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桌上的人都听到了，除了那个打瞌睡的姑娘。她就只听到“队长”的字样，应该和她没关系。每一个人都竖着耳朵，等着答案。
“那不是你影响的？”程林不能喝酒，只好喝了口开水。
“我？这是哪跟哪？”齐伟恩都不明白了。
程林看了看重九，示意李诺把小姑娘往后拉一拉，声音放低了些。
“这个孩子性格也没多好，但是技术好，意识好。这屋里，意识最好的就是李诺和她了。”他要不是因为战绩记录都看不出来。
李诺轻轻地让重九的脑袋靠在椅背上，然后听到程哥夸他。
“可是程哥，从哪能看出来她的意识好？凭实力说话，可以。可每一次都是她满地图的跑，她可不能说有意识。”林承言对此表示反对，重九每一场的状态都是有目共睹，大家对这个形容词都不赞同。
“瞧瞧，我给你们分析其他队的时候教给你们什么了？都就饭吃了。”程林生气，但也没有真的生气，一个个都看不出来？
“每一场，人家满地图跑，是让你们‘死’了吗？她就是懒。”程林的手都要指到重九脑门上了。毕竟他看完分析，都想拍在重九脑袋上，但当时重九和谁都不太说话，弄得他也不敢上前和她说。开玩笑，就听他们说的，小姑娘的状态可是下死手。再说，他怕重九知道了，又尥蹶子。
“哎呀，你现在这么说，谁能服气，让他们自己去折腾，折腾没劲就知道了。”安城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程林也没接话，想了想，又喝了口水。
“这样吧，各凭本事，和你们的前辈对局，认清你们的实力。”齐伟恩这边刚撂下筷子，就听着程林把自己坑进去了。这事到底是谁答应了。
没有人反驳，但也没有人服气。等到要回去了，嘈杂的声音里有人叫重九起身。
真可惜，她这一觉睡得极好。她心里这么想着。
程林给大家安排明天各自和齐伟恩对局，不能否决。对此，每个人抱着自己的心思去睡了。重九抱着自己的小药瓶出来找水，遇到了齐伟恩。
既然是前辈，她就点了点头，摸出来自己的杯子，倒上开水。
齐伟恩站在客厅窗前，看着外面变了太多的景致。对重九，他知道为什么会被招进来。但这样的孩子，真的能够一条路走到黑吗？
“哎，你是叫重九？”齐伟恩见重九要回去，开口道。
两个人隔了张沙发，重九“嗯”了一声。她想着赶紧回床，不过，现在不太可能。
“现在你家里人知道你在做这个吗？”
重九瞧了瞧他，然后又低下头，把手里的药瓶放在兜里。“还不知道呢，想着能拖就拖。”
对这个态度，齐伟恩不太赞同。他咳了下，“不管怎么说，一些事情还是要家人知道。虽说现在你成年了，但家长们还是比你经历得多。”
这个人啊，真奇怪。重九感觉药劲有点上来了，匆匆回了句：“我会说的，您早点休息吧。”然后回了房间。刚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嘿，这态度的确不咋么样，怪不得大家都不希望她是队长。他摇摇头，回屋思考明天的问题。
齐伟恩虽然也许久没对局，可摸到训练室里的机器，就知道又回来了。
因为知道是程哥和安哥的队长，是前辈，几个人自然不敢轻视。五个人也是明明白白的把完全的能力展现出来。安城不知道又跑到那去了，估计还在忙着。程林还想着等安排好齐伟恩和队员们的任务，再去趟医院，回来之后还没去过呢，电话里说的总没亲眼看见的实在。
或许他思想里还是个古板的人。
齐伟恩了解这五个人打法，有针对性的打。对这五个小朋友可能不太友好，但也算是他们这条路上的一种经历吧。
他获得了五场胜利，其实每一场每一个人的表现都有着与程林口中描述的不一样的地方。齐伟恩在这五局里看到了他之前没有过的视角。他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程林说重九像他，却又说比他厉害。这个孩子，的确是得了上天给的天赋，技术和意识都很棒，情绪，也很冲。
等他们打完了，程林边记边和齐伟恩聊天。“说真的，瞧瞧我这帮队员，怎么样。哎我说你这都能让wink给追成这个分数？”齐伟恩觉得程林可能到了更年期，太能唠叨了。
“念叨什么呢。赶紧记。”他按了按脑袋，想把这篇翻过去。程林笑了笑不再说，记完把本子甩给齐伟恩。
“行了，这个哥你先看着，我去看我妹妹。”程林拿起手机，转身就要出门。
“我现在是没有地位了是吧。”齐伟恩看着手里的本子，很无奈。“哎一起去。”他还没把本子丢桌子上，就听程林的电话响了。
“喂您好。”程林的脸色在接到电话后变得严肃。
“齐哥，你带着他们。程阳状态不好，我走了。”挂了电话，程林扔了句话，是跑出门的。刘柳看着齐伟恩，“齐哥，我们能去吗？”他们都知道程阳在医院，一直。
重九坐在位置上，很想去看一眼那个姑娘。最后，齐伟恩和李诺谈了两句，带着几个人去了医院。一行人也就比程林晚了十分钟，只是没再病房里见到程阳。说真的，还是重九带着他们找到的病房。
对此，一行人肚子里都带着疑惑，没人问出来。
“请问，这个病床的病人去哪了？”李诺在病房门口看到了一位护士，上前询问。
护士探头向里面看了眼，“送去手术室了。”护士的脚步匆匆忙忙，还有别的病人。
手术室？齐伟恩按照指示牌，找到了个亮着红灯的屋子。屋子的门闭着，屋子外面的人坐立不安。六个人走过去，也只是在对面站着，没有人说话。这个环境，不宜说话。所有人都等着那个未知的结果。
……
灯灭了，医生出来，看向程林。
他们听到了一句经典台词，从没有任何时刻如此讨厌经典台词“我们尽力了”。
重九瞧着程林站在那，没像电视里那样瘫倒。
齐伟恩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记得的那个姑娘曾经能和他们熬夜三晚还有精力。可是再回来说着要再见，却是这么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