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翟南会有全息科技？
为什么他要在后山排练？
为什么找自己配合？
闭上眼的瞬间，出于从小老爹良好的训练，祝觉心里闪过事情的疑点。
毫无疑问，这些问题，答案就是。。
他有钱。
还有，我很帅。
没错，有钱人就可以就可以为所欲为，就是可以得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玩别人想不到的花样。毕竟自己又没钱，不知道有钱人生活到底可以多丰富。
而自己的帅，也是一种负担，让人误解，只是由于流言的飞醋，就想要摧毁这份宇宙瑰宝，这是自己的不得不负担的罪。
祝觉叹了一口气，把刀片塞回手表中，抖开绳索，慢慢睁开眼，活动着手腕，道：“哎，兄弟，人丑乃天意，上天虽然毁了你的脸，但至少给了你钱啊！不要灰心，把你的钱给我，我用我帅气和才华帮你。。卧槽？？”
人呢？
山坳呢？
我刚刚那么大个，摆在我面前的山坳呢？
入目的是一片充满烈焰的山谷，树木像是火炬般燃烧，热浪卷起的灰烬，蝴蝶般纷飞，极目望去，遥远的地方模糊在一片赤红之中，一改之前阴沉的傍晚山坳景象。
“这就是全息技术？”祝觉想起翟南先前的话，呢喃着，呆呆看着面前的景象，这种眨眼间置换情景，这场景又是如此真实。。
伸出手来，抚摸过身旁飘起的烈焰，火焰缠绕上手掌，但只感觉到淡淡的温暖，轻轻挥下，火焰如同实质般摇晃了下。
“这要是做成游戏，该收多少钱啊。。”
祝觉吞了下口水，有这技术，企鹅的游戏帝国算什么，分分钟干趴ta，随便组个公司，市值轻松破千亿，那可是豆浆喝一杯倒一杯的境界啊！
不行，对翟南态度要再好点，拿出自己对付中二病客户丰富的经验，一定要让他宾至如归！这种金大腿客户，绝对要抱住不撒手！
调整了下笑容，摆出一个帅气姿态。
不对，不能太帅，对方可是喜欢小林子来着，万一让他发现自己的帅气，要用金钱来考验自己的性取向，那可怎么办？
祝觉摸了摸下巴，虽然自己对大胸小姐姐的爱无比坚贞，但有钱不能拿，那种痛苦自己也不愿承受。
深吸一口气，收敛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温和又不帅得油腻，四下打量周围环境。
地上的魔法阵图粉末燃烧着，苍白的火焰随风飘起，荡到阵图正上方，汇到漆黑裂缝的边沿，一点点撕大裂缝。
远一些，入目的都是火焰，仿佛置身于森林大火中，一切都在燃烧。再远一些，就只看见一片赤红，天空也模糊成一团怪异的红。
正当祝觉打量时，旁边的地面突然抖动了下，塌陷下去一块，浑身漆黑的翟南从土里爬出来，他身上的长袍已经破碎，裸露的身体上，长着黑色的肉瘤，几处伤口处，流出的却不是脓水，而是岩浆般的发光浆液。
即是猜到这位钞能力中二病要玩换装游戏，祝觉还是被他那身装扮吓到了，眼前的数字抖动了下，又跌了一截。
有钱真是好，翟南那身东西，简直和真的差不多。祝觉吞咽了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点，抱大腿前不能显得没见过世面，否则就让人看轻了，随便给点东西打发了，毕竟大神如诸葛亮，都要演上一出三顾茅庐再隆中对的营销。
“成。。成功了？”翟南愣愣地看着天空那道裂缝，左右打量了下，然后惊愕地看着祝觉，“你怎么还在？”
“嗯？我为什么不在？”祝觉满脑子问号，大变活人魔术变完了吗？这不才加载完场景吗？
“这是成功吗？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翟南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抬手抚额，突然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肉瘤，另一只手伸出，轻轻触碰了下，像是被针扎般缩回，“这，这特么是什么？”
演技不愧为上流社会必点的技能，瞧瞧这惊恐的表情，完全吊打那些小鲜肉！祝觉点点头，在心里默默为大腿点了个赞。
“我。。这是怎么了？”翟南低头看着身上的肉瘤，脸上抽搐了下，摇摇头，“假的，这些都是假的。。”
说着，他摇晃了下，身上的肉瘤一个个破开，疮口撕裂，相互交错，整个人像是破裂的瓷娃娃般，遍布着怪异的裂缝，裂纹下，是岩浆般涌动的赤红浆液。
祝觉倒吸一口凉气。
“假的！我应该变身，变成恶魔才对，契约上明明是这么说的。。”翟南倒退两步，呢喃着，抬头看向天空的裂缝，它似乎‘醒’了过来，波动了下，一道细细的红线从翟南身上飘起，注入裂缝中。
“不应该这样的。。”翟南身体渐渐干瘪，虚弱地跪下，惊恐地看着裂缝。
红线在黑色的裂缝中扩散开，猛地收束，被一团黑暗虹吸，黑暗逐渐实化，露出长着黑色山羊角的怪头，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两团血红中，是混沌昏黄的竖瞳，冰冷地注视着下方：
“感受这沉睡了一万年的。。”
“啪~啪~啪！”
一声清脆的掌声，打断了怪头的发言，祝觉呆呆看着天空，心中的赞叹终于压倒了装逼的欲望，双手无法克制地拍掌。
这CG，这3D环绕语音，boss出场发言时，细致到每个音节震动的空气幅度都是不同的，这逼真的程度，绝对是一场当之无愧的技术革命！
自己还是浅薄了，只想着游戏的变革，这要是应用在电影上，那将彻底改变整个电影产业，不，不只是电影，所有只要和视听靠边的产业，都将被颠覆！
这，就是一座金山！
祝觉吞了下口水，狰狞恐怖的怪头此刻镶上了金边，金灿灿的，都是钱的味道。
山羊头有些发懵地看着下面，那个打断自己发言，还看着自己流口水的祭品，迟疑了下，低沉的声音带上一股魔力：“凡人，吾乃恐惧大魔神，还不跪下！”
祝觉愣了下，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见山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更加惊叹：“卧槽，牛逼了，居然还是实时互动的CG！这是等我语音选择吗？咳咳，那个，大兄弟，你叫啥？”
山羊头眯起眼睛，张开嘴，如有实质的黑色波纹扩散开：“跪下！”
“哦，叫跪下啊，可以的，这名字又够奇怪的，程序猿的恶趣味么。”祝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报以尴尬的笑容，点点头，“那你吃了么？哦，不对，那有这么和boss互动的，程序死机了咋办。”
“吾名菲克尔！”山羊头闪过一丝怒意，“凡人，你成功挑起吾的注意了，居然能够承受神威，你有和吾对话的资格。”
“菲克尔，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像女生，想不到你这boss五大三粗的居然是个娘炮。。”祝觉摇摇头，这些程序猿还真是会玩，“你居然会纠正我的话，很智能啊，这是多少？”
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V的手势，试下boss互动的自由度。
山羊头愣了下，随即暴怒：“凡人！你胆敢羞辱一位魔神！”
说着，睁大眼，一团透明的波纹扩散开。
“生气了？”祝觉有些惊异地看着菲克尔，对于铺面而来的透明波纹毫无反应，“现在程序这么智能了吗？会回答问题的见过，会生气还是第一次见，这不是设定好的吧？”
“原来只是失去SAN值的可怜虫而已，感染畸变方向是无视神威么？倒是有点用处。”菲克尔突然冷静了下来，仿佛刚刚那副狂暴易怒的模样只是伪装，裂缝中伸出两只漆黑的爪子，撑住裂缝两边，狠狠朝两边撕扯。
“咯咯咯~”像是玻璃被碾碎的声音，天空仿佛是一幅画，菲克尔是想要从画外撕开，硬生生挤入画面的怪物。
“SAN值？这是什么？菲克尔大兄弟，你倒是给个游戏背景解说啊！”祝觉微微皱眉，这个描述让他忍不住想起眼前数字，可是眼前数字还没跌到零，似乎又不太满足菲克尔说的‘失去’。
裂缝中的怪物并没有回应，长着盔甲般外壳的硕大身体，一寸寸地挤出，大地在哀鸣着，随着祂的动作，地面上的泥土渐渐发红，似乎要融化开般。
“不理我？走CG过场动画了吗？”祝觉摸摸下巴，眼睛问题得不到解答，有些心痒痒，但boss不说话了，只能看向一旁还张着大嘴跪着的翟南。
不得不说，这位大佬虽然中二了点，但绝对敬业，身上没有半点富二代的娇生惯养，演什么像什么，而且吃得了苦，从刚刚表演开始，一直跪到现在。
只是，刚刚他的表演，会不会太真实了？
这是一个高中生能有的演技吗？
事件中的疑点串联，终于突破了欲望的帷幕，之前由于奖金和表白业务佣金忽视的问题，此刻一起跳出来，在祝觉面前吵闹着。
翟南之前那副恨不得自己死的样子，真的只是演戏么？
如果他是认真的，那他想怎样让自己消失呢？
这么真实的场景，真的只是全息虚拟吗？
环顾了下四周，烈焰焚空，天空撕裂开了一道口子，恶魔嘶吼着，掀起滔天的魔焰，正要从中降临。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眼前数字：42.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