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苗听到我说是,她立刻就投入了我的怀抱中,呜咽着,我拍着她的后背,心中十分的复杂,自己也说不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自己,自己的肩上有责任。
谢苗苗情绪激动,我还趁机让谢苗苗吃了一些东西,林飒说,她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点儿吃的都没有碰过。
现在情绪稳定了,自然是要吃一些恢复一下。
我亲手喂谢苗苗吃了一些汤饭,吃过晚饭,谢苗苗是真的累了,估计她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所以,抱着我的胳膊就沉沉睡去。
等我出客厅的时候,客厅里就只剩下金巴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来了就让我帮他涂药水。
“林飒呢?”我一边解开金巴身上的纱布,一边问道。
“跟那个叫什么曼文的出去了,你快帮我擦一擦药水,如果感染了,我还得去医院呢。”金巴嚷嚷着。
“嗯,知道了。”纱布一解开,那恐怖的缝合伤口就露了出来,我提醒金巴抓个什么东西咬一下,省的一会儿大喊大叫的,把谢苗苗都给吵醒了。
金巴撇了我一眼,很是大气的说道:“就这么点伤算不得什么,巴爷我不需要,不过,你倒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跟苗妹子结婚?你根本就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直接就倒了消毒药水上去,金巴疼的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背,身体也剧烈的痉挛了一下。
不再跟我贫嘴了,而是乖乖的闭嘴,等我把他后背上的缝合口全部都涂抹好了消毒药水之后,金巴的额头上已经全部都是汗水了。
“哎呦喂。”金巴见我放下棉签,哼哼了一声松开了自己的手,嘴里有气无力的说道:“快,包上,包上。”
“哼,知道疼了?”我麻利的给金巴绑好了纱布,他这才把外套给披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这上消毒药水,比伤口裂开还疼,不信你试试!”
“呸,你个乌鸦嘴,你试就已经够了,我才不试呢。”我说完帮着金巴把药水和纱布全部都收好了。
金巴撇了我一眼,微微的咳嗽了一声。
“说正经事呢,你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想立刻娶苗苗了?”金巴一脸鸡婆的盯着我看。
“想娶她就娶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想要避开金巴的这个话题。
金巴一愣,摇了摇头很是不满的说:“我们还是不是兄弟啊?你的嘴里怎么一句实话都没有呢?”
“你有啊?那你告诉我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早就知道金巴有事儿瞒着我,现在他居然还说我不坦诚。
我这么一问,金巴算是立刻闭了嘴,有些焦灼的看了我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沉默的拿出烟盒,开始抽烟。
他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沈万通已经把他之前挖坟掘墓发死人财的事情告诉我了。
所以,现在他无言以对,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痛改前非,那些事儿就不再重要了。”我见金巴的表情瞬间落寞,连忙安抚金巴。
原本,他也是不愿意再做那种勾当所以才做了出租车司机,又刻意的避开沈万通。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再干那些事儿了吗?”金巴吐出一口烟圈,好像是在问我,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损阴德,要不,就是你良心发现了。”我回答道。
金巴立即露出了一个苦笑,用力的摇了摇头,说干他们这一行的,良心什么的早就已经被狗吃了。
金巴和沈万通都是孤儿,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他和沈万通十八岁离开孤儿院,就一起挖坟掘墓,都不知道卖了多少具尸体,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也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人家好好的埋在那,他们却要挖开,把死人拉出来卖。
可是,时间一长,那中愧疚的感觉就越来越淡,渐渐的就麻木,觉得就是混口饭吃,人死了也没有什么知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直到有一天。”金巴说到这里,哽咽了。
他调整了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口气,眼眶发红的看着我,说道:“我二十七岁就赚了一大笔钱,还娶了喜欢的女人,她叫陈敏悦,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我老婆在给我生孩子的时候死了,一尸两命,我舍不得烧了她,就去远郊买了一块地,把她给埋了,可?”
“尸体被人挖走了?”我的脑子里立刻蹦出了这个想法。
有句话怎么说的,因果循环,这些都是报应。
金巴说到那女人,就受不了,一个劲的抹眼泪,哭的就跟个小媳妇一样。
“我金巴,洗手不干很多年了,现在也不求别的,就想要个和敏悦一样的女人,结婚生子,有个家,而不是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他一边哽咽,一边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
这项链坠子一打开,里面是一个女人的照片,齐耳短发,笑容很是清纯。
怎么说呢,看着有点像赵晓梅,却又有几分老板娘的影子,我这下总算是明白了,金巴之所以那么快就喜欢上赵晓梅,还有老板娘,那都是因为她们长的跟他的亡妻有几分相似,所以才爱屋及乌,喜欢上她们。
这么说来,这个看似容易动情的金巴,还真的是一个痴情种子。
“你别这个样子,你老婆肯定也不像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安抚金巴。
金巴听了将项链给重新挂上,然后一抹眼泪就问我:“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所以赵晓梅和阿香都没有好下场?这都是我的罪孽是不是?”
“呸!”我立刻阻止金巴说下去:“你都金盆洗手了,不在干那缺德事,以后啊,多做一些好事儿,肯定能洗刷罪孽的,而且那赵晓梅和老板娘,都是偶然。”
“两个偶然?”金巴被我这么一个偶然说的就更加的心情低落了。
“没事儿,以后我给你介绍一个好的,我村里有很多又朴实又善良的好女孩儿,到时候给你介绍介绍,你肯定会满意。”我拍着金巴的肩膀笑着说。
金巴撇了我一眼,没有点头,表情还是严肃。
“那你跟苗妹子?”金巴压低了声音问。
我犹豫了一下,金巴立马就不干了,说他什么都告诉了我,可我对他依旧是有所隐瞒。
“我真的想娶苗苗姐。”我说完,就起身去了卧室,谢苗苗在睡觉,我轻手轻脚的拿了换洗的衣服,就直奔洗漱间。
好几天没有洗澡的我,身上早就已经有些发痒,脱下衣服,看着自己的身上皮肤掉的稀稀拉拉的,看起来挺恐怖的。
盯着镜子里脱皮严重的自己,想着是不是应该让林飒帮我看看?是不是因为我之前被王倩倩给咬了,所以也要变成尸妖了?
可这,或许又只是我自己的多疑,没准就是皮肤病,如果告诉林飒,或许他和谢苗苗都要为我担心,我仔细的琢磨了一番,还是先去看看医生。
如果医生没有办法,那再告诉林飒,到时候再看看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我心中的紧张情绪也稍稍的得到了舒缓,林飒那么厉害,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毛病,他一定有办法救我的。
拿起毛巾,我沾了热水,就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身体,如今这身体可是较弱的很啊,稍稍用力按一下,就疼,钻心的疼。
擦身体短短十几分钟的过程,我都是龇牙咧嘴的,毛巾擦完了之后,我再用温水冲干净,结果那毛巾上却黏糊糊的恶心的很,我怎么也洗不干净,最后索性直接就把毛巾给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才穿好了衣服去了客厅,客厅里林飒还没有回来,我就好奇了,难不成林飒还真的住在胡曼文那了吗?
“你干什么去啊?”金巴见我要出去,就问道。
“我去隔壁看看。”我说着就迅速的朝着隔壁的出租屋走去,奇怪了,这里的灯是开着的,客厅里却没有人,地上今天我陪着胡曼文买的那些生活用品也好端端的放在地上。
“林飒?胡曼文?”我叫了两声,结果里面毫无反应。
我只好朝着那卧室靠近,心中琢磨着,林飒应该不是那种第一次跟人女孩相处就能把人给扑倒的类型吧?
否则,我这进去可是坏了人家的好事。
不过,正如我所想的,林飒确实不是那种人,这卧室也是空空如也。
这是什么情况?这天都已经黑了,林飒和胡曼文去哪儿了?难道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买,所以两个人一起出去买东西了吗?
我好奇的坐在客厅,开始给胡曼文打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胡曼文的声音,而是胡大爷的:“你要是再敢来纠缠我女儿,我就对你不客气。”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对话。
奇怪了?林飒不是跟胡曼文在一起的吗?为什么接电话的回是胡大爷?难道说,刚刚胡大爷上来把胡曼文给带走了?
我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清楚,但是,又不想再被这个胡大爷教训,所以考虑了许久之后,还是收起了电话。
帮着胡曼文把灯和门都关好了,人家父亲带走女儿,我这个外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当我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时,就听到了金巴慌乱的声音。
“林飒?你这是怎么了?你,你怎么又受伤了?”
我一看,林飒的胳膊全部都是血,面色惨白的他冲着金巴说道:“把地上的血迹擦一擦,立刻把门窗全部关上,灯也不能留。”
林飒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金巴还在发呆呢,我就立刻迅速的冲进浴室,拿着毛巾就擦地,金巴也迅速的光上窗户和灯,门也用矮桌挡着。
“到底是怎么了?”
黑暗中,我的心砰砰砰的狂跳,可以让林飒这么如临大敌,那肯定是碰到难对付的了。
林飒没有回答金巴,只是让我们全部都闭嘴,窗户外面,风呼啦啦的吹着,异常的狂躁,林飒盘腿坐着,嘴里叽哩哇啦的,说这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词。
直到外面的风停下了,林飒才身体一歪,吐出了一大口发黑的血来。
我和金巴都吓了一大跳,立刻,扶着林飒。
“林飒,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被谁伤了?”我点开手机的电筒模式,就帮着林飒把黑色的披风给解开,他的胳膊上有好几道的指甲抓痕。
伤口的周围,是一片的淤青,看的我眉头紧蹙。
“明明是人,身上却混着尸妖的气味,我跟出去,才发现,他把胡曼文交给了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强子。”林飒的脸上除了惨白之外,并没有表现出疼痛感。
我不知道是这些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还是他死要面子,在我们的面前不愿意表现出来。
“幸亏,我带了药酒什么的过来,要不然你这?”金巴看着林飒的胳膊直摇头。
“林飒,你说什么人身上有尸妖的气味?那胡曼文被交给了强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狐疑的看着林飒,都已经被他的话给绕晕了。
“胡曼文的父亲,他的身上,有尸妖的气味,刚刚他来把胡曼文带走了,我就跟着他,一路去了殡仪馆,结果他把胡曼文交给了那个叫强子的。”林飒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我一听,头皮瞬间发麻。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强子有问题,他现在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为尸妖办事,那胡大爷把胡曼文交给强子,那就等于是交给了尸妖。
“那胡曼文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我紧张的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找强子。”
“别去,你们殡仪馆有问题,刚刚跟我交手的“人”我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林飒立刻出言阻止。
但是,我不能因为救不了,就眼睁睁的看着胡曼文死啊?
“金巴,你看着林飒,我出去一趟。”我说着,就迅速的冲出了出租屋,身后是林飒和金巴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