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群丫鬟向魏暮迟行完礼，便有序地退了出去。
“少爷，小姐穿好了。”
杜鹃把云裳瑶从屏风后扶了出来，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喝茶的魏暮迟。
“杜鹃，谢谢你。”
魏暮迟起身，走向杜鹃，让云裳瑶靠在自己身上。
“少爷，你要带小姐走？”
即使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她所喜欢的人，她又怎会不懂他的心思呢？
“……”
魏暮迟不知如何跟她说，杜鹃的心意太过明显，他知道杜鹃喜欢自己。
可是……他喜欢的人只有瑶儿，一个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杜鹃，而是他的瑶儿。
杜鹃见魏暮迟未回话，就知道他已经默认了。
“少爷，好生待我家小姐。”
杜鹃隐忍着泪光，不让眼泪掉下来。
“……对不起。”
魏暮迟想说很多感谢杜鹃的话，而话到嘴边，却只说了三个字，包含了所有对杜鹃的歉意。
“走吧，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杜鹃背过身，不再看向魏暮迟那对她充满歉意的眼神。
因为她在转身的瞬间，眼泪决堤而出，热泪流过脸颊，流进了她的嘴里。
她终于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了，不是咸的……而是苦的。
比她喝过的药还苦，比她失去亲人的感觉还要让她痛。
魏暮迟久久凝视着杜鹃的背影，最后只在心里补了一句：对不起……
听到窗户轻轻掩上的声音，杜鹃才嚎啕大哭。
她蹲下，缩成小小的一团，如此孤独无助……
“杜鹃姐姐，发生了何事，你怎么在哭啊？”
一直在外等候的一群丫鬟，听到杜鹃的哭声。
虽然担心她，但她们没有杜鹃的命令，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在外询问。
“没事！不小心撞到脚流血了！”
杜鹃胡乱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站起身来，把脚狠狠地向桌角踢去。
顿时，脚上便流出了鲜血，杜鹃跌坐在地上，“你们进来吧。”
得到杜鹃的指示，那群站在门外的丫鬟才鱼贯而入。
“杜鹃姐姐！”
前头的丫鬟看到触目惊心的血迹，立马上前给杜鹃查看伤势。
“扶我去上药吧，我现在动不了了。”
“好。”
因为都紧张杜鹃的伤势，并没有人在意这个房间内突然少了两个人。
第二天早朝完，季冥澜与云震峰一同回了丞相府。
“快去把小姐带到大厅。”
云震峰下了马车，便对一个门卫说道。
那个门卫得到指令，马不停蹄地向清风阁跑去。
“拜见皇上！”
紧接着季冥澜走向了丞相府，另一个门卫立马行跪拜之礼。
“起来吧。”
季冥澜看都没看一眼，而是直接看向云震峰。
“岳父，这几天麻烦您照顾裳瑶了。”
季冥澜拱手作揖，向云震峰道谢。
“皇上哪里的话，瑶儿是臣最疼爱的女儿，照顾她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
云震峰同样拱手作揖，谦虚地说道。
“皇上，爱女可能会耽搁一些时间，还望皇上同臣去前厅喝杯茶，稍作等候如何？”
云震峰主动邀请季冥澜，还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岳父请。”
季冥澜也做出“请”的姿势，云震峰毫不拒绝，直接大步向前厅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季冥澜，盯着云震峰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又很快掩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