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欢心道,“这女人莫非死了不成?”
他伸出手在她眉心中探了探,“还好,只是昏睡过去而已。”
他瞥了一眼那口血红的浴缸,“啧!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当真跟猪一样!”呵!被人卖了都未必知道。
“不过,好好的洗个澡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洛无欢疑惑道。
忽地,整个房间咔咔作响,大量黑色、混沌不明、形状不一的邪祟涌入了房间。
“哼!一群杂碎!”洛无欢冷哼一声。
他将江雨晴扛在肩上,几个掌风劈了过去,一脚踢碎了浴室的玻璃窗户,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从十八楼跳了下去。
汹涌而来的邪祟像一股浓烈的墨汁般紧跟其后。
洛无欢在空中翻了个身,一把拦腰抱起江雨晴,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喽啰们,邪恶地笑了笑,悄无声息地凭空消失了。
那些邪祟来势汹汹,陡然间失去了追击目标,茫然地撞击在一起,混乱地堆叠了起来。
轰地一声,洛无欢途经的轨迹燃起了熊熊火焰,火势沿着这些邪祟快速地蔓延开,将后面的那些邪祟一并点燃,这些邪祟在一片哀嚎惨叫中纷纷丧命。
慌乱中,一些邪祟伺机逃离,那火舌忽地一下蹿起来老高,像一只有生命的大手袭卷而上,瞬间烧得他们魂飞魄散。
那些烧焦的黑色粉末,映着朝霞的光辉,被风一吹,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场面好生壮观!
洛无欢抱着江雨晴出现在高空另一端,眸光冷冽地俯瞰着这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他冷冷地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转身轻轻一跃,飞入云端!
不一会儿,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洛无欢也飞到了一处小村庄。
此地绿树环绕,鸟语花香,空气清新,远处有几户人家,几缕青烟在屋顶上缓缓升起。
他伸手再次探了探江雨晴的额头,发觉她烫得很厉害。
他很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是哪里受了伤,但是一想到她赤裸着身体,竟然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她的身子,可那时也是逼不得已。现在他已有了自己的身体,若再行这种卑劣之事,岂非与禽兽无益?
“大娘,麻烦你个事。”洛无欢抱着江雨晴来到一干活的妇人跟前。
妇人停下手中锄草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来人长相俊美秀逸,妇人神色中有一丝欣喜微微闪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毕竟在这种小村庄,能看到这种极品帅哥的几率是非常小的。
洛无欢将江雨晴安顿在妇人的一间客房。
妇人找了件自己年轻时候穿过的衣服进去给她换。
不一会,妇人从客房里出来了,她铁青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洛无欢道,“衣服已经换好了!”
“只是这姑娘身上的伤是谁给弄的!”她眸光淡淡地扫了洛无欢一眼,“下手真狠,哪个姑娘经受得起这般疼痛,浑身没有几处皮是好的。”
“嗯?”洛无欢不明所以,当他冲进浴室的时候,也没有细看她到底哪里受了伤,只是用手探查了一下,也并无性命之忧啊!
“那是你老婆吧?以后办事轻点。幸好都是皮外伤!”妇人忽然道,“喂!我说,你这男人怎么就不知道对自己的女人爱惜点!”
“王八蛋羔子!没有想到竟是个虐待狂!”妇人低低地骂了几声。
洛无欢憋红了整张脸,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解释,只得低低地道,“那她为何血流不止!”
妇人白了他一眼,“她来月事了。”他是猪吗?这都不懂。
“月事?”洛无欢惊讶道。
“亏你长得人模狗样儿,竟然不知道女人的月事。”
他确实是不懂这些。前世身为仙门最得意的弟子,他也很少和女人接触,不知道这些,实属正常。
妇人走了出去,叹了口气道,“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白瞎了一张皮!”
待妇人远去后,洛无欢进了屋,他伸出手在江雨晴眉心中传送了些灵气,须臾她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身体也不发烫了,只是一张小脸仍旧惨淡无色。
他记得洛安曾经说过,江雨晴的体质属阴寒,因此在输送灵气的时候,他刻意做了处理,这样才能安全无误的治疗她,只是这个方法是他早年间自创的,他并没有告诉洛安。
不一会儿,妇人折了回来,手上端着一碗汤。
“这是什么?”
“红糖水!”妇人答道,“给她喝完这个,你们就赶紧走吧,这村子里出了不干净的东西。”说完神情紧张地望了望窗外。
“哦?”洛无欢微微眯起了眼,“倒是如何了不得的东西,你且说与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
妇人看了洛无欢一眼,似乎不太相信他有啥过人的本事,她叹了口气,道:“你别插手这事了,凡是年轻男子都在村子里活不过几日。唉,不过那东西拿我老婆子没有办法。”
“是吗?”洛无欢打了一记响指,手中托起一团明亮的火焰。
那火光映在他脸上,竟然有种旖旎魅惑的感觉,他勾唇笑了笑,“大娘,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帮帮你吧!”
原来这个村子名为小南村,后来却改名为无汉村,顾名思义就是没有年轻男人的村庄,村子里只有些鳏寡孤独废疾者。
小南村当年也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小村庄,可是不知怎滴,村里的青壮男子总是莫名失踪,久而久之人口就越来越少。
外面都传小南村被邪恶之神给诅咒了,于是外面的媳妇也不敢嫁过来,村里面的人又越来越少,久而久之这个村庄便衰败了下去。
这位大娘早年前丧了偶,家里人逼着她改嫁给村里一个又聋又哑的傻子,她实在不堪忍受,于是便跑到了小南村,这一来便是一辈子了。
妇人见了洛无欢的本事,又看他那么自信,于是便同意他住了下来。
江雨晴喝了红糖水,脸色稍稍好看些,只是仍然意识模糊地沉睡着,洛无欢又渡了些灵气给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到了晚上,整个小山村一片漆黑,风吹着茂密的树林,发出嚓嚓嚓的声音,猫头鹰的嚎叫在空旷的山谷里阴阳怪气地叫唤着,听起来很是瘆人。
远远地便听见一个女子在妙语清歌,那声音夹杂在风声中,空灵婉转,如泣如诉。
洛无欢皱起了眉头,似乎很反感这种杂音,只恨不得马上出去消灭了她,无奈此刻他还不能离开,因为江雨晴还处于昏迷之中。
那声音整整在山谷里唱了一夜,到了快要天明的时候,似乎丧失了耐心,那声音竟然飘到了窗外。
洛无欢和江雨晴并排地躺在床上,又用法术设了一道屏障,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那声音在窗外响了一会,似乎气急败坏了,只得把火气撒到了别的身上。
早上起床,只见那妇人蹲地上在整理一只鸡,她身后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鸡毛。
看着洛无欢毫发无损地站在门口,她扬了扬手,道:“喏,那死泼皮又拿我的鸡撒气!一会炖个鸡汤给你媳妇补补身子如何?”
洛无欢走了过来,反复检查了一下,觉得这些鸡并无不妥,才点点头,轻声道:“有劳了!”
“放心好啦!这些鸡都是那东西掐死的!并不是咬死的。干净着呢。”
妇人一边扯着鸡毛,一边骂道,“混账东西!每年都有那么一两次跑来拿我的鸡撒气。我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