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您请便,我还有事,先走了。”助理轻轻关上门,走到楼梯口打电话。
韩清洛喝得越多心里越烦躁,感觉只有见到隔壁的程艺颜才能平静,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急切得想要见到某个人,就像夏天的炎热只有冰镇可乐才能消除一样。
“孙叔,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
韩清洛关上门,笑着深呼吸,走向隔壁,缓缓打开了隔壁的门,程艺颜听到声音立刻转过身来。
“签了吗?”程艺颜看韩清洛脸上淡淡的笑也跟着笑起来。
“没有。”韩清洛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因为喝酒的缘故眼周有一点点红,仰着脸浅笑,勾得程艺颜不大敢看他。
“累了,出来透透气。”韩清洛往她身边走,程艺颜只是坐在那里看Oxford喝奶,什么都没有做,韩清洛也只是往她身边走,却比刚才在饭桌上还要躁动。
“你——咳咳……”韩清洛嗓子竟然有点哑。
“你怎么了?”程艺颜担忧地看向他。
“没……没事。”韩清洛深呼吸,快步往后退,退回门口继续靠在门板上,心情平复了很多。
“你真的没事吗?呼吸困难吗?”程艺颜向他走过来。
“不!我呼吸不困难!我该回去了,你乖乖待在这儿。”韩清洛开门快速闪了出去。
程艺颜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重新坐下。一个小时后,程艺颜看手机看到眼花缭乱,终于听到外面有响动。
“孙叔,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没问题,合同我拿回公司看看,明天就给你答复!”
“好嘞,明天我就等您回复了……”声音越来越远,听着是成了。
程艺颜打开门想跟在后面看两眼,服务员从隔壁包间出来。
“程小姐您好,韩总说让您去他办公室等他。”
“哦,好,谢谢。”程艺颜回包间抱起Oxford去了顶楼韩清洛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韩清洛推开门,领带扯到胸口的位置,衬衫扣子开了两颗。
“签了?”程艺颜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
“差不多,明天签。”
“我听他说明天才给回复的。”程艺颜把杯子端给他。
“确保合同内容而已,肯定签。”韩清洛喝了几口水再也喝不下了。
“这么确定?”程艺颜靠在他的办公桌前。
“Money never sleep.”
韩清洛走到她身边,双手放在程艺颜的胳膊上,微微弯腰,下巴抵上了她的肩膀。
“你——”
“别说话,让我歇一会儿。”韩清洛低声呢喃,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环绕在程艺颜的身体里,温柔的力量仿佛连时间都能拉长。
韩清洛见程艺颜不反抗,原本摁在她胳膊上的双手满满环住她的腰,轻轻抱着她,闭上眼睛。
“累了?”程艺颜轻声问他。
“嗯,可能是喝了酒的事?牙更疼了。”韩清洛抱着程艺颜晃了晃撒娇。
“还是智齿疼?”
“嗯。”韩清洛声音委委屈屈的,像没买到心仪玩具的小男孩。
“现在才八点多,要不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要,我不想动。”韩清洛一直没松手。
“去看看吧,实在不行,早拔早好。”程艺颜转过身来面对韩清洛。
“不去!”
“你现在就跟我去医院。”程艺颜拉着韩清洛往医院去。
“我不想去……”坐在车里的韩清洛还是翘着嘴唇不高兴。
“不行,智齿不拔会疼一辈子的!”程艺颜吓唬他。
“哼!”
“反正今天你喝酒了,酒壮怂人胆!是拔牙的好时机!”
“你想多了,我才不害怕!”韩清洛不屑地回答。
半个小时之后,韩清洛捂着肿起来的左脸哭唧唧地靠在程艺颜身上,车窗外是川流不息的灯光霓裳。
“呜呜呜呜呜疼……”韩清洛真的好疼,他的左脸肿得像个馒头,说话声音闷闷的,早就醒了酒。
“好了好了,以后不会疼了。”程艺颜憋笑安慰他。
“你骗人……喝了酒也疼呜呜呜……”韩清洛在她肩头蹭来蹭去。
“我没骗你啊,我说酒壮胆,没说喝了酒拔牙不疼,你刚刚在医院也表现得很勇敢啊!”程艺颜像夸小朋友一样夸奖他。想着自己白天当中学老师,晚上当幼儿园老师,人格好分裂啊。
“……疼!!”韩清洛在她耳边哭喊,程艺颜有耐心地哄着他,好不容易把他送回家。
“你好好吃药,医生说三四天就能消肿了。”程艺颜在韩清洛家里找到一支记号笔,在药盒上写吃的数量和时间。
“好不了了,我觉得我的人生都好不了了。”韩清洛躺在沙发上捂着左脸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皮鞋被脱在地板上歪七扭八。
“没那么夸张,吃药就行了。”程艺颜坐在他腿边继续写药盒,韩清洛突然坐起来。
“你看看我的脸!”韩清洛愤恨地把左脸凑到她面前,像是小孩告状。
“怎么了?还是很帅气啊。”程艺颜继续彩虹屁夸他。
“骗人……”
“我没骗你!你真的很帅!”程艺颜放下手里的药和记号笔坚定认真地看他。
“那我和杨涵比谁帅?”肿着的牙龈刺激韩清洛不断流口水,说话时候有清晰的吸溜声。
“你帅!我一直都觉得你帅!”
“那你之前为什么说杨涵比我帅?”韩清洛不依不饶继续问。
“我没说过吧,我没说过。”程艺颜摇头。
“你说过,当时你还在我家住,在那边沙发的时候说的。”韩清洛吸溜着口水指另一边的沙发,气得左脸更鼓了。
“……拜托,那是……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你竟然还记得……”程艺颜不可思议,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啊,这么久的一句话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哼,你要是说我帅我可能记不住,但你说我不如别人帅我记得可清楚了,哼。”韩清洛重新躺下,赌气一样翻了个身朝向里面。
“我错了,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眼睛也不大好,经过我这两年的仔细观察,我觉得还是你帅。”
“算你迷途知返吧。”韩清洛转过身来盯着她。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该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
“你怎么回去?”韩清洛爬起来问她。
“不用你送我,我坐公交回去就行。”
“想得美,我才不送你回去!我叫司机回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