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有梦的少年
“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上,云雾缭绕,似幻似真,一颗苍松直竖峰顶。隐隐约约间,有位披发黑衣之人,盘坐树下。
突然间,云雾翻腾,以黑衣人为中心,极速旋转起来。转瞬间,山顶的云气尽皆被黑衣人吸入体内,顿时,山顶一片清明,黑衣人的真容也显露了出来。
仔细一瞧,原来是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这时,少年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接着'哈哈'大笑地站了起来:'哈!哈!哈!…我终于练成此神功了!哈哈哈!从此便可长生不老!逍遥自在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一阵笑声从一片小树林传出,只见,一颗大榕树下,两条凸起的树根中间,躺着一个身型略显瘦弱的灰衣人。此人脸上正盖着一本书,书的封面上写着“仙侠志”三个字。
这时,《仙侠志》从此人的脸上滑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原来是位少年。紧接着,少年睁开了眼睛,眼神有点迷茫,眨了眨眼,眼神逐渐清明,笑声也嘎然而止:“哈,哈……呃?!……原来只是个梦呀!唉!还以为是真的呢!”
“咦~?!”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便轻声喃道:“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家吧,免得让爹娘担心。”少年借腰背之力一个挺身,两脚一蹬地面,便站了起来。接着,提起一旁捆好的一人多高的干柴,干柴上还吊着一只野鸡,背到背上,颠了两下,迈开步子,往家里走去。这一人多高的干柴,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可少年背着却很轻松,可见少年的体魄还不赖。
现下已是深秋快到入冬时节了,树叶都转变成了枯黄色,小树林的地面上已经铺了不薄的一层,踩在上面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少年走出小树林,上了一条小路,没走一会儿,已经可以看到前面的村落了。少年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接着把背上的干柴往上颠了颠,继续向前走去。
刚走到村口,一条大黄狗就从一家院落窜了出来。“汪!汪!汪!……”大黄狗发出欢快的叫声,加速奔跑,几个纵跃,便窜到了少年面前。接着卖力的摇着尾巴,舌头伸的老长,“哈呲!哈呲!”地讨好着少年。
看到大黄狗,少年脸上溢出了笑容,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狗头。大黄狗脖子伸的老长,眼睛微闭着,满脸的享受。
“大黄,看!这是什么?!”少年侧身露出吊在干材上面的野鸡,大黄狗看到了野鸡,兴奋的左叫右跳。
“大黄!走!回家让娘炖了给你吃。”少年笑着起身向家里行去,大黄狗欢快的绕着少年跑前窜后,兴奋的不得了。
“爹!娘!我回来了!”少年进了院门呼唤爹娘。
这座院子也没多大,正对院门坐北朝南盖着三间瓦房,东边还有一间伙房,紧挨着伙房的是一个棚子,棚子一直延伸到了院门这边,里面放着些干柴和农具之类的东西,西边靠墙处用木头垒着一个大木槽子,里面放满了玉米棒子,再往南,西南角位置用篱笆和稻草围着一间茅厕。虽然院子的地面是土面,但是却打扫的很整洁,可见这是一个勤快的人家。
听到少年的呼唤,从伙房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妇人身穿浅青色的长袄和裤子,头发挽起,别着一支银叉。
妇人看到少年,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山儿回来了,快把材火放到棚子里,过来喝碗水歇歇。”
“哎!好的,娘!”少年把干材放到了棚子里,然后解下了吊在上面的野鸡,高兴的向着妇人走去,边道:“娘!看!山儿抓到了一只野鸡!”
“哦?!”妇人些微有些惊讶,看到儿子手里提着的野鸡,微笑着夸奖道:“我家山儿真棒!都能抓到野鸡了,真了不起!”
少年脸上洋溢着笑容,走到妇人跟前,把野鸡递给了妇人,道:“娘!这只野鸡是腿上有伤才被山儿抓住的,不然,山儿可真抓不到它的。”
“那也是我家山儿运气好,才能碰到受伤的野鸡,把它抓回来,你说是不是啊?”妇人慈祥的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的儿子!”少年得意的夸道。
“行!行!行!就你会说话!”妇人拿指头轻点少年的额头,“你先歇会,娘给你把鸡炖了去,等你爹回来了一起吃。”妇人提着野鸡进了伙房。
“还有大黄!”少年高兴着道。
“好!好!好!有大黄的~!”从伙房中传出妇人高兴的声音。
大黄狗蹲在伙房门口,一双狗眼紧盯着里面,“哈呲!哈呲!”的,流了一片口水。听到说它了,尾巴摇的更起劲了。
“对了,娘!我爹呢?还没回来吗?”少年扭头瞅了瞅屋里面问道。
“你大伯带着你爹去县城给刘财主家做木活去了,得迟些才能回来。”妇人在伙房里一边收拾野鸡一边回道。
“哦!”少年应了声,从怀里拿出了那本《仙侠志》,坐到边上看去了。
大黄狗挪了挪身子,蹭靠着少年的腿,头向着伙房,两眼紧盯着伙房里面,爬了下来。
“山儿,明天去学堂,给先生拿罐咸菜,先生好这口。”妇人在伙房里吩咐道。
“知道了,娘!”少年看着书回应着。
太阳落了下去,只留下了山头的一片殷红。
少年合上了《仙侠志》,揉了揉有些发困的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时,一股肉香味飘了过来,少年鼻子皱起用力的嗅了嗅:“哇!好香啊!”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大黄狗也窜了起来,跑到了伙房门口,摇头摆尾地,盯着伙房里面灶上冒气的陶罐,眼睛发亮。
妇人看到大黄狗的样子,笑着说:“大黄啊,等会儿炖熟了,骨头全是你的!”
大黄狗好似能听懂似的,“汪!汪!”回应着。
少年走进伙房笑着道:“娘炖的鸡,就是香!”
“就你嘴甜!”妇人高兴的扭头剐了眼少年,“你爹估摸着也该回来了,去给你爹把水打来,你爹回来了洗洗就能吃了。”
“好的,娘!”少年拿上盆打上水端到一边。
不一会儿,从院门外走进来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深褐色的打扮,留着半寸长的胡子,鼻梁宽厚,浓眉大眼,只是眼神有些疲累。
少年看到男子走进来,高兴着道:“爹!回来了?!快过来洗洗,洗完就能吃饭了。”说着把盆端到中年男子跟前:“娘炖了鸡,我们一会儿有肉吃了!”
“哦?有鸡吃?”中年男子疑惑道。
“山儿抓的野鸡,我给炖了,给你们爷俩补补。”妇人走到伙房门口微笑着说到。
“哦!原来是山儿抓的,我家山儿真棒!”中年男子露出了笑容。
“这只野鸡受伤了,所以才被山儿抓到。”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那也不赖嘛!”中年男子眼中溢着慈爱。
“赶紧洗洗吃饭吧!”妇人看着丈夫和儿子幸福的微笑着,接着问到:“哦,对了,在刘财主家干的怎么样?”
“唉!别提了!本来说好的我和大哥每人五两银子,可到了做完活结账的时候,那管家硬是给我俩每人抠掉了三两,唉!”中年男子有些无奈。三两银子足够他们这些穷苦人家一个月的开销了,对他们来说这可是一大笔损失啊。
“那我们也没办法啊,刘财主可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我们惹不起啊!”妇人也很生气但也很无奈。
少年听着父亲在外被欺负,握紧了小拳头,又放松了下来,他知道他还小,还不能为父亲分担肩上的担子。
大黄狗好似也被主人的心情感染,趴在地上,没有了先前的活跃。
一家人就在这样的气氛当中吃完了晚饭,收拾完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