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窦氏出现在了门口，李渊和韵琴刚刚的对话，她并没有听全，可是虽然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却也明白了韵琴话语中的含义。
“琴儿，刚刚你说什么？”窦氏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那一种威压足以让韵琴感觉喘不过气来。
“母亲，”韵琴更加不敢说话，她低垂着眼睛，微卷的眼睫毛致使她感觉窦氏看不到她的眼神。
“琴儿，”窦氏放缓了语气，可这种语气里更多了几分焦急，“你告诉母亲，你三弟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韵琴听出了窦氏语气里的焦急，她索性心一横，把刚刚和李渊说的那句话告诉了窦氏：“母亲，琴儿真的不敢保证。”
后面那几个字，韵琴选择了省略，只是她又接着说：“母亲，都怪琴儿学艺不精，如果琴儿医术够好的话，三弟也就不用受这份儿罪了。”
“不怪你，陈太医是皇上的御用太医，你的结论和陈太医的结论相差无几，这就足以证明你的医术过人，到底还是你三弟病情严重，所以回天乏术。”
窦氏不再看韵琴的眼睛，因为那一双眼睛纵然是充满不忍，也还是告诉了她一个残酷的事实。
李渊走到窦氏身边，用自己的手握着妻子的手，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予妻子力量。
韵琴看着他们夫妻这样相互安慰的场面，眼底泛出一抹潮湿。
她在心里忍不住想到在现代的医院，医生宣布病人将死之时，病人家属那种感受她今天真的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她作为医者，看到了病人家属眼中的那种先是充满希冀，然后全都变成了绝望，今天她都体会到了。同样的，她也体会到了最为医者，面对重病之人的那种无能为力，甚至她都希望可以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希望看到病人身体痊愈，这才是对医者最好的一种奖赏。
韵琴叹了口气，轻轻地走到玄霸的窗前，她用手放在玄霸的额头上，猛地发现，玄霸的烧已经退下去了，可是却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韵琴紧皱着眉头，她知道，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了。
“怎么样？”窦氏一直注意着韵琴，从她走到玄霸的床前，她就开始期待某种奇迹的出现。
“母亲，恕琴儿无能为力，现如今，只能是依靠汤药来延续三弟的生命了。”窦氏迫不得已，将实话说了出来。
“罢了，只要能够让我儿子多活几年，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那一瞬间，窦氏仿佛将生死看淡了，她走过去，握着儿子的手，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摩挲，也不知道玄霸是否能感受得到母亲的浓浓的疼爱。
“琴儿，谢谢你。”一天了，窦氏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虽然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但在韵琴看来，这个笑容，真的很暖心。
“母亲，这些都是琴儿应该做的，只恨琴儿学艺不精，没有办法治得了三弟。”韵琴同样也回给窦氏一个微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