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没什么，您不乐意，以后我躲着就是。”
张弛讪讪笑道。
“知道就好，以后离我女人远点！”
黄毛青年吧嗒抽着烟，颐指气使。
“就你这怂样，佳佳会看上你？”
黄毛鄙夷。
“大哥您看，误会也解除了，您也警告过了，我能不能可以走了？”
张弛尬笑道，
“滚吧，别让我再瞅见你和佳佳在一起。”
黄毛头头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倒了杯酒。
“好的，大哥。”
张弛如释重负，赶紧向外溜去。
“放开我！”
一旁传来红衣小女孩挣扎的沙哑声音，神色疲惫，脸色苍白。
那白毛一手抓着小女孩衣领，一手不老实的摸来摸去。
“大哥，能不能把那个小女孩也放了呀？”
张弛折了回去，笑脸道。
小女孩异常的神色让他心生不安。
“哟，现在知道心疼了，刚才不是还要自己溜走吗？”
黄毛青年戏谑道。
“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她是我妹。”
张弛笑容逐渐僵硬，
为了救小女孩离开，张弛只好如此。
“你妹怎了，兄弟们对你妹有意思，是赏你脸！”
一脚将张弛踹倒在地。
张弛倒在地上顿了片刻，缓缓爬起来。
“大哥，我想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张弛站起身来，淡淡笑意中带着几分解脱意味。
“谁特么想听你说...”
“不不，大哥您听我说，我呢，从小生在不富裕的农村家庭，童年可以说是饱受心酸。
所以从小就懂事，这二十多年甚至可以说是胆怯，生怕自己一点小小过失，给我的家庭带来灾难，不敢惹事生非，少言寡语，埋头学习，是大家口中的好学生...”
张弛唠家常似的喃喃道，
“赶紧滚，傻X。”
黄毛青年听的烦，
“有时候我就想，其实我不是不敢打架。只是打赢了我赔不起医药费，本来家里就穷，还担心别人报复。
打输了我心里又有气，我这个人别的不敢说，就是特别记仇。别人该下我的，我心里会非常不痛快。
七岁时咬我的那条狗，我记得后来也在我十一岁时候，被我用耗子药给毒死了，人嘛。”
张弛盯着那边满脸邪笑的白毛。
“我也想让他死，但是打死人要坐牢的，我不想一辈子蹲号子捡肥皂...”
“你是煞...”
砰一声，
沙发上的黄毛青年昏死过去。
头破血流，满脸玻璃渣子。
张弛面无表情，手里还拿着破裂的酒瓶把子。
“但你成功的惹火我了。”
“这外国的酒瓶真不结实。”
张弛呢喃，
“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来世再见！”
“这样死是不是不太值得？”
“还行吧，反正自己命贱，这几人都比我金贵，应该算赚！”
“可还是觉得不值得，一辈子折在几个混混手里。”
“但是已经开始了啊。”
“对，不能让他们轻易的死掉。”
“好像有些害怕。”
张弛注意到身子在颤抖，
“也许是兴奋？”
张弛自言自语。
一旁调戏红衣女孩的白毛，用刀威胁，推攘围观群众的黄毛们。
见老大被敲倒，生死不知，骂骂咧咧，拿着水果刀就朝张弛冲来。
张弛狞笑，抄起椅子砸向一个黄毛，厮打在一起。
“咯嘣”
一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惨叫。
白毛跪倒在地，疼的在地上打滚，右小腿关节错位，扭曲六十度。
张弛又抓住一黄毛拿水果刀的手臂，一拳砸在黄毛胳膊肘上。
“咯嘣”一声，
关节反向错位，黄毛哭嚎着向后倒去。
张弛又借机一脚踹在地上打滚的白毛下半身。
八个社会混混，转眼折了三四。
一黄毛手持锋利水果刀，从背后刺向张弛。
张弛耳朵微动，躲向一边，反手一拳砸在黄毛眼窝。
两个黄毛趁机抱住张弛，另一被张弛砸了一椅子额头冒血的黄毛，表情凶狠，手持匕首，一瘸一拐的走向张弛。
张弛挣扎，左手解困，向后一抓，揪住一黄毛的头发，猛力向前一拽。
嚎叫声中，黄毛摔在张弛身前，持刀的黄毛慌忙躲闪，张弛手中多了一缕带血黄毛。
少了一人控制，张弛肘击身后黄毛的胸肋，黄毛吃痛，向后退去，张弛转身握拳，中指关节突出，朝着那黄毛眼睛砸去。
恍惚间却不知为何改变方向，一拳砸在黄毛的喉结上，伴随清脆声响，黄毛嗬嗬喘不上气，憋的满脸通红，倒在地上。
张弛因为短时间爆发，身体负荷过重，剧烈的喘息，却也死死盯着眼前的仅剩的黄毛。
黄毛不寒而栗，那眼神太可怕了！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撕碎，地上同伙的惨样，可是看的真切。
黄毛丢下匕首，转身要逃，被冲进来的群众击倒，按在地上。
张弛摇晃着走到白毛面前，抬头看向一旁的红衣女孩，四目相对。
红衣女孩脸色苍白，似乎承受了巨大痛苦。
张弛朝着红衣女孩歉意的笑笑，捡起地上的匕首。
“刚才就是这只手贱吗？”
张弛冷声道，
“兄弟，别冲动！刺下去可就是防卫过当了！”
群众中有男子喝止。
“防卫过当？啊，对，这样不好。”
张弛看了看手中即将刺下的匕首，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是想把匕首扎入男子的手掌，血气上头，差点做出傻事。
“但是让你手贱！”
张弛站起身来，在白毛脸上留下几个脚印。
“shit！”
黄毛头头摇摇晃晃，从里间走出，看着满地哭嚎的兄弟，不由得骂了一句。
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这都是他做的吗？
张弛回头看向那黄毛，对，就是他，毁了自己人生！
张弛眼睛布满血丝，兀的站起，黄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抓着头发，向酒吧里间拖去。
“别进来！”
张弛转身用匕首威胁众人。
“请帮我转告我父母，是我对不起他们，一会儿我会自杀，让警察叔叔来收尸就好。”
张弛淡然一笑，步伐坚定，拖着黄毛老大向里间走去。
“大哥，爷爷，饶命，饶命啊！”
黄毛头头乞声道，嚎啕大哭，屎尿俱下。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是要玩命啊！
本来只是想教训下这小子，没想到撞到了铁板，不，是压路机！
“我也想啊！”
张弛摸了一把发红的眼眶。
“可是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了。
赔偿巨额医药费，被拘留，被学校记大过，被老师同学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社会上找工作也是不光彩的一笔。”
张弛愤怒的说着一件件事情。
“大哥，爷爷，不用你赔偿医药费！今天这事儿是我们不对，我该死！不不，饶了我们吧，给您赔不是！”
“真的吗？”
张弛眼中亮起光芒，随即又黯然下去。
“不，你肯定是骗我的，你到时候不仅让我赔偿医药费，还会报复我，甚至我的家人，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死了我比较安心。”
说着又揪着黄毛向里间拖去。
“爷爷，祖宗，我绝对不报复不赔偿。你杀了我，你也要蹲号子的！”
黄毛绝望的大喊。
“不不，我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
张弛揪着黄毛，眼神决绝。
疯子，这个人是疯子！
眼神中带着疯狂，随时准备拉着别人一同毁灭的疯子！
黄毛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后悔为什么要惹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好欺负的家伙。
咚的一声，黄毛被拎起砸在玻璃桌上，桌子因为重击出现几道裂缝。
“我不会让你直接死的，那样太便宜你，放心，我会抓紧时间，你等不到别人救的时候。”
张弛撕开黄毛的外衣，举起刀子指指黄毛眼睛，又指指胸膛。
“从哪开始好呢，能让你更痛苦，据说眼睛是没有知觉的，还是从胸膛开始好一点。”
伸手就要刺下，
黄毛吓得半死，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兄弟，快停手，不要做傻事，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亲人，他们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
“对呀，没啥大不了的，千万不要想不开，我们可以给你作证，赶快停手！”
人群还是涌了进来，纷纷苦口婆心的劝说，生怕张弛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张弛，住手～”
围在一旁劝说的群众纷纷让出道路，红衣女孩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红衣女孩面色痛苦，嘴唇苍白，注视着张弛摇摇头。
“婉儿姐姐还在等你。”
说完，红衣女孩就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众人连忙扶起女孩，查看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兄弟，快停下吧，这姑娘都这样了，救人要紧啊。”
张弛看看昏迷的红衣女孩，又看看手下痛哭流涕的黄毛。
心中那股暴戾终于压抑下去，清明许多。
“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赔偿不报复。不然抱着必死信念，也会想方设法找到你，在死之前对你活体解剖！”
张弛附耳在黄毛道，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嗬～，啐。”
张弛也吐了一口痰在黄毛脸上，以表敬意。
将匕首扔到一边，离开黄毛，转向大家，淡淡笑道。
“大家别担心，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不会真的动手的。”
说话间，警察叔叔冲了进来，将张弛按倒在地。
张弛被押上车前，看了眼另一个警车上满脸是血的黄毛，黄毛不寒而栗。
张弛又看了眼被救护车送走的红衣女孩，叹口气，上了警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