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人声鼎沸的公寓楼三层，一下子显得空空落落。段雨霏和陆蘅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走廊里走过，只留下脚步声的回音。
走到宿舍房间门前，段雨霏停了一下。陆蘅一刹那以为段雨霏要和她说些什么，可段雨霏什么也没说，就连头也没回，从兜里掏出房卡，打开门，走进去，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了上。
听着“咚”的沉重关门声在走廊中回荡着，陆蘅苦笑了笑，打开自己的房门。
陆蘅在屋里用平板电脑看了会比赛录像，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用餐时间。她出了房间，想了想，还是走到对面，敲了敲段雨霏的宿舍房门。
没有人应答。
陆蘅叹了口气，怅然地下楼，去餐厅。段雨霏果然一个人坐在她惯常坐的位子上，默默地吃着午餐。
陆蘅盛了饭菜，走到段雨霏身旁坐下。
“你……”陆蘅小心翼翼地问，“下午有什么打算？”
“在屋里睡觉咯。”段雨霏头也没抬地答道。
陆蘅原本想说“要不我们去力量房练练身体吧”，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段雨霏似乎也察觉到陆蘅想说些什么，用无所谓地语气说：“你要告诉教练，就说呗。反正队里只要求我们今天留在漳城，等待明天跟U23国家队汇合，又没要求今天我们在这儿做什么。”
段雨霏在她面前，就仿佛一个刺猬一般，蜷得紧紧的，每一根刺都乍着，直冲着她。
“你说的没错，没人要求我们今天一定要做什么，”陆蘅说，“你自己安排吧。”
……
吃过午饭，睡了一小觉，陆蘅换上训练服，一个人到了力量房。
就像以前在云江那样，打开手机的音乐，找了首自己喜欢的歌曲，一边听着，一边做着适合一个人训练的科目。
没过一小会儿，力量房的门打开了，段雨霏也来了。
陆蘅看到段雨霏，感到些许意外，但段雨霏似乎对陆蘅在这儿单独训练，却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她也不跟陆蘅打招呼，径直走到杠铃架前，系好腰带，做起负重深蹲来。
几组做完，段雨霏又晃到卧推架前，换好合适的杠铃片，躺好，深吸一股气。或许是段雨霏手上汗多了，杠铃举了半高，猛然从她的手掌上滑了下来。
坏了！段雨霏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蘅冲到了她的前面，双手拉住了杠铃杆。
其实，陆蘅自从段雨霏进来之后，就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霏你没事儿吧？”陆蘅一边把杠铃起来，放回杠铃架上，一边问道。
惊魂未定的段雨霏脸色煞白，咽了下口水，答道：“我没事。”
听着段雨霏话音发颤，却还嘴硬，陆蘅也是又气又笑，甚至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些可爱。
陆蘅轻声说：“没事儿就好。小霏，做卧推训练的话，最好还是有人保护的好。要不，我来帮你做保护吧。”
陆蘅原本以为段雨霏会像往常那样一口拒绝，却没想段雨霏说了声“好”。
陆蘅会心地笑了笑。
几组卧推做罢，段雨霏坐起身来，却问陆蘅道：“你要不要也做几组？我帮你。”
“好啊！”陆蘅高兴地答道。
陆蘅躺下来，从架子上举过杠铃，这才仔细感受到这重量比自己日常训练时重了一些。
原来段雨霏练得这么大重量！陆蘅想着，却不愿在段雨霏面前示弱，咬紧牙关推起一个、两个、三个……
一组做完，陆蘅身上的训练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