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月宫阁中明显有人参与到了皇室的内斗当中,这可不是好现象。
其实聪慧如她,早已察觉月宫阁这几年悄悄发生着变化,特别是两年前。当时的刑部尚书许文和吏部尚书郭扬两家,先是刑部尚书许文一家主仆近亲将近二百多口一夜被杀,并被放火烧了宅子。附近的人家听到了不断传来的惨叫声,通天大火照亮了整个京城,救火的城卫兵根本无法靠近,任由大火烧了一天一夜。
这件事情震惊全国,更震惊朝野,各个胆战心惊。奈何先皇重病不起,此事由太子自荐亲查,最后发现竟是由于许文无意间发现自已的好友吏部尚书郭扬竟是越国的奸细,他不小心在书房中看到郭扬与越国来往的书信,并在信中将皇帝病重的消息透露给西方的越国,建议趁机起兵攻打东陵国。许文本想在第二天上朝时揭发,没想到郭扬快人一步,当天晚上就灭了口。而郭扬,犯罪证据确凿,判灭九族,以命偿命。
一时之间,两位大臣家族被灭,朝中各个提心吊胆。没过多久,先皇病逝,太子继位,而眼前的这位还在伐越的战场上浴血奋战,等他披着血衣凯旋归来,迎接他的却是双亲相继离世的消息。
当时冷颜姣虽未入世,更未接派阁中的任务,但是从裳姨她们的对话中听到她们怀疑是阁中有人违反阁规,私自授意底下的人做了什么。两年过去了,不知道裳姨是否查到了内鬼。
不过今天,这位将军不适合在这里久待。
冷颜姣戴好轻纱,拿出两枚银针刺入李景睿头部的穴位,看到李景睿慢慢苏醒过来,将针取下,微笑着说:“宁远将军突然来访,小女子惶恐,如果做了什么越矩的事,还请将军恕罪。”
李景睿感觉到身体的燥热已经散去,虽然有些虚弱但也无碍。看了看包扎起来的十根手指,又看了看旁边已经戴好面纱,一脸平静的某人,好气地说道:“你惶恐?本将军让你救我可不是这么个救法。怎么,不想让本将军赎你出去,难道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冷颜姣不卑不亢地说道:“之前姣儿就说过,郝妈妈准我们卖艺不卖身,姣儿刚来暖香阁,大家对姣儿也是极好的,姣儿还不想走。至于将军,也没说过要姣儿如何救您。姣儿会些医术,医者父母心,做不到见死不救,如果因为姣儿撞见了将军的秘密,为此而丧了命,姣儿也无怨,要怪也只会怪自己,将军动手便是。”
怪自己?怪自己仁慈,救了个无情无义之人,自己救了人,他却将她灭口?这不是在骂他没有良心吗?好啊姣儿,姣儿!我记住你了!
李景睿气得咬紧牙槽,可是并未动杀机。如果换一个人,聪明的做法就是杀人灭口,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可是此时的李景睿只有气恼,气她“救人”的方式,气她面不改色地给自己顶嘴。
看着手上的包扎,越看越丑,李景睿粗鲁地将纱布取下,不满的说:“真丑,还学过医,真给你师傅丢人。本将军堂堂七尺男儿,还害怕这点伤口?”毕竟十指连心,李景睿竟疼得有些皱眉。
冷颜姣看着李景睿无理取闹,也不计较:“是的,宁远将军可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英雄,是姣儿多虑了。”
虽然知道冷颜姣这话并非真心,但是李景睿听着却是顺耳,气也消了大半,才想起来:“美人,本将军都已经看过你的面容了,又何须再戴上面纱,多此一举?”虽然只是几眼,那姣好的面容早已经在李景睿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冷颜姣忍不住翻白眼,这位将军能不能有点正形?本以为他醒过来之后就会问中毒的事,可到现在还是想着调戏她,是不是真是块朽木?不管怎样,她可不想陪他浪费时间了,遂道:“将军,刚才您中的毒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所以,您看到什么都不可信。”
“幻觉?”怎么可能?明明那么真实,而且,李景睿相信,这面纱之下必定不凡,怎可能是幻觉?但是提到中毒,李景睿也不再玩笑,正色道:“这难道不是普通的春药吗?怎能让人产生幻觉?”
“将军有所不知,这并非是普通的春药,虽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姣儿看将军的症状,确知是极厉害的药,不只是能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不能......还可能要了人的性命。”冷颜姣虽然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和一个男人讨论这个问题,也忍不住红了脸颊。
原来,宫里的那位坚决要给自己的府中添一位,没想到自己运功将药物控制在上身,却让她们误以为自己不举。李景睿知道,那位也没打算这次杀了自己,否则他也脱不了干系。
犹豫了一下,李景睿问道:“那这药,对不举之人,有什么功效?”
冷颜姣没想到李景睿会这样问,心中一丝诧异,缓缓答道:“此药无比霸道,对于不举之人倒是补阳之药,就算假阳人,在此药的作用下,也会找人同房,就算不能找女人,还可以——找男人。只要得到了......满足,应该就可以了。”
冷颜姣的声音越来越小,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要她给一个男人讲春药的作用?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吗?
李景睿也察觉到异常,看到面纱下掩盖不住的绯红,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又问:“如果不举之人用冷水沐浴,可能解药?”
冷颜姣皱眉:“这药本身就不常见,姣儿也不知。不过按照药理,不举之人本是阳气不足,再在冷水之中,时间久了,或是可以。但就算毒解了,也会身体虚弱,也或许,解不了,只能求下毒之人施舍解药。”浴火散本就是月宫阁秘药,只有在执行特殊任务时才会发放,一瓶浴火散两颗解药,她也只是在学习制毒时听说过而已,谁知道那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