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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宴会

八个人分成两组,分别坐在了早就在等候的两辆马车上,帕皮特和雅德维嘉、马格努斯、泰森坐在了一起。

帕皮特用帽子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不过身上的黑气还是不停的往外冒——就像是不听管教的孩子,越是约束就越是难以约束。

除了帕皮特仍旧穿一身黑袍子,几个人都是穿的正装。

车内一阵沉默,帕皮特感到有一些压抑,就打开了车窗。

最先开口的是矮人王泰森,他说道:“年幼的黑衣人,你的魔法天赋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你对空气系魔法线的亲和力大到惊人,但是却对其他系魔法线亲和力很低,一般人四系魔法线亲的和力不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你一定是经历了什么非常的事情。”

帕皮特心里点头,恐怕只有他和其他几个魔法学徒才知道,前几个月他和哈维经历了多少奇怪的实验或者说非人的折磨。

但是帕皮特却是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了很多变化,不过又说不清变化在哪里,于是就想问一问这个一千多岁的老前辈。

帕皮特说到:“国王先生,你能看出来我的身体有有那些奇怪的地方吗?”

“我前一段时间发现我会在紧张的时候放出闪电,而且有时闪电魔法对我也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矮人王回答:“我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死灵魔法,由于死灵魔法时常要进行人体组装和解刨,所以我能一眼辨认出谁经历过手术,而谁没有。”

然后泰森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而你,你全身上下至少进行过三十几次手术,这简直难以想象,我甚至怀疑你是以个通过死灵魔法组装出来的怪物,然而我却没有在你身上发现作为动力的‘气堆’——相反,身上除了密集到难以置信的空气魔法线回路,就是一些不断自行产生的黑雾——那些黑雾阻止了我的视线,我没有办法进一步窥探你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黑烟对于两个强者来说肯定显而易见,所以也并不奇怪自己人尽皆知的秘密被说出。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就在矮人王泰森刚刚说完,马格努斯也对帕皮特的身体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一手搂着雅德维嘉,一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说道:“如果我的‘斗气’可以完全阻止你身上的黑烟,就说明那黑烟是某种魔法,你试试向我释放那种黑色烟雾。”

帕皮特听到后觉得有道理,他之前也试过操纵黑烟,那对他并非难事。

帕皮特点点头,让马格努斯做好准备,很快这个剑圣身上冒出了一些白光,不过远没有在面对泰森时那样耀眼。

帕皮特见这位剑圣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全力操纵自己身体上的黑色烟雾向马格努斯冲去。

车内只有窗户外溜进来的少许微风,那黑烟就像是被抛出去的沙子一样,不断地从帕皮特的袖口、脖领处、衣服扣之间冲向马格努斯,在黑烟触及马格努斯的一瞬间,本来漫不经心的剑圣却突然猛地睁大了双眼,虎躯一震就赶忙催发出全身的斗气,一时间周身光芒大振,犹如天兵下凡。

虽然表面上黑色烟雾不断地冲向白光之中,始终无法再进分毫,不过剑圣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魔法。

一般的魔法遇到斗气都是直接偏离,是根本不可能命中他的,只有少数大魔导师可以通过某种特殊的方法,强制让魔法不被斗气排斥而偏离原本的轨迹。

但是这位剑圣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的斗气被同化的情况。

他不断地催生斗气,但斗气遇到那奇怪黑烟就会逐渐也变成那种黑烟,黑烟不但没能被抵消或者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已经快把剑圣整个包裹起来。

里面的白光不断地想撕破包围,却是无力回天。

帕皮特也已经把自己全身调动到了极限,他身体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在不断地向外喷射出一丝丝黑色烟雾。

雅德维嘉看到这一幕后十分害怕,直接跑到了车厢外边,担忧的看着车厢,他不知道自己刚见面的情人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车夫也察觉到了异状,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客人是魔法师,虽然多了几个人,也认为这几个全是魔法师,就只当这是某种魔法修炼的结果。

泰森也开始催发出斗气,不过很快他就和马格努斯有了一样的体会,不可思议的喊道:“停!”帕皮特听到后,赶忙停止了对黑雾的操纵,不过这时候整个车厢已经布满了浓浓的黑烟,还不断地通过车窗往车外票呢!

两个剑圣也停止了斗气的使用,黑烟瞬间把他们包围,不过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几个人虽然相距很近,不过却互相看不到对方的脸。

马格努斯发现雅德维嘉不见了,就连忙呼唤,雅德维嘉才姗姗地从车夫的位置进来,不过迎接她的是一脸黑烟,她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却发现这黑烟没有丝毫味道——既不呛、也不香、更不臭,不过这仍旧让她感到厌烦。

察觉到这一切的帕皮特就又控制所有烟雾向车窗跑去,就像被抽水机抽走了一样,不一会儿整个车厢就又干干净净了。

不过从路人的眼观来看,还以为车厢里有什么东西着了火,而车夫却还熟视无睹。

有的人就热心的人提醒车夫,但迎来的却是冷眼相对。

那位热心市民就说车夫不明事理,但车夫却觉得这些普通市民少见多怪——估计一辈子连个魔法师都没见过。

又庆幸自己是为贵族工作的——可以有幸亲眼目睹魔法师修炼的盛状,他想:“也许今晚去酒馆的时候可有的白活了!”

车厢内,两个剑圣却是一脸严肃——这不是因为他们没能胜过帕皮特,而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情形。

雅德维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问他的情人:“受伤了吗?”

马格努斯苦笑着说道,“伤到是没受,就是自信心有些受挫。”

对于马格努斯这样有剑圣实力的人,“魔法师的克星”向来是他们的标签之一,今天却被一个魔法师把斗气完全无效化了,而且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学徒,实在是打击不小,他现在只是希望这样的魔法师很少,不然他感觉就要失去作为一个剑圣的骄傲了。

泰森沉思了片刻说道:“看来这种黑烟并不能造成某种伤害,是吗?”

帕皮特点了点头,他的黑烟整日随他而行,要是对人有害他早就发现了。

泰森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身上会冒这种黑烟的?”

“就在几个月前。”

“是阿芙罗蒂特的方法吗?”

“不是,那时我还不是魔法学徒。”

这下,两个剑圣就更奇怪了。

就在几人对于这个问题一筹莫展之时,马车缓缓的停下了——几个人到达目的地了。

马格努斯本来在途中是想的和泰森商讨什么时候解放他的士兵和兄长,不过因为帕皮特这件事情却没有说成,就打算在宴会上问泰森了。

帕皮特刚下马车,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地方——这正是他和鲍勃第一次入室行窃来过的那条街。

一想到自己的往事,就不金有些担心会不会暴露身份,不过已经到了这里,突然离开也很可疑,帕皮特就决定硬着头皮参加宴会了。

阿芙罗蒂特和其他三个魔法学徒也下了车,还朝着帕皮特他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走进了那幢三层的别墅。

别墅很朴实,外表并不想很多富人那样富丽堂皇——既没有美丽的雕刻,也没有种植什么奇珍异草,更没有什么镶着宝石的大门,有的是朴实无华的大理石砖和一个站在门口老仆人。

老仆人看到阿芙罗蒂特就立刻把一行人迎了进去,虽然出现了几个意料之外的人物,不过他知道这次主人邀请的是一个对米洛斯命运攸关女人,她带来的随行者虽然没有请帖,不过也不应当被拒绝——因为这一屋子贵族可都想尽力了解这个女人的一切呢!而任何与这个女人有关的人都不会不受欢迎。

至于另一个女人——他们已经不抱有幻想了——因为他们发现从她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一些令人费解的魔法专用词汇之外。

很快几个人就走进了屋子,却发现屋子内外完全是天上地下。

染成红色的魔兽毛皮做的地毯、发着璀璨光芒的吊灯、精美的大理石雕塑——显然雕刻的是这里的主人——美术绘画到处摆放着、还有现场演奏的音乐家。

帕皮特第一次来到这种富丽堂皇的地方,不禁感到十分尴尬,他想着:“天啊,唯独我与这里格格不入!”

不过很快他就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了下来——“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我也是一名未来的魔法师了”帕皮特在心里不断地跟自己说。

他看向其他几个魔法学徒,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紧张,不由地感叹自己太过年轻,心境太容易因环境而变化。

这里的人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他们两两三三地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不过讨论的内容大都脱离不了米洛斯所面临的战争,这对他们确实是命运有关的大事。

虽然这些人可能在海外的财产比在本国的还多——他们大可以选择流亡国外,不过要是米洛斯沦陷,他们的贵族头衔也就失效了,他们的家族就算再高贵,几代之后也会逐渐没落,所以这一战的成败不得不让他们十分关心。

阿芙罗蒂特一入场,就像明星一样本围拢了起来,有的是请求她可以亲自出手,而不是把这样的大事交给自己的学徒们,有的是询问她能否战胜西腊的某位叫做柏拉图的大魔导师,甚至还有人寻问阿芙罗蒂特是否已经结婚,如果没有结婚,又是否愿意跟某某贵族的儿子喜结连理。

总之杂七杂八的问题一股脑的来了,对帕皮特等几个人的身份也有好奇的人询问,不过对于这些问题阿芙罗蒂特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这并不是她要保密,而是他现在有些口渴了,不想多说话。

在众人的目光中,阿芙罗蒂特坐在沙发上,从侍者的盘子里拿起一个杯子,随手一晃,杯子中就盛满了清水,众人不禁感慨魔法的神奇。

大厅里摆放的是一张张圆桌,而阿芙罗蒂特所在的桌子瞬间就坐满了人,帕皮特就在那些贵族们感慨阿芙罗蒂特魔法的时候,溜出了“人的包围”,寻找找了一个摆满食物而只坐了一个女人的桌子走了过去。

他刚刚坐下,却有了逃跑的心思,因为他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相貌,那不是别人——正是洛菲蒂,不过现在帕皮特打死也不敢走了——只能硬着头皮的坐了下来,笑道:“老师您好。”

洛菲蒂看了一眼帕皮特,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她只是边咀嚼着嘴里的龙虾边说:“那些家伙却是很烦,是吧。”

帕皮特点头答应:“是的老师。”

“龙虾是我的,其他的你随便吃。”洛菲蒂平淡的说道。

帕皮特松了口气——看来老师今天心情还不错,他知道这种情况的洛菲蒂危险系数很小,所以也就渐渐放肆了起来。

他一边吃着,还一边跟老师聊起了天。

他首先问起了自己身上黑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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