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理得的在颓废了一段时间,暮曦尘说道:
“为何不去寻垝垣草了。你不是不想一辈子给我干苦力吗?”
见暮曦尘这样说,我尴尬的笑了笑:“寻垝垣草也是需要机遇的,时机到了,我便会去寻的。”
暮曦尘白眼一翻:“赶快去干活,没去寻垝垣草之前,别想偷懒。”
相处了这么久,我也算是知道这位书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书生。
我撇撇嘴:“我被晒伤你还要去寻草药给我敷,我这不是给你减轻负担嘛。”
见暮曦尘不想搭理我,我却是不停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暮曦尘,暮曦尘,你开头也有个暮哎!你说这会不会就是缘分~缘分到了,想挡也挡不住。”
“你说你是不是偷喝了我泡的蛇酒,喝多脑子进酒了?”
“说明我有脑子,你呢?”
我眼睁睁见他将手里的书砸我头上。
暮曦尘这个不懂得怜惜女子的死书生。
我揉了揉头上的包,悲从心起。
敲门声响起:“我能进来吗?”
暮曦尘的声音。
我气结,一轱辘的爬上床,闷声回道:“我睡了,别进来。”
开门声。
我躺在床上,怀着杀父之仇的眼神一直盯着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暮曦尘。
暮曦尘似乎面色比我还阴沉,闷闷不乐的打开药箱,拿起药膏,就玩我头上的包按。
暮辞吃痛,大骂:“死书生,不愿意上药就不要来啊,鬼逼着你一样。”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痛给我忍着。”
暮辞郁闷,明明是他自己巴巴的跑过来给她上药,搞的是她强迫了他一样。
气归气,暮辞在心里将暮曦尘骂了一千遍,想到如今自己也是寄人篱下,总还是不要惹了主人,到时候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算了,好仙不跟怪人斗。
也许,没有那些事,他们可能会这样子一直,一直,吵吵闹闹的生活在一起。
那也只是也许了。
忽然有一天暮曦尘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准备去干什么。
这是暮辞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暮公子,你一向强调行为举止要偏偏有度,怎么,欠钱了?你准备跑路?”
这一次他却是没有如往常一般回我,急急忙忙的便准备离开。
暮辞忽然感到慌了:“暮曦尘,你是不是准备不要我了。你要是离开了,我怎么活,我什么都不会,你这是要我死在这里嘛?”
暮曦尘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到:“我要去寻垝垣草。比起死在那里,至少这里你能死个全尸。”
不管过程怎么样,暮辞却也和暮曦尘一起离开了生活的地方。
要说这虚无之地,天地继然而形成,垝垣草由四大凶兽混沌守着,暮辞好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暮曦尘为何有垝垣草。
他不答。
虚无之地,说是虚无之地却也是有迹可循。
虚无之地藏于海水下,每七百年便会浮起。
暮辞被封了仙力,一路上都紧跟在暮曦尘后面。当他们登上虚无之地时,才是一切的开始。
“这,便是虚无之地?”
暮曦尘点点头,开口说道:“这里一切都是假的,不要被假像迷了眼。”
暮辞正要回答,却见周围没有一个人。
“暮曦尘……暮曦尘,你在那里?”
好像有人站在后面,暮辞转头,见一女子站在后面。
那女子长着和我一样的脸。
“你……是谁。”
她浅笑,笑嘻嘻的回答:“我是你啊!”
她像是思考了一会,又说道:“应该说,我是你的另一面。又应该说,我们只是暮辞的执念。
暮辞,你不是暮辞,你只是暮辞的执念。我们都只是执念。”
“暮辞,暮辞。”
暮曦尘的声音,暮辞摇了摇头回过神。
“怎么了,看见了什么?”暮曦尘问。“就算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也不要当真,这里的东西都是假的。”
前方有水声传来,他们循声而去,一下子惊在了原地。
这是一个湖。
水面上幽莲神秘,湖中有人正在沐浴,一男子如瀑的墨发披在肩上,修长的脖颈沾满了水珠,一女子附在男子肩上,两人若隐若现的背影极具诱惑,看的人热血沸腾。
最大的问题是——
湖中两人就是当事人。
两人匆匆转身,红着脸不敢看对方。
场景一转,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却是红灯笼满布的地方。
“这里是北伏天。”暮曦尘说。“当初北伏天帝君大婚之时,我有去参加寿宴。”
北伏天帝君大婚,中途有人抢婚。
那女子白衣翩翩,眼神凌厉,从骨子里露出的高傲。
“那是暮辞上仙。”暮曦尘说。
她便是暮辞?
场景一转,那白衣女子靠在床边,指间开始沙化。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值得吗?
不知为什么,暮辞忽然眼眶一红,面前的画面突然破灭。
混沌卧于地上,见有来人。
“当时你来到虚无之地带走垝垣草时,我便曾和你说,这是灾难的开始,如今,你却又来了,准备承受垝垣草的惩罚了吗?”
暮辞见他脸色阴沉,但还是点头:“不管什么惩罚,我全都会承受。”
暮辞看着暮曦尘手里的垝垣草,一直不相信会那么简单的取得。这怕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