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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是非俱与成败灭

钦州城外,赤眉军中。

高波来回踱着步子,神色颇有不安。

他忽然转身,往帐外走去,问左右道:“什么时辰了?”

“禀大帅,五更刚过。”

“去将二位都统请来。”高波抬头看了看天。

“是!”

时间不久,诸葛昉和南关一道赶来。

两人一入帅帐,高波绷紧的脸,这才缓和些许。

他率先发声,道:“二位兄弟,钦州城从昨晚减兵守城,就一直没什么动静。你们是什么看法?”

两人沉吟一番,还是南关先说道:“我跟诸葛都统刚才还在讨论,这李念是不是故布疑阵?毕竟,无论我们选择强攻试探,或者干脆撤退?对他来说,都比这样被动对峙,来得有利。”

南关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略显迟疑地道:“可这一夜都快过去了,李念竟然毫无动作。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反正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诸葛昉点点头,道:“灵山镇那里,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不会!”高波神色一冷,立马回道,“军师足足带去了八千人,李念龟缩在城里,我不觉得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出意外?!”

他的情绪有些异常,让南关不得不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些,军师他们此行若是顺利的话,那也要过了日中时分,才能将消息传回来。我们现在,是不是也要动一动?也好探探对方的反应。”

“南都统这是老成之言。”高波低头思索,“不过先不急,一会天就亮了,咱们再等等看。”

南关轻松一笑,道:“大帅,反正现在也休息不成了,要不,咱们去外面透透气?”

高波稍显诧异地看着南关,笑着道:“我看呐,我们两个老头子,陪小诸葛去吃风赏月,只怕他嫌闷!”

他话说完,自己先笑出了声,引得两人也哈哈大笑。

诸葛昉摆摆手,道:“大帅可真会说笑!您正是春秋鼎盛,南都统,那是华发更增风采。只有我这实力低微的,还得靠您二位遮风挡雨呢!”

三人说说笑笑,往外走去。帐门飘起,好似给这无尽黑夜,带出一片熹微。

李念闭眼坐在城头,一阵风吹来,好似将他惊醒了。

他半睁开的眸子,左右扫了个来回,淡淡的声音传了出去:“小张鲁?”

“在呢!”

张鲁正靠着墙打瞌睡,声音传来,他嘴皮子倒比脑子清醒得更快

他揉了揉眼,腹诽着:“张鲁就张鲁呗,还非得加个‘小’?”

“李大柱!”李念又喊道。

“在!”李大柱肃然应道。

李念摸了摸嘴上的短须,道:“你们各带一旗兵,分由西、北两门,往灵山方向突围。”

他转向李大柱,又指了指张鲁道:“他不会骑马,你去找一个马术好的,二人共骑。再给他配两副好弓。”

李大柱点头应了。

李念又转向张鲁,继续说道:“你只管射箭就好。马往哪冲,你就往哪射。”

“大柱,你给他那队的总旗交待好,带好他的兵,照看好张鲁。”李念神情一肃,又道,“两路人马,若突破重围,则直去灵山镇。若三百息仍不得突破,立即撤回。”

李大柱郑重应道:“属下遵令!”

张鲁忙学着样子应道:“遵令!”

李念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挥挥手,道:“去吧。”

张鲁跟着李大柱到了城下,早有两队人马候着。

李大柱先一步上前拱手,打着招呼:“陈总旗、刘总旗,久等了。”说着将张鲁向两人介绍了。

两人也不托大,急忙还礼。

刘总旗是一位中等个头的中年人,声音颇为雄浑,道:“李队长说哪里话!有什么,直接吩咐就是!”

陈总旗是个疤脸大汉,看起来甚是凶恶。

他拱着手,点头道:“对,吩咐就是。”

大乾的军制,是以卫所为基础的。所谓卫所,即千户卫和百户所,一般结合地形和军事需要设置,皆隶属于指挥所。

千户卫,长官称卫长,是正五品的武将。千户下设副千户、百户、总旗、小旗等,百户为百人长,总旗为五十人长,小旗为十人长。

百户所,长官称所长,品级仍是正六品,与普通百户无差。

而亲兵,是指在战场护卫军队主将安全的士卒,本来只在战时择人充任。后来渐成常制,千户卫长级别以上武官,都可设人数不等的亲兵卫队。具体是,卫长不逾十人,指挥使不逾五十人,都督不逾百人,总督不逾五百人。

李大柱并不是亲兵队长,而是十人小队之长,品级只是小旗。

按理说,陈刘二位总旗是正经的七品官,应当是李大柱听命。但李大柱有军令在身,越级统兵,自无不可。

但是,让陈刘二位总旗服气的,并不是军令,而是实力。李大柱是修行者,而他们不是,就这么简单。这也是张鲁被暂任队长的原因,即使他并不懂领兵,而且实际上也不需要指挥。这只是,对修行者的一种尊重。

大家相互客套几句,便直入正题。李大柱先将李念的命令,向二人做了详细的传达,接着便做出部署:“刘总旗和我一路,由北门出。陈总旗和张鲁兄弟一路,由西门出。”

李大柱转向疤脸陈总旗,郑重道:“陈总旗,我再啰嗦一句。三百息,如果破不了围,要果断后撤,千万别陷进去了!”

陈总旗点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白白丢了性命。”

他轻轻拍着张鲁的肩膀,笑道:“放心,张小兄弟是我们的尖刀,就是拼了命,我们也会保护好他!”

李大柱翻身上马,拱手别道:“那好,一刻钟后出城。各位兄弟,保重!”

“报——”

高波转头看去,传令兵已翻身下马,抵进前来,上报:“禀大帅,西门发现一队人马,向外突围。”

“报——,禀大帅,北门有一队人突围。”又一人驰马来报。

“两位都统还有什么话吗?”高波问道。

“诸葛都统正在西门督战,只说请大帅放心。”

“南都统正赶赴北门,并未传话。”

高波挑了挑眉,道:“知道了。有任何情况,尽快来报。”

“是!”底下二人俱应了。

张鲁吮着发烫的手指,四下望去,满眼尽是赤眉。

短短三十息,他已经射空了两壶箭,硬生生将前方射出一块缺口。

骑马载着张鲁的是一个小哥儿,他回头看过来,一张讨喜的圆脸带着笑意:“厉害呀,兄弟!手没事吧?”

张鲁两腿紧紧夹着马腹,咧了咧嘴,道:“没啥事,就是手指有些发烫。还没试过这么射箭呢!”

“小心!”骑马小哥低喝一声,张鲁只觉后腰间一紧,被勒得一阵气闷,却是小哥忽然策马偏向加速。

若不是两人用腰带绑在一块,只这一下,张鲁便要被甩落下马。

张鲁定了定身,眼看着侧方一人飞跌向前。回身望去,只见一支箭矢射穿了战马脖子,急停的坐骑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他顾不得酸烫的手,迅速取箭还击。虽然没学过骑射,可凭着本身的箭术,还有修行者的体质和眼力,这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更何况,在这乱纷纷的战场,张鲁直管往人群中射去,不说一箭撂倒一个,可落空的也是不多。

张鲁连射不停,可周围的同伴却逐渐减少,眼见着一个接一个,跌落马下。

张鲁一伸手,接过旁边一人递过的箭壶。

“啊!”,一声惨叫。

一支箭,直直地扎进那人的眼窝。他年轻的脸上,一张还未及绽开便停滞的笑容,瞬间定格。

张鲁的心口,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他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这一个两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同伴,从鲜活,到苍白,就在这简单的城里城外,就在这短短的呼吸之间。

这该死的世道!

张鲁强压着心里的不适,仍是一箭接着一箭的射出。他隐约听见周围在叫喊什么,便感觉腰间又是一紧,自己正飞快地在马上打了个半圆。

回过神来,却是疤脸大汉陈总旗连连叫嚷:“撤退!撤退!”

在城墙上同袍的掩护下,城门,一开,一合,顿时清净。

张鲁环顾一圈,估摸着也就剩了不到二十人,心中越发难受。

“小方!”陈总旗叫喊了一声,下马跑过来。

张鲁正疑惑着,只见陈总旗来到跟前,一刀将两人腰间绑着的腰带划断,骑马的小哥应声向下栽倒。

张鲁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这时才发现,小方当胸扎着一支箭,血已经染红了胸前一片。

他直愣愣地看着陈总旗将他抱下马。旁边好像有人跟自己说话,张鲁只是茫然。

他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自己胸前一片血迹,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胸口,朝对方摇摇头。

小方躺在地上,微微睁开眼,喉结微动,却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看了看陈总旗,又艰难地转头看向张鲁,嘴角牵动,却彻底闭上了眼睛。

眼泪哗地就从张鲁的眼眶滑下。

他不知道,小方在这种情况下,是怎样完成那个漂亮的回旋动作,又怎样坚持着将自己带回城?

他发堵的心,好似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口子,把所有情绪,一下子从眼眶中喷涌出来。

小方,就这样闭上了眼,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知晓他的姓名。张鲁感到深深的自责,若不是因为自己,凭他娴熟的骑术,他一定能安然归来。

张鲁见过世间很多的恶,所以,他更能体会善良的珍贵。

陈修的善意,让他认定,那是值得依靠的兄弟。小方的责任感,更让他心里感觉沉甸甸。

世事无常。

自己莫名其妙地卷入这场战乱,由不得自己做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拼命。在战争面前,修行者,一样脆弱。这些普通士卒,更是命灯如豆,遇风则熄。

更不必说那些普通百姓,在这世道,只能命贱似草。

西门的府兵被逼回了城,但北门却走脱了大半。

地上一名赤眉军士微微抬头,偷瞧了一眼沉默的高大帅。刚报完消息的他,正惴惴不安地候着。

“让两位都统过来一趟吧。”高波终于发话了

“是!大帅。属下告退。”军士迫不及待地应声接令。

飞马而去,打马而回。

南关走向帅帐,早有军士掀开了帐帘。略显气闷的帐内,诸葛昉已经在里头了。

他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拱手向高波行了一礼,道:“大帅,北门之失,南关特来请罪。”

高波连连摆手,笑着道:“哪里话!南兄弟守着两道门,分身乏术,况且对方打头之人实力不弱,非你之过。”

南关还待再言,高波已经挥挥手止住:“请罪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他笑着摸了摸腮边的胡须,道,“其实对方突围,反而让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李念一直没有动静,让我难以捉摸。这一动倒好了,说明我们打灵山镇,他才看出来。”说着冷笑了几声。

诸葛昉略显忧心地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李念此人,我也略有所闻,不是个简单人物。他这反应,是不是略显迟钝?”

南关看了诸葛昉一眼,点点头,也出声附和:“大帅,诸葛都统所说,也有些道理,这其中的缘由颇当琢磨。”

高波冷哼一声,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李念便是有能耐,也使不出来。兵无常势,不厌其诈。可万变不移的是,势从兵来。只抓住这一点,我就不信他能玩出什么花样!”高波神色间透着自矜。

诸葛昉看着高波,欲言又止。他偏头瞧了一眼南关,不料南关也转头向他看来。

两人都自然地转过头,各自沉默。

“大帅,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南关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

高波道:“接下来我们就是等,等来灵山镇的消息,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他叹了口气,“或者等来钦州的援兵,那差不多,该撤了。”

日头渐升,钦州城里城外,呈现一片诡异的气氛。

围城的赤眉,一动不动,没有攻击的欲望。守城的府军,按部就班,不见焦急的神色。

不过,逐渐升高的气温,似乎预示着,一些人心中逐渐积累的不耐和焦躁。

双方克制的等待下,太阳终于慢慢偏过中央。

一声号角,忽然在赤眉军中吹响。

高波匆忙来到瞭望台,三两下上了高台。打眼望去,烟尘一片,自西而来,人数怕是上千。

他翻身跃下高台,怒道:“撒出去的探子呢?都死了吗?怎么没有一个来报的?!”

气急的高波忍不住大骂了几句,又急忙喝道:“戒备!全体戒备——”

他被这突然的情况,打乱了阵脚,连下命令都有些轮次不清。

这驰来的人马,显然是敌非友。各种念头在高波脑中,纷至沓来。

他还未从这队人马出现的紧张中缓解下来,又看见钦州城门大开,一片甲胄涌了出来。

惊疑间,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城外赤眉听好,本将乃钦州指挥使。现我大军已归,四围尔等。尔等草建之营、乌合之阵,顷刻可破,汝等性命亦如累卵。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朝廷有爱民之心。兹念汝等,上溯仍可称义士,逆反实遭蒙蔽。本使在此言明:只诛首恶,不及其余。俯首愿降者,其罪可免,朝廷亦可重纳为民,授田农耕。”

高波振声号呼:“弟兄们,休听他一派胡言,钦州根本没有大军。弟兄们且向我靠拢——”

虽然高波已竭力打断对方,可是李念的声音,好似不受影响地透空回响,反复三遍。

耳听得神仙打架似的声音传来,而且城上那人的气势明显压着自家大帅,赤眉军中顿生混乱。

南关的手上正捏着一张字条。

他微微昂着头,面向钦州东城门而立,目光如剑,好似要穿过这座城的阻隔。

此时,诸葛昉却端坐帐中,双眼紧闭,右手的食指在案几上,来回轻敲。

那桌上,也放着一张字条。

高波勉强将帐下将士约束后,分别向南关和诸葛昉所在的位置远眺,却不见动静。

不妙的感觉越来越盛,他强压下心中疑窦。刚想招呼一名传令兵去问问情况,却瞧见西门的队伍正向城门方向移动,远远听到:“罪民诸葛昉,率部向李指挥使投诚。”

高波死死盯着,走在最前方的诸葛昉,牙关紧咬,眼中直欲喷火。

眼见着底下人,因诸葛昉的投降又有不稳的趋势,他还待上前收拾人心,冷不防一个声音从东门方向传来:“罪民南关,率部向李指挥使投诚。”

高波不禁“啊”了一声,怒骂道:“两个王八蛋!我要剐了你们!”

那股骑兵折了个弯,向高波所在的方向压来。

底下人已有溃散的征兆,高波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这里大部分都是诸葛昉和南关的部下,随着二人投降,这场仗不用打,已是一败涂地,只能趁早撤退,先走脱了再说。

他挽弓射杀了两名骚动的士卒,大喝一声:“有临阵脱逃者,杀!”说着左手举弓向天,又道,“弟兄们,随我冲杀出去!”

杀伐果断的两箭,总算震慑了军心。高波不待底下人多想,缰绳一震,率先打马向骑兵的方向对冲而去。

只见高波左右开弓,箭射不停,对方不断有人被射落马下,赤眉一方气势一时大盛。

这时,对面骑兵一分为二,左右沿弧形攻击。顿时,一片惨叫,赤眉声势又复哑然。

高波伏马回望,惊得眼角一跳,随即狠抽了一马鞭,更往前冲去。

风声突至,他本能地缩了一下脑袋。一支箭擦着头顶飞过,他往前一看,空荡荡天地间只立着一人一马。

“罗初八?!”高波扯了一下缰绳,速度顿减。

对方一言不发,一张面无表情的马脸上,挂着两道略显狭长的星光。

他缓缓将一张乌黑的大弓放下,挂在马鞍上,冷冷道:“下马,或者死!”

高波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弓往地上一扔,将马背上的屈刀取下,道:“马脸罗,就看你本事长进了!”

屈刀是一种长柄大刀,刃前锐利,刀后斜阔。

罗初八左手抽出一根短枪,右手取出一根短棍,机扣一合,便成了一把乌黑长枪。

他也不多话,双腿一夹马腹,提枪迎面就上。

高波刀背一拍马臀,左手执缰,右手倒提着长刀,径自直冲,也迎了上去。

日头西斜,劲风烈烈。

高波长刀一翻,刀面的反光打在罗初八面门的刹那,悍然出刀。

罗初八,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狭长的一双眼,似睁似闭。

电光火石间,枪如出水蛟龙。龙头一甩,将来刀格向一旁,蛟身借力弹甩,直击对方面门。

高波双目一睁,间不容发向后仰去。长枪扫过,带得他脸皮一阵刺痛。

一身冷汗尚来不及冒出,却是长枪猛向下砸。高波迅速将刀柄抽至胸前,险之又险地将之架住。

应声间,底下坐骑一阵哀嘶,身体重心顿失。高波暗道不妙,闪电般抽脚踢向马背,借力翻身滚落而去,刀鐏一撑地,旋即立定。

罗初八勒马回转,道:“弃刀,或死!”

高波意味难明地笑了笑,道:“想不到你已进境如此。”

罗初八翻身下马,拍了拍马脖子,将坐骑赶到一边。

他正色道:“修行,便是修心。心正路直而已。”

高波鼻翼微张,冷笑道:“你是说我心不正?”神色间颇有讥讽。

罗初八持枪而立,道:“心正与否,问心即可,何须人说。”

高波踢刀一挥,冷冷道:“我不与你打什么机锋。世间道理,终究还是落在我这口大刀上。”

他说完,深吸一口长气,也不见如何动作,脸色渐赤,须发俱张,隐隐见周身气息流动。忽地一声低喝,他微微俯身,踏步前冲,身后留下一溜脚印。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步的距离,竟然瞬息而至。只听风声大作,便见着高波如猛虎下山一般,蓄势一刀当空劈下。

罗初八浑似未觉,直到高波一刀劈来,他终于动了。

只见他左脚闪电般探出,一个侧步,身体右移,瞬间便定在地上。

高波单膝跪地,一刀劈入地底,直没了大半刀柄。

一时竟再无声息。

零零落落的赤眉军士赶到,只看到他们的大帅,低头跪着,膝前正有一汪从脖颈处,潺潺流下的鲜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见后面骑兵回转而来,纷纷将手中兵器抛下,跪倒在地,连呼投降饶命。

罗初八抬头往钦州方向看了看,又回首瞧了一眼高波的背影,叹了口气,提枪走向徘徊不去的坐骑。

随着高波的败亡,赤眉军残部的斗志,一下子便瓦解了。仅存的抵抗很快被消灭,剩下一地哀嚎,只待钦州府军打扫战场。

赤眉围城,来势汹汹。谁也未曾想到,竟然瞬息败亡,晃如过眼云烟一般。

城上李念收回远眺的目光,对身旁的亲兵说道:“半个时辰后,五品以上将官,指挥所议事。去请崔知府、顾同知和苏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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