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放弃了挣扎,这误会越大,她马甲可以捂得越紧。
她回到沐瑾骁的床边,确认人危险期已过,松了一口气,将伺候的宫人遣散。
白苏提笔,写好辞别信。然后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并催沐瑾骁将金步摇还给自己。
然后放在沐瑾骁醒来就能看到的地方,翻窗直接离去。
她不能和沐瑾骁一起回京,因为不好溜。
沐瑾骁这个腹黑的家伙,连妖都敢骗。翻脸的几率太大,她不敢赌。
最少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如果沐瑾骁按约定将金步摇送来,再谈以后的合作也不迟。
折腾了半天,天空早已经挂起圆月。
白苏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从相国寺回到燕京城,这里面也要算上半天在城外徘徊躲避搜查的时间。
等她换好寒胭木的装扮,从地道里钻出头。
属于寒胭木的狭小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人。白苏伸展身体,想要钻出来。
门突然开了。
白苏迅速回到密道。
“这是你今天的饭。”白苏听到寒芫荽的声音。
这样也好,本来她就是打算找她算账的。
白苏将密道口最左边的口打开,这是一个藏在绿植背后的观察点。
通过观察点,她可以看到一身青白花色华服的寒芫荽端着一个破旧的碗,摔在趴在地上的人面前。
“畜生就该有个畜生的样子!”她拉了拉手上的铁链子。重物倒地发出“嘭——”的一声。
白苏顺着铁链子看了过去,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正前肘着地的趴在地上,脖子上套着粗红的项圈,她的外衣已经被划破。全身沾满了黄色不明物。
前驱的双手上没有指甲,血肉模糊的在地上摸索。
几乎看不出人形。
白苏却一眼就认出来了,被寒芫荽当做狗一般对待的人,正是她的另一个马甲的真身——寒胭木。
自幼痴傻的寒胭木,并不知道屈辱,寒芫荽的动作没有激怒她。
她脸上挂着傻笑,没有指甲的手艰难的伸向一旁的饭。
寒芫荽趁机拉紧铁链。向不同两端的力,将铁链在空中崩的笔直。
寒胭木被锁着的颈部,很快被勒出一圈红印,再次摩擦,让鲜红的血从项圈部,漫漫渗出。
白苏回京后,第一次被激怒了。
这让她想起五年前,在那个波涛汹涌的江边,也有人将自己的家人踩到脚下,掌控他们生死的人,眼里和此时寒芫荽一样。
兴奋,专注,杀戮的快感让他们一脸满足。
白苏平静下来。
一般来说,当人生气时,愤怒会使他们做出过激的反应。
而白苏不同。越使她愤怒的事情,越会让她冷静。
而后在她镇定的大脑中,会瞬间闪过数十种解决的方案。
这次她挑了一种,最残暴也最无人道的一种。
也是她认为最正确的一条。
“吃完听到没有?”
外面寒芫荽突然松开了手,寒胭木因为惯性扑到了地上。
寒芫荽用脚踢倒饭碗,用鞋踩了两脚,拉住寒胭木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到地下的汤饭上。
“我叫你吃下去!”
寒胭木痴傻而迷茫的看着她,剧烈的疼痛,让她张口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