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脸上带着一丝恼怒,看着面前的琥炀。
琥炀也不是真的忘记了早上她身上异常的举止,他确实有心想要了解那是怎么一回事,然而直接问她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在等,在等宋澜自己向他坦白,索性这一等并没有浪费他许多时间。
“我……”宋澜知道要是她不首先摊牌,琥炀也不会追究,但是洗白,那就更难了。
她猛的想到系统说的那个对策,有点扯,连她自己都不信,现在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琥炀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宋澜,手指不断摩挲,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种尴尬的沉默,倒也没在两个人之间存在太久。
“我……我得一种不治之症。”宋澜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说完她便仔细打量琥炀的神色。
琥炀一愣,没有这话中反应过来,等了好久他才消化了这话里的意思,抬起眸子,狐疑的望了她一眼。
宋澜心头一梗,就知道这谎言没用,系统欺她。
“不治之症?”琥炀大手一顿,目光微敛,掩住自己眼底的惊涛骇浪。
宋澜手脚冰凉,不知道这话怎么接下去,只能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因为他的目光太犀利了,宋澜觉得要是自己再继续和他对视可能什么都交代了。
琥炀轻笑,掩住自己的眼底的情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信。”
宋澜就没指望他信,这么拙劣的谎言,连她自己都不信。
“我们的结伴礼就在后天,我知道你什么心思,别想逃,你只能是我的,”琥炀突然靠近,附在她的耳边像情人一般呓语。
然而却只有宋澜知道,在她面前的不是情人,而是一道催命符。
琥炀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这里,再说三天后就是他们的结伴礼,琥炀解开宋澜脚上的锁链,带着她去了其他人雌性那边。
部落里面有传统,每一个结伴的雌性都理当获得其他雌性的祝福,所以在结伴礼之前,宋澜必须和部落的雌性共处一段时间。
宋澜一到这里,就看到酥高傲坐在一张石椅上,上面铺着雪白的狐皮,她的周围都是簇拥着讨好她的雌性,也有部分向来不喜欢酥的雌性聚集在一起隐隐形成两派维系微妙的平衡。
琥炀带着宋澜一到来,整个院子一下子鸦雀无声,脸上最难看就是对面的酥,整个部落谁不知道,琥炀是她爱玛给她定下的未来伴侣,虽然双方都没有表明,但这却是整个部落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琥炀光明正大的把宋澜带到她面前,不就是狠狠往她的脸上打吗?
没等宋澜进门,酥便狠狠的负气而走,离开的时候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周围一直讨好酥的雌性,一看见在门口杵着的宋澜还有琥炀心底一下清明,明白酥为何不满。
但是当着琥炀的面,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表达自己的立场,她们私心还是觉得外来的宋澜连酥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一向瞧不起酥的雌性这个时候主动示好,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使她们和宋澜并不是那么熟悉,但是不妨碍她们发展革命友情。
宋澜见一大堆雌性上前,脸上露出了得体的微笑,她的余光扫视,发现这些雌性里面没有芙绾,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再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人,琥炀早已经不见了。
宋澜眼神一抽,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这些雌性的话题吸引过去。
“首领对你可真贴心,”一个雌性上前,话中带刺的恭维道。
她有点嫉妒宋澜,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把他们一直崇拜的首领给拿下了,她不是没有看见首领低头看她的目光,正是因为知道首领对她的爱意,她心中更是嫉妒丛生。
宋澜不是没有听说她话里的刺,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皱眉,之后脸上又挂出得体的微笑,像赞同她说的一样,道了一句:“是啊。”
在场的其他人倒也没有想太多,笑着说了几句好话,里面不乏含有羡慕宋澜的人,最先开始说酸话的雌性,听到宋澜这么一说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转眼她便看到宋澜的笑不及眼底,目光淡淡的瞥向她那边,似乎她心里所有肮脏的想法都逃不过她的目光。
这下子本来一打算看好戏的她心里恼怒了几分,又不得不压下自己心里狠狠的嫉妒,因为她知道面前的雌性,连酥都不敢正面应对,她更是得罪不起。
在围绕宋澜的这群雌性之中,大多数都是宋澜之前没有见过。
好在琥炀一开始就猜到宋澜在那么多雌性之中多少都有点尴尬,一早就让甘霖带着娜珍来了。
娜珍虽然一年都不在部落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这群雌性里面混的很开,更多的雌性隐隐以她为首。
“既然来了,你就放心的呆,着吧,你家那位估计要傍晚来接你……”娜珍先是一笑,然后戏谑的说道,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地方附在她耳边说道:“是不是想你家那位了?”
宋澜一下子被同性靠的这么近多少有点不习惯,又听到娜珍真取笑她,脸上不由多了几分羞红,跺了跺脚,反驳道:“哪有……”
娜珍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起,只是默默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她,脸上一下子没有刚刚开过玩笑的样子,暗暗的说道:“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宋澜目光一暗,多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种感觉一闪而过,她没有抓住什么。
娜珍的手一下子抽了出来,转身朝着旁边聚集的雌性走起,宋澜抬起头注意到她们手中都在编织着草鞋,算算日子也快是部落之间举行交易的日子,交易的地点是在大山里,距离这里也是十分远,每年要去交易地点都要准备几双草鞋,以防止在途中鞋子磨损。
然而,今年……宋澜注意到这些雌性准备的草鞋是不是有点多?
正当她觉得心底有一种答案正呼之欲出的时候,又隐隐觉得不可能,暗自把心中的猜测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