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扶我起来!”
风村长不知用意,但还是立马将风卿扶起。风卿站稳后,朝着战中大喊道:“悯天,快停下!”
但却是声音沙哑,气息微弱,只有一旁的风村长有听见。
风村长也随即朝着战场大喊道:“悯天道长,快停下!”
悯天一听,瞥眼一看,竟是师叔奕风子醒了。嘴角浮现笑意,手中力道又是加剧了几分。
见悯天不予理会,风卿看向风村长身背的鸟枪,随即扯过来,将弹药全数取出,又在弹药之上包上一层符纸,口中念道:“尘秽消除,九孔受灵,幽魂超度。急急如灵宝天尊律令。摄!”
上好弹药后,风卿屏息以待,眼光直锁阿修罗。
而在远处,虚道子暗淡的双眼突然神采奕奕,大喊道:“成了!”
顿时盘龙双棍中的四条盘龙,携带惊天气势,破骨而出,蓦然现世,竟演化为四条人形大小的四爪蛟龙。苍苍龙吟,回响山谷,震摄心魂,夹带磅礴龙威,目标同样直指阿修罗。
风卿顿时松了一口气。“砰!”的一声回响,子弹携带雷霆之力直射阿修罗,又是接连几枪打出,皆是打在阿修罗手肘之上,造成短暂的失力,落了攻势。
悯天见远处蛟龙齐腾,威压直逼。不再恋战,趁着师叔给自己打掩护的机会,虚晃几招,抽身退到风卿身旁。
蛟龙齐出,时而瞪圆双眼,怒目而视;时而张牙舞爪,摆开架势开战,时而杀气腾腾,龙威显现。
更在下一刹那,摆动龙尾,翻转间便来到了阿修罗身旁,叉开四爪,致命一抓抓下。
阿修罗见此,首现忌惮神色。随即气势凌人一变,黑色长衫上凝结风霜,虚空顿生四臂,掌中一朵梅花绽放,竟是结出朵朵幽蓝冰晶。
虚道子与风卿异口同声失惊道:“阴月!”
下一刻,四蛟龙带着些许对生肖属蛇的阿修罗天生克制的龙威与之厮杀开来,又是一阵白光闪出。
.......
远处虚道子与风挽陆席地而坐,虚道子见已然看不出战中局势,坦然一声:“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风挽陆撕下衣布,先将虚道子双手包扎后再给自己包扎,突闻这一语,不禁疑惑道:“大伯,此话何意。”
“这兽骨原本是四爪云蛟的指骨。但是先辈们却是在这上面按五爪金龙刻画了四条盘龙,留下盘龙咒印,今日我本想借机打开这盘龙咒印。只是没想到后来兽骨沾上了你的血,但是你的血中没有道家长久积蓄的道行,所以对解除盘龙咒印成效见微。”
“但怎知.....”虚道子乐呵一笑,也无责怪之意继续说道:“却也因此误打误撞,激发了兽骨骨髓里的云蛟血性,进而现在出现的是四爪蛟龙。”
风挽陆一听,以为自己鲁莽之举犯了大错,急忙问道:“那~那我又错了吗?”
虚道子摇了摇头,安福道:“蛟与龙是两种生物,蛟本就有道行,随着修行,蛟可以突破禁止,接受住天谴罪罚进而脱变化龙。”
“但也不是每只蛟都想化龙,有些蛟恐惧天谴罪罚,毕竟天谴罚下若是未能承受住,定是会被天雷击成粉身碎骨。所以躲避天谴,藏形于云雾之中,故名云蛟,虽然力量没有五爪金龙那般强大,但是道行也是深不可测。”
“而称为蛟龙,有可能是两个原因。其一是几乎不存在的,那便是蛟与龙繁衍,诞下的生物叫做蛟龙。其二是蛟在经历一半天谴罪罚时自知会陨落,便牺牲大半道行强行摆脱天谴罪罚,藏匿了起来,故名蛟龙。”
“简单来说,今日也算是因祸得福,毕竟蛟龙也有龙威,这一击定要让阿修罗元气大伤!”
见自己没坏了事,风挽陆内心这才舒坦过来,看着眼前的大伯。迟疑几息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大伯,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虚道子一听,随即祥和地看着风挽陆,明白风挽陆想问什么。沉思几息后,轻叹一口气说道:“长话短说,也该是让你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了。”
“四十多年前你也应还记得咱们村子附近盗匪猖獗,屡屡来犯。而我作为一村之长,虽知盗匪狡猾狠毒。但是想着由自己和你父亲组织带着村子的人前去,问题应是不大。”
“刚开始虽是除了大半,却在中途传来消息师门内部遭逢厄变,所有弟子即刻返门支援,无奈当即便将村长职位委托给你父亲,由你父亲带着众人继续剿匪。结果……”
虚道子声音不禁哽咽,不愿再去回想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是拍着风挽陆继续说道:“我们风家先祖,本就是道家奇门遁甲一脉的弟子,所以历代村长都会传承道法,这也是我当初教你和奇儿两人简单道法的原因。谁知那时候你长大了无心专研,在你父亲劝说下,我也就不再勉强你继续学习。”
“后来我忙着调查师门之事,几年后再回归才知道你们又组织了前去剿匪的行动,更得知吾儿已死,于松担任了村长。我再无颜面回到风落村,便从此销声匿迹。直到前段时间梦境出现,我才做下决定,希望能弥补过去的过错。”
风挽陆听后,只觉心头一阵刺痛。不由又回想起与风挽奇一同剿匪的那些时日,当时旁边的亲戚心腹些总是时不时拐着歪暗示风挽陆一山不容二虎。
自己虽每每出言呵斥,但是听多了也不经思量,这父辈已死,就剩下堂兄与自己两人能够接任村长,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堂兄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古板,整日弄着大伯那套在那故弄玄虚。
在最后一战时,那时他们和风于松商量好,由他们带着众村民组成的大部队攻前,再由风挽奇率领的众亲戚抱团抄悍匪的后路。
最后悍匪首领如计划般,带着几人逃向后路,风挽奇率先冲上去,其他亲戚见状却都默契自生,拉着风挽陆一溜烟消失后,留下风挽奇一人对付几人。
待半响之后,重回埋伏之地,发现风挽奇竟然手刃了敌人,但腰间被刺一刀,左右脚各中了一弹,躺在草丛中等待救援。
风挽陆在远处看见,急忙欲上前帮忙。却是被几个心腹强行拉住隐藏了身影。
“奇哥他人呢?”其中一位亲戚走上前突然大声说道,随即装作寻找的样子,四处观望起来。
风挽奇一听方才莫名消失的众人居然回来了,内心大喜,急促喊道:“我在这!在这儿!”
“对啊,没看见呢,奇哥!奇哥!”又一亲戚应声道。
“我在这里啊!陆子~陆子!你听见了吗?”
风挽陆听见风挽奇喊自己名字,忍不下心刚想回答却是被众人捂住了嘴。
“陆子~陆子我在这儿!你奇哥在这儿!”风挽奇失声竭力地喊着。
众人明明听见,却是装作失聪般。还冲着周围大喊着:“风挽奇~风挽奇!”
“看样子不在这,我们得抓紧时间去别处寻找,走吧。”
随后,风挽奇只听见细细簌簌地脚步声渐行渐远,凄然一笑,他明白了。
……
而在旁边的悯天待持剑回归后,来到风卿身旁。
只见风卿由心一笑,“看来下次我还得让风叔拿些上了年代的酒才能把你灌醉。”
悯天脱下全是血迹的衣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全身早已是伤痕累累。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又拿起沾满血渍的衣衫轻轻擦拭着孤鹜上的血痂,让其锋芒重现。同时嘴一抿,怄气说道:“酒是不错,但是差些年份,我回来只是临走时忘记带走孤鹜,所以返路索回而已。”
两人一听,同时笑了出来。
风村长说道:“如果还有机会,村长我一定将珍藏的百年的四川名酒剑南春挖出来给两位尝尝。”
悯天也是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那可就这么定了,这一坛剑南春我可就先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