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洲鹭醒来时,身边已没有他的踪迹,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令人着迷。
昨夜她不知疲惫的纠缠着他,听着他的求饶,他的喘息,她只想继续沉沦。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肩上的伤痛提醒她这不是一场梦,地上是他被撕碎的衣服的残片。
他是穿着齐洲鹭的衣服走的,是逃走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的眼神忽的变得沉郁,手不断的攥紧,但心中不断有一个信念告诉她,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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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知白迈着酸痛的腿,一步一步走回将军府,天色已经快亮了,一些赶早做生意的百姓已经出摊。
稀少的几个行人瞧着他的样子,纷纷侧目。
他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只穿了件女人的外袍,走动时裸露的小腿时隐时现,脚上是一双已经脏了的红缎绣花鞋。
“这人是疯子吧!”
“一个男人穿这女人衣服呢!”
后面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熟悉的身影停在了他的面前。
“公子!”是韩将军,那个一路护送自己回京的女人。
齐知白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不做答复,后面的马车上也很快下来了一个人。
柳亦寒还是一身白色长衫,整个人如同冰清玉洁的仙人,他冷着面走到齐知白面前,抬手拨开了他黏在脸上的发。
齐知白怯生生地望了他一眼,抿了抿被咬破的唇瓣。
“随我上马车。”柳亦寒脱下身上灰色的披风罩在了齐知白身上,不容拒绝地拉着齐知白上了马车。
齐知白进了马车,只乖乖巧巧的坐着,眼神暗淡无光。
柳亦寒不敢猜想他所经历的一切,一双手在袖中不住发颤。
在柳亦寒和韩将军的护送下,齐知白平安回到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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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此刻也闹的不可开交,在皇家居然出了这种丑事,女皇气的直接下令禁足了太子,并且在此期间太子的一切事务都交由大皇女代为处理。
大臣们不断的上书压迫,女皇忙的焦头烂额。
原本这件是可以很好的处理,大不了封泽渝郡主为侧君,但难就难在泽渝郡主的身份高贵。
泽渝郡主乃是钮祜禄氏一族,也是当今太君的母族,太君即“太后”,钮祜禄氏族的地位是无人可撼动的,历朝历代便是。
泽渝自幼被送到宫中,由太君抚养,他也是宫中唯一的郡主。
所以若让泽渝委身作一个侧君,这怕是会引起钮祜禄氏一族的不满。
女皇看着手中的奏章,无奈的摇了摇头,殿内袅袅的燃起紫檀香,宫奴在一旁奉茶伺候着。
“皇上,太君来了。”嬷嬷来报。
女皇抬起头,面色微冷,她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去迎接。
“太君。”婢子们行礼。
“父后。”女皇唤着。
“皇帝面色怎如此难看?”太君扶起女皇,拉着她在一旁软榻落座。
他一身暗紫色龙纹锦服,淡雅脱俗,半白的发高高挽起,束成发髻,头戴紫金龙冠,斜插着一支珐琅彩步摇,耳坠金镶红宝石,高亮又不失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