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通一个帝级强者，耳目何其聪敏，自然听到了柳枫的抱怨。
他大怒：“黄毛小儿，你懂个屁，竟敢大放厥词？”
薛若青拉了拉柳枫的衣袖，他的意思很明显，和一个帝级强者争辩，没意义。
帝级强者要是发起怒来，宰了你，联邦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人类联军要出现一个帝级强者太难了，资源，个人的天赋，运气，缺一不可。
所以，帝级纵然犯错误甚至犯罪，联邦也不会判死刑啊！
但不料，柳枫并不害怕，一步跨出，说道：“我不懂......但我知道有句话，法律是用来约束人的，而道德，则是用来约束自己的。”
步通一个瞪眼，“什么意思？你欺负我读书少，故意讲这种文绉绉的话来恶心我？”
柳枫道：“我只是觉得你身为一个帝级异能者，这样逼迫一个女人，很low。“
薛若青在旁边嘀咕：“这小子还会大变之前的语言？”
步通道：“小子，你知道人类出现一个帝级强者的几率是多大吗？”
柳枫自然不知，摇摇头！
步通环视一下这聚拢过来的数百学子，道：“接近千万分之一。”
众人一阵寂静！
步通道：“诸位可知这是什么意思？一千万人，也只会有一个帝级强者。”
“而冥人中，出现皇道高手的几率是五十万分之一。当然，他们的人数远少于我们。”
“但他们的皇道高手接近百位......这么说吧，如果他们皇道高手一齐出手的话，我们数亿的人类，在一个星期之内，会直接灭亡。”
此时殡仪馆里很安静，这些信息，此前从未有人告诉他们。
他们也一直以为，人类能够抵抗至今，靠的是高端力量的均衡。
但今日来看，哪怕是高端的力量，双方也是极度失衡的。
步通扫了一眼，继续说道：“柳大帅此前曾耗费本源之力，斩杀了一位冥人的皇道高手。但你们可知，为了斩杀此人，柳帅的寿命已经折损十年。”
柳枫呆愣住，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些......
特别是关于爷爷的那些话，更是让他心如刀割。
十年阳寿？
爷爷年纪已经很大了，再加上场面征战，伤痕累累，就算不战死沙场，也很难再活过二十年。
而战古皇一役，更是让爷爷元气大伤。
看柳枫脸色通红，步通继续道：“人类想要生存，只能培养更多的帝级异能者......若是人类有幸能出一个圣级异能者，那这场战争，可以宣告结束了。”
不管是人类还是冥人，都只有一个那个层次的高手。
而且，他们二人已经同归于尽了。
......
有人问：“既然冥人的皇道高手那么多，那为何迟迟不对人类动手？”
步通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你以为他们不想么？冥人打破空间壁垒，闯入我地球。那空间壁垒能量并不稳定，还需要一大批皇道高手去稳固......等他们空出手来，就是我联军的灭顶之灾。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步通说得慷慨激昂的，众人都不敢反驳。
几个领导本来都畏畏缩缩了，但听这步通在拥护他们“部门系”的观点，于是又开始底气十足。
“同学们，我们早就说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张龙怒斥：“滚蛋！”
张龙帝级强者，他发起怒来，这些领导们自然是恐惧不已，只能赔笑着......
步通此刻冷冰冰地看着柳枫，“你现在有何话说？”
“所以，你们的试验，可以提高帝级出现的几率？”柳枫问道。
“不会比原本更低了。”
“但据我所知，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帝级强者是这般培养出来的......从试验里走出的异能者，一般修为终生停步不前。”柳枫缓缓说道，“而且，还多出来那些无辜的牺牲者。”
这所谓的牺牲者，自然是指变异者了。
现在柳枫掌握了操控变异者的灵技，对这些人愈加同情。
步通大惊，这些信息，已经是属于秘密了，但柳枫却怎么知道？
尤其是关于变异者的秘密，部门系的人为了维护这个秘密，不知道杀过多少自己的同胞。
“你到底是谁？”步通问道。
一个帝级异能者问一个初级异能者这个问题，画面有些违和！
但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柳枫，他那白净的脸庞上滚动着汗珠，看起来有些疲倦。
“我叫柳枫。”
“哦，原来是他。”有人认出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对于很多人来说，太熟悉了。
天赋指数100，无界海，整个部门系的人都想抓他去研究。
“原来是你。”步通笑了，“那个所谓的天才......我记得前一段时间，我们还派人去找过你，结果你却先跑了。”
“找我干嘛？难道我一个活人还得当你们的小白鼠？”
“为了人类，何尝不可？”
一般人，还真不敢说这话！
步通已经没有耐心耗下去了，“为了人类，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要你死呢？”柳枫道。
步通一愣，笑道：“如果需要，我没问题。”
柳枫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道：“很抱歉，要我死的话，我不肯。”
“嗯？你怕了？”
“谁与谁的灭亡，关我什么事？”柳枫淡淡道。
“柳枫。”张龙心想这傻徒弟，咋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政治不正确的话来。
“既然你都这般想了，那我提前把你送去研究，好像也不违背人道嘛！”步通摇摇头，对张龙说道，“这是你徒弟是吧？很可惜，他的思想很糟糕，我得带他走，好好教育一番。”
张龙道：“如若我不肯呢？”
“那便战！”步通豪迈无比地站出，灵气奔涌而出，气势逼人。
张龙也踏步而出，“还怕了你了？”
一场帝级的战斗，似乎很难避免。
张龙没有看柳枫，只是沉沉道：“快走吧！”
当柳枫说出那番话来的时候，这个联邦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步通冷笑：“他走得了吗？步云，还不擒下这人？”
一中年男子踏步走出，身后背着一把刀。
“嗯，直接杀了？还是带走？”
“王者。”有人感受到那气息，大惊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