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看着清歌消失,挥手在院子里布下屏障,也就不再假装,“和尚,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愚昧呢,好好一姑娘就这么被你赶走了,她可是在意你的安危呢,哦,刚刚那一击下手可不轻啊,恐怕心脉要受损吧。”
长宴回过头,看着织锦变了一副模样,整个人一身红衣,妖异鬼魅,“你果真是妖。”
“哈哈,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太迟了点,看看她还会不会原谅你。”
织锦调动起全身的妖力朝着长宴攻击,攻击力度一次更甚一次,招招致命,仿佛下定了决心要夺了他的修为。
长宴来不及躲闪,被打中了肩头,鲜血在袈裟上开出一朵朵血花,就像刚进长安郡时清歌的模样,此刻想起来,竟是无比讽刺,她为自己寻觅灵果心脉已经受过重伤,现下又被自己...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长宴拿出禅杖抵挡,却不敌织锦半分,见此,织锦嘴角的笑容更显妩媚,“和尚,不要再负隅抵抗了,不如乖乖地让我得了你的修为,也算是你做了一件好事。”
“妖孽,休想,就算我今日自毁于此,也不会让你得逞。”
“那好,我就只好先杀了你。”织锦施展出自己无意中学到的法术,一团团阴气汇聚在这,包裹住长宴,使他动弹不得。
织锦收手后朝着长宴走来,“和尚,莫要再挣扎了,你逃不了的。”
长宴看着她鬼魅一般的面容,“在我死之前,可否告知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织锦笑了笑,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好啊,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我本是无妄山修行千年的狐妖,一朝得道竟无意中被人类所伤,幸得山下一书生相救,我们情投意合自许婚配,他高中之后却因不愿意参与朝中党派之争被人下了毒,我费尽修为也没能保住他的性命,所以我杀了朝中大臣作恶党羽一百多人,只要得了你的修为,我就可以去轮回路寻他,和尚,对不住了。”
长宴听着织锦的话,心里也是感触万千,“南无阿弥陀佛,施主,你既已得道何苦妄造杀孽,命数天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织锦怒火攻心,“和尚,别和我说命,我只要我的夫君,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可知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原身吗?是这个傻孩子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我,她才二八年华,只因是个女孩子就被当做家里的累赘卖掉,她逃跑后被自己的家人捉回来活活打死,被抛弃在无妄山,我路过时她只剩一口喘息之气,所以她让我帮她报仇,现在,她的家人全都去地狱给她赎罪了。”
织锦说得激动,没注意到长宴的小动作,长宴唤出般若,念咒散去了自己身边的怨气,“施主,何必如此执着于世间之事,毁了自己来之不易的修行。”
“和尚,你们出家人自诩慈悲为怀,可是你们渡不了普天之下芸芸众生。”
长宴拿出禅杖打得织锦措手不及,嘴角溢出血花,织锦捂着心口,不作停留,撤去屏障之后赶紧飞身离去,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叹,“和尚,你的命我一定会来取。”
长宴看了一眼肩头的伤,脑海里全是清歌的身影,心里忍不住担心,为自己简单治疗一下后,就赶往清歌在长安郡的院子。
站在大门外,长宴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千斤重,竟迈不动脚步,他心里也在害怕,不怕她打自己一顿,竟然怕她从此不再理会于他。
门口的两个守卫看着长宴一动不动地站着,心里很纳闷,这一身是伤,也不像来求助或是化缘的啊。
管家从府里出来,准备上街给清歌买酒,看见长宴瞪了他一眼,“大师来此,所为何事。”
“她可在府中,能不能通传一句,我想见她。”
“我们主子说了,今日不管谁来,一概不见,尤其是和尚。”管家没再搭理他,转身就走,任由他在门口站着。
管家去了大半个时辰,回来抱着两个大酒坛子,长宴见此拉住了他,“她受伤严重,还要喝酒?这简直是胡闹。”
“大师,还知道担心我们家主子啊,不牢您费心,她好得很。”
管家作势要走,长宴拦住了他的去路,“我说大师,麻烦您让一下,主子还等着。”
“请帮我转达,就说我想看看她的伤势,若是她不见,我就一直在此等候。”
管家面露难色,“大师,你何苦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呢,主子说了,不见就是不见,我替你转达可以,但是主子愿不愿意见您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劳烦管家,多谢。”
管家回到府中,敲了敲清歌的房门,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声,“谁啊。”
“主子,是我,您要的酒来了。”
“福伯啊,进来吧。”清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坐在凳子上,盯着房门。
管家把酒放好,摆好酒具,看着清歌的血衣皱了皱眉头,“小姐,大师在门口等候,您要不要见一面。”
“见他?让他滚蛋。”
“好,我这就去把人打发了。”管家走后,清歌一个人喝着闷酒,心中的委屈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