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捂着腰把驾驶座收拾了一下,之前方便自己拿着吃就随便摆了,现在看来真是一大败笔,收拾起来太麻烦了。
而在外人看来,他捂着腰收拾东西的样子真的像个老头子。
经过几分钟的收拾,邹文发动车子往托尼摔落的地方开了过去。
车刚刚开过去那只鹿就赶快跑开了,看来鹿被吓得不轻,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托尼摔得比邹文想象中要远的多,一连撞断了好几棵树也没有停下,而邹文也不敢开快,实在是怕错过。
万一托尼被那棵树挡着了,自己又没注意到的话,这么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岂不是得不偿失?还不如就待在餐厅里等剧情任务触发来的划算。
最后邹文都快开出森林范围了,还是没有看到托尼的影子。
‘跑哪儿去了?’
在路口等了一小会儿,邹文干脆弃车开始徒步往森林里面走。
可没走多会儿邹文就感到了寒冷,刺骨的寒冷,牙齿在不住地打颤,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指尖冻得有些发紫。
他后悔地看了眼自己车子的方向,感觉自己决定走进来就是个错误,下雪天还在这冰天雪地里徒步行走简直就是疯子才敢做的事儿。
况且现在还下着雪。
虽然雪势不大,但这不断飘落的雪花却一直在加剧着邹文心理防线的崩塌。就像是被绑在囚狱中的俘虏,看着那块烙铁在一点点烧红,这对人心灵的折磨才是致命的。
一无进展的寻找并没有给邹文任何奖励,甚至连脚印这种安慰奖都没有,就更别说是看到人了。
又了几十步路,邹文想放弃了,他只穿了那身在餐厅里穿的服务生衣服,衬衫很单薄,裤子也不厚,一直都隐隐作痛的伤口到了现在都已经感觉不到了,这是已经麻木了。
“嘶………呼………嘶………呼………”
邹文一只手用袖口捂着手掌,不断地往手心里哈气,另一只手撑着棵树,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还是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地上也没有人的脚印和拖痕,他最后看了一眼森林,选择了原路返回。
返程的路并不怎么难走,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快点走快点走快点走,走回去就能窝在温暖的车子里了,就不用受这罪了。
这样的安慰使他原本因为环境而感到阴霾的心情有了好转,人在任何时候都渴求看到希望,这样才有动力走下去。
终于,又走了近十分钟后,邹文回到了自己的车子旁边。
好在没有发生什么车子被人偷走了的狗血事件,也没有流氓混混藏在车子边上等着打劫。
邹文松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缩进车里立刻就打开了暖气,调换着手心手背来回吹着,而车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等手恢复了知觉,邹文又活动了一下手指才敢开车上路。
在路上,邹文看着自己刚刚走的那一段路,看着真没有多远,说死了也就是一公里不到的路,再想想现在可能还走在冰天雪地里,拖着套盔甲的托尼。
邹文感到自愧不如,和看电影时的观感不同,那走在雪地里的画面只有短短几秒,然后就直接切掉了。
但邹文作为一个确确实实走了一次的人来说,他能体会那种徒步在冰天雪地里行走的感觉。
虽然他穿的要比托尼少一点,身上还有好几处不轻的伤。但说真的,这也就是他唯一比托尼惨的地方。
邹文并没有走到托尼那种绝境逢生的地步,自己随时可以选择放弃,然后回到温暖的车里吹暖气,但托尼面对的是可能找不到出路的境遇,还有随时都可能支持不住倒在地上的意外,那样毫无退路的处境是邹文所没有的。
又开了一段路,这次邹文没有打算在森林里面找到托尼,而直接去了下一站,那个小店。
附近的店铺并不多,而在这附近的店铺也只有两个,另一个很远,而且方向不对,这次不会等错。
终于,等了十几分钟后,邹文看到了一个拖着套盔甲从雪地里走出来的人,胸口的反应炉亮着蓝色的光。
来人走进了那个带个棚的小店,他把盔甲放在一边,然后拿了那个印第安人雕像身上的披肩,走进了电话亭。
邹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把那半袋KFC带下车去。
一方面是怕带下去被冷风吹两下给吹冷了,毕竟这袋吃的还是自己几个小时前买的,唯一的热度也就车内空调维持着的那么一点点温热。
另一方面也是不确定托尼会不会吃这吃剩下的东西,人有时候的确是饥不择食的,但托尼可是能比肩神明的人物。
不过,无论托尼选择吃与不吃,放在车上保温总是没错的。
邹文的车子离小店有一段距离,不远不近,足够他同时看到那片雪地和小店里的状况。
等他走近的时候,托尼正好从电话亭里出来,他也看到了正向自己走来的邹文。
托尼一边打量着邹文,一边向自己的盔甲那儿靠了过去,他眯着眼睛,注意着邹文的一举一动。
“让我想想,服务生。”托尼说着,挑了挑眉,脸上仍然保持着游刃有余的处事姿态,“你不会要因为我偷了件雕像的衣服就要来‘逮捕’我吧?”
邹文笑了笑,因为托尼的幽默。
“当然,我不会那么做。”
“很好。”托尼点了点头。
此时他已经移动到盔甲边上了,他侧着头,看起来像是疑惑,其实只是为了挡住他那只伸向盔甲的手。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几个小时前你还和我的前任保镖躺在同一间医院里,你们当时只隔了一堵墙。
现在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离医院少说也有几千里路。”
“我和你说过,史塔克先生。我喜欢带着我的餐厅满世界旅游。”
“你不会是说这个吧?”托尼指了指背后的小店,“你装修的品味真是降了不少。”
“当然不是。”邹文侧了侧身子,继续说道,“如果你要用什么东西来对付我的话。我和你说实话,我只能用绷带来和你打,所以你可以不用离你的盔甲那么近。”
“那你也和我说句实话,服务生。”
托尼没有再把手伸向盔甲,而是直直地看着邹文。
“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家普通餐厅的服务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