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能撑着‘帝王咒’发作,完全是靠着上次替南戎治病,在他伤口处采摘的那几滴血。南戎要是完了,那自己的药岂不是也要断了?
该死的,这就是那祸害说的‘生死与共’?便宜都让他占尽了!!
水夕心下骂着,却也不敢耽搁,朝着未勒吩咐道:“还不把禁制破了。”
“国师大人,您拿着这个就可以出去了。”未勒抹了把眼泪,递过一块透明的玉牌,上面纹路繁杂,隐隐有灵气游动。水夕接过,领着众侍卫出了天水一宫。
戎阳宫里,南戎屏退所有人,不过是劳累过度小晕了下,个个紧张兮兮,搞得他快死了似的。
起身,披了件外袍,南戎又坐在了堆满奏章的龙案前。
水夕来的时候,远远的在殿外看到的就是坐在龙案着批着奏章的南戎,她将南戎上上下下看了又看,怎么也看不出这是病重快要去冥界报道的人。
见此情景,未勒有种被打脸的感觉,眼见水夕质问的目光看过来,他立即又拿出那块染血的帕子,带着哭腔道:“国师大人,君上真的吐血了……”
“还有……”未勒又掏出一只小药盒,“国师大人你看,这是由幽冥花炼制的药,只剩下最后一颗了,君上他……他……怎么样也舍不得吃……”
众侍卫齐齐看向未勒手中的药盒,那不是上次君上赏的丹药吗?
未勒抽空回了众人一记白眼儿,还带着丝丝警告:你们懂什么!
“好了,一会儿我喂他吃。”水夕抓过药盒,来都来了,既然南戎的病不是很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肚子填饱。
未勒眼睁睁看着水夕将药盒揣进自己兜里,欲哭无泪。那可是君上赏赐的,呜呜,肉好疼!
“未勒,去弄吃的来……”很多很多的那种……
“啊?”不是应该先看君上吗?怎么……
眼见水夕脸色沉了下来,未勒马上换了一幅惟命是从的嘴脸,“国师大人,属下立即命人传膳。”
“多准备肉,明白?”水夕不忘提醒一句,被南戎关了一次后,水夕觉得自己有必要储备一些食物。
“是。”未勒一头黑线,转身拉起已经忍耐很久正要教训水夕的莫聪,一溜烟没了踪迹。
国师大人吃饭是大事,不懂吗?还有,幽冥花还指着国师大人采了……
殿中,批阅奏章的南戎时不时闻到一股肉香,可他并未让人传膳,这香味来的也奇怪,断断续续的快两个时辰了。
一时,他便想到了被关在天水一宫的水夕,再执笔,南戎却无法集中精力,脑海里全里水夕向他讨吃的样子。已经过了三天,她竟然还没求饶。
天水一宫外,他派了未勒看护,早就嘱咐过,国师但凡求饶,就来禀告。
哼,想不到她骨头到是硬!
南戎有些气恼的扔了手中的笔,一股肉香再次飘来,一时间,竟也生了口腹之欲。
他起身,朝殿外走去。
南戎在殿门前停住脚步,香味是偏殿传来的。
寻着飘散的肉香,南戎到了偏殿,一眼就看到了狼吞虎咽的水夕,她面前的桌上已是一片狼藉,脚下全是骨头渣滓,他的脸色立马黑了。
“南戎,快,快过来一起吃……”水夕远远地招呼着南戎,似乎他们之间从未发生不愉快的事。
南戎黑着脸,心里抗议着,脚,已经不受控制的跨了进去。
“听说你病了……”水夕吐掉嘴里的骨头,擦了擦手,这才起身迎过来,“来,把手给我。”
南戎很听话的将手伸过去,水夕拉着他就势坐了下来,紧挨着的那种。
水夕手指搭在南戎手腕上,脉搏很正常,她又展开神识探查了一番,介是未发现丝毫异样。莫不是,上次因为转接她身上的箭伤,遭到的反噬还没消除?
水夕如此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好了,来,把药吃了。”水夕将未勒给的那颗药丸递过来。
药?
南戎愣了愣,这药的气味,怎么那么像……万灵丹?
“未勒给的,幽冥花炼制的,最后一颗了……”水夕以为南戎是在质疑这药的来历,“好了,快吃吧!”
南戎抿紧唇,看着水夕的眼神透着古怪。
确定要给我吃?不怕我吃了死的更快?
“你放心,我虽然气你,但是了,你病了我是不会跟你计较,你没事我才没事,你懂?”水夕尽量放柔声音劝说,南戎依旧唇瓣紧抿,忽然间水夕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噢,我忘了,你吃药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