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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雨天的流浪

体验了多日阳光的黎许十分期待这次的大雨,此刻屋外大雨倾盆,黎许拿起笔记录下当即的美好。

“黎许!吃饭啦!”

“来啦!”

伴随着雨声黎许哒哒的跑了过去,妈妈又准备了许多饭菜,房间里的温馨与屋外的凄凉形成对比,大约是善良心大者世界中无黑暗,黎许十几年以来都感受不到凄惨。

吃过饭坐在椅子上插着耳机看着书,好不惬意。

突然房间以外的某个地带出现了一阵狗叫,黎许居住的地方是一个被拆迁到一半的旧房子,本住在这间房的是一个八旬老太,因儿子嫌太远就接走了,这让无房屋居住的黎许一家有了落脚之地,可不知若突然间拆迁该去哪好。

黎许推开窗看着屋外的废墟,心里也没有落寞,大概是从小就生活在比这还要差的地方颠沛流离。

是这下方!

“妈,你快来!”黎许惊喜的唤来妈妈,虽是为家庭操劳,但黎妈妈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忧愁,看来也有家庭气氛的熏陶。

黎妈妈顺着黎许指的方向看,是一只成年的大型犬,大雨淋透了它身上的毛发,脏兮兮的形象可以看出它已经流浪很长时间了。

这大声的狗叫传入了黎家的耳朵里,那胆怯的眼神也让黎妈妈心疼。

“阿许,你去拿些吃的看看”

“好”

黎许快速拿了一些馒头,慌忙间也没有穿上雨衣,顺着记忆来到了大狗的不远处,可只要一靠近大狗就后退,黎许静静的蹲在那儿一动不动,楼上的黎妈妈无奈地看着也不敢发出声音。

黎许心急如焚,决定把馒头撕碎一些放在不远处自己离开,这一实施大狗也顺理成章地吃掉了一些,放下心的黎许转身准备上楼,这个地方她也不想多待。

因拆迁补偿不当一楼的这户人家与拆迁人员争吵了起来,最后气急败坏把一楼的墙砸了,现在这栋楼也算是危楼了,底盘不稳的楼层只有黎许一户人家,黎许打算穿过一楼上楼,随处一堆的烂砖头,承重柱子孤独的支撑着。

一股风吹来,没有挡身之物的黎许冻得不禁哆嗦,想要尽快的离开。

是什么?怎么会有发光的东西。

黎许壮着胆子悄咪咪的走过去,恐怖的心理作祟,一点点的声音都能把黎许吓一跳。

近了近了。

黎许低头一看,一个不明物朝着黎许飞了过来,吓得黎许直接坐在了地上,一时间恢复不了心情。

是一只黑猫,老人言黑猫邪气,不干净。

这快下山的太阳加上正在下雨的天气,天早已经黑了,越想越害怕,黎许快速的爬了起来要跑。

黑猫突然哈人,黎许吓坏了转身换了一个方向。

诶?!黎许惊讶着,这是一堆小黑猫,黑猫都聚集在一起,也分不清谁大谁小,看着张嘴要吃的小猫,又转身看着跑过去把大狗吃剩下的馒头渣子的叼回来的大黑猫,这一丁一星都留给小猫的感情缓解了黎许的害怕。

黎许坐在一旁看着猫咪们,随后静悄悄的打算离开。

“你在那干什么?”黎许吓的猛一转头,原来是黎妈妈。

“这有一堆小猫,看样子好饿,刚才喂大狗的馒头也被叼了回来……”

“那小狗走了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去看一看。”

黎许猫着身子蹲在墙角观察,那只大狗趴在墙角跟睡觉呢!落下来雨滴依旧能打湿它的毛,黎许心中竟然有一些酸楚,转头看着妈妈摇了摇头示意大狗还没有走。

黎妈妈安抚着蜷在一起的小猫,慢慢的带着小猫上了楼,大黑猫紧张的跟了上去,咬着妈妈的腿不松口。

黎妈妈把小猫们放在家中的篮子里,盖好布料,大黑猫也跟了进去,还没等它反应过来,黎妈妈快速的关上门,下楼找黎许。

黎许在废墟中观察着一切活着的生物,面前这个柜子她不敢打开,她最怕的是蹿出一窝老鼠。黎许深呼吸吐出一口气,缓了缓冷静下来,猛的一开柜子门,除了有一堆旧衣服以外,什么都没有。

黎许很开心,因为有意外收获,她翻找着完好无损的旧衣物,收拾好拿在手里,毕竟家里需要它们,但后一秒,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黎妈妈赶快上前问“怎么啦?怎么啦?”

“有东西!有东西!吓死我了!我不敢看!”黎许在地上吓得发抖。

黎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衣服堆里,是三只不同花色的小猫,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

黎妈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看你胆小的,是三只小猫!多可爱呀,可怜妈妈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它们了……”

黎许透过衣服看到那三只小家伙,看似刚刚睁开眼,四目对视,黎许尴尬的挠了挠头,笑了笑。

黎妈妈用衣服包好小猫准备带回家去,恰巧这时人工制作的树林里有打闹声,把两人吸引了过去,趴着的大狗也随着两人一起来了。

是一个男人。

黎许惊奇地盯着他看,那男人衣装革履,手中拿着一根针和一根棍子,对抗的是一只大花猫,似乎虚弱极了,看着像是怀抱中小猫的妈妈。

果然怀抱中的小猫叫了一声,猫妈妈紧张的看着黎妈妈的方向,本没有暴露在男人面前的两人一狗一下让男人注意到了,落荒而逃。

大花猫瘫在了地上,黎许担心的跑了过去,大花猫身上都是伤。

“妈妈,那是什么人?怎么伤害小猫。”

“大概是猫贩子吧……”

“可是他看样子也不缺钱啊……”

“人不可貌相。”

无意之中黎许又上了一课。

大雨还在下,雨滴一点一点变大,像要将整个城市席卷,黎许对雨天的兴趣也越发淡去。

回到家的黎妈妈和黎许收获不少,拥有了许多“新”衣服,还拥有了两窝小猫咪和一条大狗,虽然家里已经拮据,但似乎不会更差。

黎妈妈给小猫小狗们擦洗着身体,黎许进了浴室。

“阿许啊,我们过两天要搬家了呢!”

在浴室里洗洗搓搓的黎许没有听太清“妈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黎妈妈无奈的笑了笑“没事!你先洗澡吧!”

趁着黎许洗澡的时间,黎妈妈把一堆衣服洗了出来,慢慢的将衣柜里的衣服叠起来收好。

小猫小狗们在屋子里小心翼翼的探索,黎许从浴室里出来了,看着猫猫狗狗,顿时拥有到生气勃勃的幸福感。

“妈妈你刚才再说什么?”

“我听说这个烂尾楼下周拆掉,咱们的赶快离开,找找下一个住的地方。”

黎许失落的站着不动,黎妈妈似乎察觉到了“我知道你很喜欢这里,但是我们要以生命安全为主。”

“好吧,那我们能不能带上它们一起……”

黎许试探的问了一下,黎妈妈宠溺的点了点头。

屋外是阴暗潮湿,大雨蓬勃,黯淡无光。

屋内是温暖如春,幸福满满,朝气蓬勃。

黎许帮着妈妈收拾东西,劳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了,最后封包结束了,黎妈妈去做饭了。

黎许坐在沙发上通过发黄的灯光向外看去,外面渐渐明亮起来,阳台上小猫排成一排,狗狗趴在下面,温馨的画面太美好了。

吃过饭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的黎许,殊不知现在的黎妈妈愁着苦恼着,骗着黎许安心的她也不明白到底该去哪里,每次提前得到拆除消息的她有足够的时间寻找下一个避风港,但这一次真是太突然,毫无征兆就此结束这里的生活。

安心醒来也是一夜,愁心苦恼也是一夜,不长不短却什么也干不了。

黎许兴奋的收拾好自己,跑去黎妈妈房间,看到从未见过的愁苦脸愣了一下。

“妈妈,你怎么了?”

“阿许啊,我……和你说实话吧!每一次我们换新的住所都是我提前寻找好的,但是这次消息太突然了,我没有来得及找,我们可能……没有住的地方。”

黎许坐在床头呆呆的想着,突然像找到了糖果一样,拉着黎妈妈的手说“没事,妈妈我知道怎么办!”

“??怎么办?”

“现在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黎妈妈怀疑的看着黎许,那自信阳光的脸庞,没有被世间阴暗所侵污,幸好。

两个人推着一个平板车,所有的家当都在里面了,一路上坑坑洼洼,车多次要翻,多亏了有新的家庭成员大狗狗的探路,看似颠簸,实则幸福。

终于黎许示意停下来,黎妈妈四周观察,是一块废地,早就听说这一块地短时间内不会被征用,但没有人愿意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黎许一点一点的将车上行李搬了下来,黎妈妈还是很疑惑。

“阿许,这就是一片空地啊!我们睡哪呀?”

“我们每次搬来搬去都是因为捡了别人现成的房子,但如果我们拥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我们就在也不用搬家啦!”

黎妈妈沉默了,看着正在搬行李的黎许,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很快行李都搬好了,忙活了一天,今晚,一个帐篷两个人三窝动物。

庆幸搬离的早,睡梦中的黎许被大狗狗的声音吵醒,黎妈妈正在支着锅做饭。

“看来我又睡了很长时间……”

“没有,现在才刚七点,我今天去拾了点东西,或许我们可以用到……”

黎许看着那一堆木头砖头的,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也不知妈妈起了多早……

“妈……”

“阿许,我们还好出来的早,今早我去那里看了一下,都拆掉了呢!太危险了,还好砖头都没清理走,我顺便捡了一些!”

“您做了这么多事,我却只睡觉……”

黎许低头拽着衣角,眼泪汪汪,黎妈妈摸着黎许的头“这有什么啊,你说得对,如果我很早之前就自己盖房子也不至于到现在都颠沛流离,带着你受了十几年的苦!说来也怪我……”

“不不,妈妈,不怪你,你又能依靠谁?你只有我呀,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黎妈妈眼泪掉了下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多年未与人打交道的她,到现在为止的确只有黎许了。

十几年前她只身一人,悲伤带了尽头,看到了河边刚出生没多久的黎许,身边的光明被点燃了。

同是孤儿的她或许更需要一个家人,黎许就是这个人,黎明曙光的期许。

两个人依靠在一起,在这一片空地上开启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不久拥有了自己的房屋,自己的花园,自己的菜地,自己的水池……

栅栏里大到可以住人的狗窝和猫屋,栅栏外搭上棚子的“停车库”,一切都是自己动手的成果。

住着一砖一瓦砌成的房子,看着房外再次下起的大雨,寥寥炊烟袅袅升起,没有了从前的凄凉,没有了以往的不安。

“黎许,吃饭啦!”

“来啦!”

匆匆从床上爬起来的黎许来到饭桌前,早已就坐的旺财、黑猫团及花猫团,看着黎许坐了下来。

屋里的热闹只有黎家人知道,在这个只属于黎家的小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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