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田田叹了口气，
“楚爷爷是灵研所的老所长，他儿子本来也在所里，但十几年前出了一次事故去世了，楚爷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平时都好好的，一想儿子就会发作，又要找文所长，又要炸研究所的。我爸每次回来，只要有空，都会带我去陪他聊聊天，所以他挺喜欢我，我才能把他劝走。”
“你爸去哪了？”
“在遗迹啊，他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在遗迹里。”
“遗迹？”
程石心里纳闷，保安队长去遗迹干什么？
“对啊，就是古代的修炼者修炼或活动过的地方，有些很大，有些很小。这些修炼者们可能曾经在那里住过，也可能最后死在那里，有的甚至还开辟出了自己的空间，遗迹里一般都会留下些他们用过的灵具或者修炼方法，有时候还有他们炼制的丹药，不过时间太长，往往都没什么用了，大概是过了保质期吧。”
“我爸是灵研所的考古队长，以前也会经常带着我一起去遗迹，最近却让我留在所里帮忙。我知道他是怕我遇到危险，可我都升到三级了，而且不是还有他们呢么？真是‘杞人忧天’。”
程石夹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尴尬。
“原来孙队长是考古队长，不是保安队长，是我误会了。”
同时他也有些惊讶，
“孙田田这么年轻就是三级了，难怪王湘会担心我打不过她。”
他赶忙换了个话题：
“研培生具体要做些什么？我没有研究经验，不过我可以学，我学习能力很强，高考全市第七名。”
“哦，这个无所谓啦，过一阵就熟悉了，‘近朱者赤’么。”
程石也不知道她说的无所谓是没经验无所谓，还是学习能力强无所谓，但好歹能听明白，就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孙田田这种不时乱用成语的行为，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见怪不怪，反正能听懂就行。
“研培生就是研究培训生，平时都在各个研究中心或实验室里帮忙，帮忙做下资料的整理，实验的准备工作，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我爸让我每个地方都先去帮忙看看，看哪里合适我再定下来。”
“可实验室里实在太无聊了，小动物园里的异兽还不如遗迹里多呢......哦，小动物园是我给那个变异生物研究中心起的外号，关着几十种异兽，我之前在那的主要工作就是喂养他们，确保他们在实验前的状态良好。”
程石之前从网上了解过，异兽一般只能在灵气充裕的地方生存，如果灵气不足，异兽就会渐渐衰弱，甚至死亡，所以近几十年来，异兽对普通人的生活造成的影响一直有限。
所以昨晚他在觉乎上一看到那段视频中的大量异兽，就怀疑那个城市里的灵气浓度发生了变化。不过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只是随意猜测而已。
而人工喂养异兽的成本太高，要不断给异兽喂食含有灵气的食物，灵研所能养得起这么多异兽，应该挺有钱的。
“我在那待了一星期就不想去了，正好王湘姐那边在做基因检测项目，我就自告奋勇去帮忙，怎么样，我的传单设计的还不错吧。”
程石沉吟了一下：
“风格很独特。”
他是在委婉的表达“不好”，但他不确定孙田田能不能听出来。
果然，孙田田反而自豪起来：
“当然了，我可是看了很多资料，参考了不少流行的设计。”
怕孙田田再细问下去，程石赶忙岔开了话题。
“研培生的待遇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每个月的灵气资源会多一些，有机会接触到最前沿的研究项目，表现好的研培生有机会成为灵研所的正式研究人员，就算那些没能留下的，只要在所里待过一两年，也有很多地方抢着要。王湘姐当年也是研培生过来的，我爸当时还给她上过课。”
程石心里豁然开朗。
“原来是师生恋......不对，我关心的应该是收入多少，有没有五险一金，是否提供宿舍，加班算不算双薪......算了，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
银杏路上。
灵研所门外近百米远的绿化带中，一名园林工人正在修剪着树木上的枝叶。
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修剪，这些枝叶总像是修剪不完似的，剪掉一根，很快又会长出来一根。
“园丁”已经在银杏路上等了好几个小时，连午饭都没吃。
他早上从医院门口见到程石出来，就一直跟踪他到这里，从程石进了灵研所起，他就一直等在这里。
只要程石一出现，他就会继续跟上，伺机把他抓住审问，这是沈宏交给他的任务。
如果大门里不是灵研所的话，“园丁”可能早就跟进去了，但这里他却不敢造次，灵研所不仅有很多三级实力的研究员，而且其中肯定也有捍卫者的人。
自从刺杀了一名联邦官员之后，“园丁”一直在被捍卫者通缉，他可不想碰上他们。
......
午饭后，程石跟着孙田田来到后勤处，找到了朱老师。
朱老师是位年近五旬的中年女士，不苟言笑，衣着朴素，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
她见到程石，确认了胸牌之后，从抽屉中拿出一把钥匙，交给了程石。
钥匙上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宜海公寓6-1-102”。
“这是所里免费提供的宿舍，里面有三个房间，之前住的人已经搬走了，有一间暂时放着他们还没来得及搬的东西，暂时放在一间屋子里，另外两间都空着，你随便挑一间就行，屋里已经打扫过了，东西都是新的，可以直接住。”
“你现在的工资标准是每月8000元，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办好工资卡后还给你，工资每个月初会按时打到你的卡里。”
8000元？
程石喜出望外，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程石的预期，他本以为能拿到4、5千就不错了，他很多在塘市的同学，刚毕业时工资只有不到3000元。
“8000？”
孙田田惊讶道，
“这么少？研培生不应该都是两万么？”
“那是二级觉醒者的标准，等他升到二级，自然会按照二级的标准来执行。不过要是他表现好的话，每月同样能得到一粒灵气胶囊的奖励。”
一颗普通的浓缩灵气胶囊市价也要好几万，质量好一些，副作用小一点的，价格就更高，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觉醒者觉醒之后，始终停留在一级的原因，因为根本买不起足够升级的灵气胶囊。
孙田田扭头告诉程石：
“所里发的灵气胶囊是自制的，比超人公司的还要好，因为每一颗上都有编号，所以也没人敢偷着卖。以你的情况，要是每个月都服用一粒的话，大概10个月左右就能升到二级了。”
程石心情激动。
升到二级，工资就有两万？这样算下来，每年就能挣到20多万？五年就能在塘市给父母买套新房子？
不，用不了五年，自己省着点的话，两年后就能攒够首付。
更让他惊喜的是还能得到灵气胶囊，这样的话，他也能很快就开始修炼了。
难怪王湘根本不问自己愿不愿意加入，通过测试还不愿意当研培生的，简直是傻子！
程石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要是昨天没被刘东抓做人质，没被老赵踢那一脚，自己就算来了灵研所，也领不到那1000元补贴，也不会成为研培生。
“你去鉴定组找金教授报道，具体的工作内容他会安排。”
朱老师最后说了一句，随后就开始忙碌，不再理会程石。
走到门外，程石正要向孙田田先打听下鉴定组的情况，却看见孙田田正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所里这么多部门，只有两个地方我爸不让我去，一个是理论研究中心，他们整天研究的东西，我听了就头疼，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只会添乱，另一个就是灵具检测中心，也就是朱老师说的鉴定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