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山洞里,一堆篝火在燃烧,高大女子正坐在旁边,墙边的地上躺着一具失去精血的干尸。
“大人!”外面进来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她穿着兽皮,身后背着弓箭,双眼不敢乱看。
“嗯?”高大女子眼睛没有睁开,依然在回味美食的滋味,还是人的血肉最好吃。
“我,我们跟丢了。”那女子喏喏不敢言。
“哼!废物。”高大女子猛地睁开双眸,“区区凡人都跟不上,还想获得永生?”
“大人息怒。”那女子惶恐的趴在地上,“茶卡虽然是凡人,可是那个天师却不是,就甩了几片树叶,我等就迷失了方向。……”
“天师?”
“对!就是那个外来的人,疏勒部落的人尊她为天师。”
“看来有点道行?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出错,你就等着也变成魔物吧。”
想起那些无知无觉的魔物,娇小女子浑身打颤,连连应下。
“下去!”高大女子挥手,那人赶紧退下。
篝火照在她的脸上,殷红的嘴唇如血,发出诡异的笑容,“有道行的血肉有多久没有吃过了。”好想尝尝啊。
疏勒部落,杨小茴推开门。
“回来了。”啼止坐在床前,手中拿着一本书,桌上放了一盏油灯,此时他发簪已除,青丝披肩,灯光下带着别样的柔和,本就眉目俊朗的脸庞更增添几分诱惑。
他抬头看向杨小茴,平常的问话,似乎老夫老妻一样的模式,杨小茴赶紧甩掉脑袋里不正常的想法。
她走到床边看着杨止已经睡着了。
“没有闹吗?”白天啼止带着还好,一到晚上就非要杨小茴抱着才能睡觉。
“他很乖。”啼止放下手中的书,也站到了床前。
“你去休息吧,晚上我来带。”杨小茴准备赶人了。
“呵呵。”啼止低沉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桃花眼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我的木屋,你让我去哪里休息?”啼止指了指周围。
也是哦,她看见啼止木屋有灯光,就知道孩子在这里,直接进来了。不过就算这样,她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的屋子被我征用了,你就自便吧。”
啼止看着杨小茴真的不准备走了,摇了摇头,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杨小茴嘴角微勾,看着床上的杨止,亲了亲他额头,揽住他入睡。
啼止出了木屋并没有停留,而是来到一棵大树下,纵身跃了上去,找了个舒适的树丫坐了下来。
他想到鸠占鹊巢的杨小茴,无奈的摇头,女人啊女人!师傅说的对,女人心都是奇怪的。想到了师傅,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一把入鞘的剑出现。
他拔出剑鞘中剑,剑体锈迹斑斑,剑宽三寸长约二十寸。他研究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这把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连简单的花纹都没有,就是一把生了绣的普通剑。
当初他以为这是一把绝世好剑,对付妖怪的时候,拿了出来,结果他用尽全力一挥,连妖怪的皮都没有弄破一点点,可见钝成什么样,被那妖怪笑死了。他恼羞成怒拿出桃木剑,结果一下子就灭了那妖怪。一把铁剑连桃木剑都不如,师傅当初给他的时候,可是说了这是镇观之宝,就这个?啼止撇嘴,师傅从小就喜欢骗他。
如今带在身边也就是做个念想罢了,师傅,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他在身边照顾,也不知道一天三顿有没有好好吃。
“阿嚏!”真乐观的老道士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一定是啼止在念我了。”
这小兔崽子不知道怎么样了,老道士手中喝着酒,躺在摇椅上看着天空。忽然,他手中的酒壶掉落,眼睛睁大看着天空。
瞬间人影消失在观中,出现在树林里,林中一白衣女子姿态纤细背对着他,老道士看着她,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
“你还是老样子。”女子声音幽幽。
“……”
“又是一个五十年过去了,你的答案还是不变吗?”
“……”老道士无言以对。
“邱天成,你究竟有没有心?”那女子转身,白纱覆面,一双美目含泪看着老道士,“我已经等了你两百年,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吗?”
“我真的不能跟你走……”老道士面色痛苦,哪里还有平日地吊儿郎当样子。
“我不明白一个破道观有什么值得你守着的!”白衣女子大喊,“天成,修仙之人寿命是长,可我又有多少个两百年等你?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
“纱泠!”邱天成痛苦的低吼,“不要诅咒自己……”
“天成,你我相识近三百年,一起游历患难与共的情谊,你能舍弃吗?”
“……”不能。
“天成,跟我走吧。”女子哀求。
“……对不起。”
“邱天成!”纱泠美目睁大,“你就是对我没有心!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这一次我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我爹已经为我选了夫婿!”
“……”对不起,纱泠,邱天成痛苦的闭上眼睛。
纱泠看着不言不语的邱天成,转身踏空而走。
纱泠,邱天成往前追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双手握住拳头,满眼苦涩。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也不能阻止你寻找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