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小姐,你怎么还在睡啊,该起来了。”小兰撩起帘子催促道。
婉儿裹着被子翻了一个滚:“不要吵我,让我再睡一会。”
“小姐,再不起来待会王爷就到了。”
听闻此话,婉儿一抖擞,瞬间清醒了起来,趴在枕头上哇哇叫。
经过侍女们的一番精心装扮,镜前的大家闺秀看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然而婉儿一个哈欠瞬间破格,所有人期待着的表情瞬间变得忍俊不禁。装扮完毕,侍女们纷纷退去,小兰看了眼在梳妆镜前撑着下巴发呆的婉儿,想了想捧着铜盆出去了。婉儿发呆了一小会,突然发现房间里没人,她瞄了瞄,突然一个想法蒙上心头,嘻嘻若所思地地点头坏笑,然后趁没人跑了出去。
此刻,七王爷煜城在和一个门客下棋。
待门客下了一棋之后,煜城细细喝了一口茶:“有意思。”遂而下一子。
门客看着此刻局情:“王爷高明,棋出险招,虽看似四面楚歌,却是绝处逢生啊。”
这时一下从从来进来:“王爷,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煜城看了一眼棋局:“看来今天这局是解不了了。”
门客赞叹道:“以王爷的实力,只能说是我今天够幸运,得以保全一命了。”
大堂。
管家对司马顾谌说道:“老爷,时辰差不多了,王爷马上就到了。”
司马顾谌抚了抚胡子:“嗯,好,好。”想了想:“去跟小姐那边通报一声,叫她做好准备。”
“是,老爷。”
“小姐,管家派人来说……人呢?”小兰进门,发现婉儿不在,心里一惊,这下可大事不好了。
“不好啦,小姐她,人不见了。”管家说予司马顾谌听。
司马顾谌大惊:“不见?她跑哪去了?王爷就快来了,赶紧派人去找啊。”
“好好好……”
墙边。
婉儿搬来许多东西,费力地想要爬到屋檐上。
当她成功地爬上去时,她都替自己自豪了一把:“这么高我也能爬上来,我这也太厉害了吧。”
仆人纷纷寻来,她赶紧隐蔽起来。由于屋檐高,一般难以发现,她看着家里的人找不到自己急的团团转,而自己其实就在身后时,乐得呵呵笑。但是,当她从屋内边躲起来,外围很轻易地就暴露出来了。正当她为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时,身后传来了一煜城的声音。
“你是谁啊?”
婉儿猛然回头连忙阻止:“嘘……”
煜城仍然不管不顾:“你在那做什么。”
婉儿吓死了,他的声音那么大,要是被发现了就暴露了。
婉儿小声说:“我,我在玩抓迷藏。”
“哦,能否也参我一份?”
婉儿情急,再这样下去真会被发现了:“好啦好啦,你不要再出声了。”
她放下一只手,想拉他上来。想了想不妥,这男女授受不亲于是她转了个身,把脚放了下去让他拉。煜城笑了笑,一只手搭着屋檐脚轻轻一跃就上来了。
婉儿看到他那么轻易跳了上来,不禁轻轻拍手,摇头感叹:“佩服佩服。”
煜城笑了笑:“低调低调。”
她偷偷地注视着屋内,以这个位置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屋内大厅。这样待会王爷来了,她就可以先观察到整体情况了。
煜城看着婉儿一脸坏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没发现什么,小声问:“你在看什么啊,哪里有人找我们啊?”
婉儿头都没回,仍然聚精会神地盯着屋内:“哎呀,你别急嘛,会有人的。”
好一会儿,屋里仍然没有动静,婉儿疑惑了:“奇怪,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来啊?”
煜城轻哼了一声,看破不说破,心想:“这司马府的千金,真够调皮的。”
好一会儿发现没人了,她也就失去了耐心,转过头来松下一口气:“呼。”
她瞄了一会煜城:“你是谁啊?”
煜城一脸无辜:“这个问题好像是我先问你的。”
“哦,这样,我是……我是咱们府上的婢女,小姐说想玩抓迷藏了,这不是躲这里来了嘛。”
“哦~,原来是这样。”煜城笑笑。
“那你呢?”
“我?我是七王爷府上的人。”
婉儿惊讶,津津乐道:“啊,真的啊,你看起来武功不错,不会是七王爷府上的武夫吧?”
看见她这幅模样,煜城忍俊不禁。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他去哪了。”婉儿发现自己言行有些失态,便解释说:“哦。我的意思是你们王爷府的人什么时候到啊,我好通知一下我们小姐做准备。”
“随后就到,我先来探探情况。”
婉儿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居然派人来探情况,果然这王爷不是一般人,实在不容小觑。”
“这个傢伙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啊?”煜城搞不懂。
远远传来声响,七王爷府的人来了。
听见这样的消息,司马顾谌在大堂急得胡子都快竖起来了:“这人就到门口了,婉儿还没找到,这可如何是好?赶紧的,先叫人去安顿好。”
“是是……”
看着屋内的场景,婉儿开始有点担忧了,这下好像闯祸了。她不安地坐在屋檐,无意间踩的石子掉了下去。
“上面有人,快去看看。”
婉儿心里一惊,完了,大事不妙,脚一滑滚到外围的地上。煜城没反应过来,发现她掉下去之后一跃而下询问:“你怎么了,还好吧。”
“嗯嗯,还好,谢谢关心。”说完,揉着屁股艰难地站起身,一溜烟就跑开了,留煜城一人伫立原地。
下人们赶了过来,发现是王爷到了,煜城自报家门,便礼貌地被迎了进去。
司马顾谌:“王爷光临寒舍,实在是有失远迎啊,请进请进。”然而,把王爷请了进去,斟满茶简单应付式聊了几句后,司马顾谌和七王爷面面相觑,场面一度相当尴尬。
“喝茶喝茶。”司马顾谌请道。
“好。”煜城淡淡抿了一口茶:“好茶。”
“王爷见笑了。”
煜城看司马顾谌慌慌张张不自在的样子,自然是知晓一切,还是明知故问:“那请问令千金于何处?”
司马顾谌语塞:“爱女近日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实在不便出面,还望王爷见谅。”
煜城没有拆穿,将计就计:“无妨,既是病了,好好将养着便是,可千万不能因此而耽误了婚事。”
“王爷放心,这是一定的。”司马顾谌还心想:“这小兔崽子,回来她死定了。”
“那时日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好,我送你……”听到王爷说要走,司马顾谌瞬间松了一下悬着的心。煜城笑笑,走出司马府,在司马顾谌的目送下上了马车离去。
车上。
阿渐在旁边问:“王爷,这司马府来上这么一出是为何?王爷相信吗?”
煜城颇有城府,拾眸远视道:“五分信,五分不信。这司马顾谌用了十多年时间从一个无名小卒到今天的位置,不得不防。”
“朝廷上司马顾谌跟皇上针锋相对,皇上早有所顾虑,却又偏偏把他的独女嫁于王爷,此番迎娶司马千金,不知是福还是祸。”
“司马顾谌现在在朝廷上顺风顺水,以皇帝的心思就算现在能容他也只是忌惮于他,他若长此以往保不定日后就成了烫手山芋,人人敬而远之了。以司马顾谌背后掌握的权利,此刻对我们尚有益处,至于那个司马千金,提防点便是了,既然她喜欢演戏,那本王就奉陪到底便是……”
阿渐看了眼煜城,答道:“王爷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