外,之后她把两个花盆放到了东屋窗外的花钱定制的铁散台架上了。
今年的6月份,母亲又在双蛋的卧室里的两个花盆里栽了两年前那种花,是啥花,双蛋不认识,玉翠也不认识,只说是邻居老云婆子给的。双蛋一看这两盆花,就想起了两年前花盆里生苍蝇的事件了,非常生气,他抽空又用剪子给这两盆花进行了大裁剪,最后两个花盆里的花又都变成花杆了,母亲看到后,对双蛋怒吼到:“你到底想要什么花?”
“芦荟,君子兰,螃蟹爪子都行,甚至辣椒花也不错呀。最起码的是它们不生苍蝇,也不招蚊子啊!”双蛋答道。
今年7月初,玉翠和双蛋商量说:“先在你屋里栽两盆芨芨草,等着家里的君子兰的花籽开出来后再栽君子兰,你看行不行?”
“那好吧!”双蛋不经意地说。
7月5号,两个花盆里分别栽下了个小绿芽,长得真快呀,7月15号,两个花盆里的芨芨草已经长到20公分了。双蛋想可能是两个原因吧;首先是快到暑伏了,天气越来越热的关系了,其次是母亲天天浇水的缘故吧。大前天每个花盆里的芨芨草分别结了三个花骨朵。双蛋拿出了智能手机分别给两盆芨芨草的花骨朵拍了照。前天,西侧花盆里的芨芨草已经长到25公分了,东侧的芨芨草也长到21公分了。
昨天,玉翠对双蛋说:“这两盆花开得真好看呵!”双蛋走到花盆前瞧了瞧,咦!两天不见,芨芨草的花骨朵全开了,红色的花真好看,而且不生苍蝇和飞虫了,也不招苍蝇和飞虫了。双蛋赶紧拿出了手机,又给盛开的芨芨草花拍了照。双蛋刚想走,忽然看见东侧花盆里的芨芨草和西侧花盆里的芨芨草摇头摆尾地对唱起来了。
西侧花盆里的芨芨草唱到:
“你在东时我在西,
你无男子我无妻。”
东侧花盆里的芨芨草唱到:
“我无妻时犹闲可,
你无夫时好孤凄。”
双蛋听了大怒,厉声叫道:
“你们再嘚瑟我可拿剪子去了?”
“二大官人呀,你可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盆芨芨草哀求道。
夏天初伏的一天上午,在铁东荒山4栋西侧的十字路口上,双蛋和机修车间的管工阿波把不知是谁搭好的两根放在大道中间的长木头当中的一根放了下来。之后,高颧骨小眼睛的阿波随即消失了。放下的那根圆圆的长长的木头啊,是天然的木头,双蛋不知为何木。望着这根在大道中间不断滚动的木头,双蛋便悄悄地离开此地,登荒山顶溜达去了……
阿波坐在铆焊工段休息室里的长条椅子上对周围的工友们炫耀地说:“那小姑娘长得太漂亮了,像一朵花似的,她对我真好!我领她回家了,但我老爹说啥也不同意,说她和咱不是一路人,我老爹吃的盐可比我喝的水都多呀,我听老爹的……”
荒山上面的东侧是联化养鸡场,这里有非常规范的鸡房,可以说是一座半机械化养鸡场,这里养着上万只鸡,每逢年节联化厂都会给每个职工分鸡蛋分小鸡。关系户来了,厂子也会给批点鸡蛋或者给拿几只鸡,这里有公鸡有母鸡有白毛鸡有黑毛鸡还有芦花鸡。养鸡场场长大李子,身高1点82米,原在联化公安科工作,也是电石厂派来的干部。李场长家是天太农村的,当兵回来后托人分到了电石厂,他有个乡下妹妹,曾经有人介绍他这个乡下妹子给大蛋做女朋友。
那一天晚上大李子骑着公安科的军用摩托车带着大蛋去天太他妈家里见他妹妹,大蛋看后没有同意,大李子很生气,在骑摩托车回来时把大蛋摔了个大跟头。
后来联化厂改制后,大李子在股份制学习班上高兴地说:“这回学的可是真东西呀!”过后不久,大李子承包了养鸡场,后来他又办起了跑马场和洗浴中心,只用了短短6年的时间,大李子个人的账户上就拥有了三百多万!2003年的夏天,大李子在江城市中心医院里检查出了肺癌,接着他便开始了全国各地的看病生涯,最后还是死了。大李子死的时候,跑马场、洗浴中心和养鸡场都卖了,尽管如此,他还欠下了30多万元的外债……
荒山上面的西侧是电石厂菜窖,就是留下的防空洞,这里储藏着大量的白菜、土豆、苹果和大米等物品,电石厂的职工们每年分的东西的大多数都是在这里存放着呢,防空洞里冬暖夏凉,是天然的大冰箱啊……
半小时之后,一辆急行的大货车在荒山4栋西侧的十字路口左转弯时翻车了,当时这辆大货车的车轮子压到了滚动的长木头上了。大货车翻了之后,接着就着火了,接着大货车的油箱就发生了爆炸,大货车驾驶室里的人一个也没有跑出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后来警车来了,后来消防车也来了,后来救护车也来了……
当天晚上,三蛋给双蛋打电话说了此事,双蛋心中很是不安,第二天上午他走进了荒山派出所……
阿波被江城火车站站前派出所扣起来了,原因是阿波深夜嫖娼被人点了,联化机修车间田书记、联化公安科史科长及阿波的母亲都去了,总算保释出来了,罚款200元,这是1984年夏天里发生的事情。保释后的第三天,阿波上班了,他妈也来到了机修车间,双蛋一看他妈,原来是认识的,她是双蛋上民办学校时的班主任,姓刘。刘老师不好意思地笑着对双蛋说:“你得多多帮助阿波呀……”
江城市广播电视大学南侧立交桥的南出口处约20米的地方,双蛋正在过道,急驶而来的一辆大货车为了躲开过马路的双蛋,和对面来的公交车撞上了,10分钟后,从南面又过来了一辆大货车,又撞上已经撞停的两辆车上了,公交车翻了,三辆车都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