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基本的商业思路就是这么一回事,要说脏,所有搞商科的那可都脏。”江自流吃完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点心,擦了擦手。
“就这么办,慕大英雄,到时候跟人家店铺老板扯皮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行,瞧好吧您那。”
不就是扯皮么?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祖师奶奶级扯皮技术!
暮林栖把手伸向盘子,啥也没摸着,低头一看盘子里已经空了只能改个方向拿起杯子喝茶。
“你可得快,产品保质期在向你挥手。”江自流嗑起了瓜子。
“江大仙儿你还真是看得起我,这是要送我上绝路。”暮林栖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说不清当没当回事儿。
“安安,我要是现在说要海报,你多久能出?”江自流偏头看向金子铵。
“我只会画人物形象设计呀,广告设计我不会的。”
金子铵有点不知所措,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关键是她还没经验,办砸了可怎么办?
“没关系没关系,安安,你就画你擅长的,咱们做的是护肤品,打个比方,你画张大脸,皮肤贼好那种之类之类的。”
暮林栖给金子铵提出了一个思路,安安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每次面对自己没干过的事儿就总觉得自己干不好,多来几回建立自信就好了。
“这个的话应该挺快的,你们什么时候要?”造型设计金子铵可擅长,美术生画画的手速也不是盖的。
“后天吧,”江自流给金子铵定了个时限,“还有安安,前期咱们几个要兼职一段日子柜姐了,这个主要靠你了,种草你擅长吗?”
“种草啊,我贼擅长!”金子铵笑得可开心了,她给小伙伴种草可从来都是无往不利,推荐妆品还从来没失手过。
“漂亮!为了提前庆祝我们成为有钱人,我决定去把老铁上次送来的酒开了!”暮林栖话说完人已经跑进厨房了。
“我去做两个下酒菜?”金子铵问江自流。
“走吧,我去拿杯子。”江自流拿起桌上的空盘,和金子铵一起往厨房走。
“我说江大仙儿,我觉得咱们现在的计划有一个非常大的bug。”暮林栖已经把小酒杯换成了大茶杯。
“有事说事,bu你个头bu,什么?”江自流把自己的茶杯推向暮林栖。
“结款问题,这个时代可没有合同法,咱们总得防着他们赖账吧?”暮林栖单手拎起一大坛子酒,倒满。
“没合同法不要紧,”江自流端起一杯子酒看了一下暮林栖。
“咱有盐帮啊。当初我觉得腰牌就已经是个外挂了,现在你还给我找了个职业选手下场跟普通玩家打比赛,这不就是黄少天顶着个流木的名字跟人家野外PVP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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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仙儿你可真是神机妙算,要不是你让我去要腰牌,我上哪儿变职业选手去,这人都不用来,一提名字对方就怂了!”三人从广陵最大的脂粉铺子蘅香阁走出来,暮林栖推了推不存在的墨镜。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买点画海报的东西了?”
“海报画啥安安你想好了么?”江自流偏头看金子铵。
“大致有几个想法了,可以多画几张吗?到时候你们挑一挑?”金子铵在前面领着路。
“那敢情好啊,画多了也别浪费,回头广陵城里面都贴贴,扩大知名度哎嘿嘿。”
暮林栖牵着江自流跟在金子铵身后,这个时间街上人还是挺多的,不牵着点江自流这路痴真能丢,这手牵了二十多年这俩人都习惯了。
“那我们去布庄买些白布吧,画纸上太容易坏了。”艺术上的事情金子铵明显具有最高等级决策权。
“布庄啊,我还没去过呢。”暮林栖眼睛瞟着左右的小商贩卖的各种小吃心不在焉的回答,“啊,好想买零食。”
“买啥买,咱们现在穷知道吗?穷!”
江自流还不知道暮林栖什么德行,眼大肚子小说得就是她,什么都想吃什么都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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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啦,展氏布庄!”金子铵带着其余两个人走了进去,“他们家的布质量好价格还合适,而且老板人也厚道。”
“金姑娘,今天是想买点什么做衣服吗?”内间走出了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青年。
“展老板也在呀?今天来是想买一些适合画画的素白色料子,要结实一些的。”
金子铵这些日子来来去去的买了不少布回来做衣服,已经是这家布庄的常客了,她热情地向江自流和暮林栖介绍着这个人。
“这位是展氏布庄的老板,展熠煊,这是我家的两个姐姐,江自流和暮林栖。”
展熠煊抬手作揖,“每次金姑娘来为二位姑娘挑选布匹的时候都会提及二位,今日可算是见到了。三位随我来内间吧。”
“走吧走吧,”金子铵挽住江自流和暮林栖轻车熟路的往内间走去,明显就是老来,展熠煊都没指路她就知道往哪儿走。
江自流和暮林栖一进内间就看出来了,这间屋子明显不是主要用来待客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圆桌上放着的账本算盘和清茶笔墨,两人赶紧别开眼。
这算是商业机密了吧?就这么放着让他们三个进来?安安和这展老板关系这么好?
环视四周,这屋子的布置还真不像是个布庄,不如说是间小书房。
书架上放的都是些暮林栖看名字就觉得困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典籍,墙上挂了几幅看起来应该挺值钱的字画,还有造型规整的珍宝阁上摆放的线条流畅的精美瓷器,靠里的画案上还有墨迹已干的字。
江自流扫了一眼这字迹,拿出了江湖大仙儿的眼力,都说见字如见人,笔锋之间结体严整还透出了些许温润,这人肯定脾气好。
等到江自流回头的时候就见到展熠煊正在收拾圆桌上的账本算盘,金子铵非常自觉地在旁边帮忙。暮林栖也收回视线和江自流对上,看来这俩人关系是真的好。
“金姑娘这每次来要的料子都和大多数客人不一样,喜好总是变来变去,看她做的衣服总有些是我没见过的,有时候要素色柔软的,前些日子又要了些粗制麻布,现在不知想要哪一种?这你可不能让我猜,猜我也猜不到。”
收拾完毕小厮也把茶水点心端了上来,展熠煊给三人倒上了茶。
“麻布吧,便宜一些,然后硬一点厚一点,最好是浆过的。”
这懂行的说话就是不一样,金子铵这需求总结非常到位。
“那请三位稍等,我去找找,金姑娘要的应该是有货的。”展熠煊说完就走出去了。
“我跟你一起,这样快一点。”金子铵站起来,回头问江自流和暮林栖,“你们来吗?”
“不了不了,安安你去就好了,我俩不折腾了。”
暮林栖和江自流哪儿懂什么布料啊,还浆过,浆果她倒是懂。自己去也是然并卵还不如踏实呆着呢。
等到两个人走出去了有一会儿,她才看向喝茶的江自流,“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怎么?是恋爱的酸臭味吗?人家和你不熟呗,你当所有人都跟老铁似的三两句就能跟你称兄道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