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开了小十天的会，高军放下行李就直奔训练场而来。
一走进训练场，队员们热火朝天的劲头就让高军的心一下子沉稳了下来。
他走到林嶂身旁，笑着问道：“这么多天，队里的情况很挺不错吧？”
林嶂点了点头，简单明了地介绍了一下近期的训练情况，说：“老队员们的精气神提起来不少，小队员们也渐渐适应了国家队的节奏，努着劲想争个一席之地。这种竞争的势头，我挺满意。”
高军听着林嶂的汇报，格外仔细地看了看训练场上的每一个队员，便喊林嶂去训练馆对面的小会议室抽根烟。
林嶂知道高军喊他过去，绝不仅仅是抽烟那么简单，跟李子琪交代几句，便随高军走出训练馆。
坐在小会议室里，高军给林嶂点上支烟，这才说：“林指导，咱们这也在漳城练了一个来月了，五月份的比赛计划您应该知道了，接下来咱们要去鄞港，参加四国女排邀请赛。”
“嗯，我知道。对手是塞尔维亚、泰国和荷兰。”林嶂说，“其实您和许主任都知道，我挺想带着她们跟日本女排打上一场的。”
“本来咱们中国排球协会这次四国赛也邀请了日本女排，没想到她们竟然拒绝了！或许就因为咱们去年奥运会输给她们，就觉得自己多牛哄哄似的，不来！”高军说着，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日本女排嘛，历来就这样。赢了咱们，觉得咱们不如她们，跟咱们打是浪费时间。所以对付这种家伙，就要狠狠地打，把她们打服气，永远不能让她们翻过身！”林嶂说。
“四国赛那边都安排好了，你放心。不过去之前，咱们顺便去侨州转转？”高军这才把话头转向他的真正想法上。
“去侨州？”林嶂纳闷了。他原本计划着从漳城结束封闭集训之后早点去鄞港。那边也有一个国家队集训基地，生活、训练条件很棒，鄞港体育中心的比赛场馆也很大，很有利于队员们提前感受国际大赛的氛围。
而侨州和鄞港却处在正相反的方向，先往南去侨州，再往北花更多的时间去鄞港……这是哪家子的“顺便”！
看着林嶂诧异的神情，高军早有心理准备，他耐心地说：“林指导，可能您也有耳闻，侨州民间排球活动开展得非常好，一些当地的企业家也都很支持排球运动。这不，这些年赞助了咱们中国排球协会好几个比赛的大盛地产董事长黄老板决定搞一个‘侨州排球节’，想邀请咱们中国女排去跟当地的侨乡业余男排打一场表演赛。”
林嶂明白了。
“我认为，这种‘女打男’的表演赛对于我们这支队伍来说，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林嶂毫不客气地说，“反而容易让队员受伤。”
高军用力点了点头，颇有些为难地说：“你是业务方面的专家，说的道理没问题。可是……”
高军压低了声音继续劝说：“说实在的，咱们排球项目始终不是那种特别火爆的市场化项目。你也知道，同样都叫‘三大球’，可现在咱们的中国女排队员们每年的收入跟那两大球根本没法比。那黄老板觉得排球是一个阳光运动，也很尊重我们中国女排，请我们过去打一场，带动带动当地的排球氛围，我跟许主任都觉得是好事。当然了，他们也愿意拿出比较丰厚的出场费……你想想，到了年底，队员们不都可以多一些收入，也对得起她们这一年的辛苦啊。”
听到这话，林嶂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
沉默半天，林嶂抬起头，说：“我知道，这比赛其实已经是许主任和您敲定了的。虽然我持保留意见，但我会全力配合。我还有两个要求，希望您和许主任能够同意。”
“林指导，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一切都好商量嘛。”高军连忙说。
“第一，如果临场我觉得队员们体能或伤病等等任何方面出现了不适，我有权随时叫停比赛。”
高军点了点头，附和道：“这个要求我完全支持，甭管怎样，咱们一定是以运动员的健康为第一要务！”
“第二，”林嶂继续说，“我个人不参与这场‘女打男’比赛的奖金分配，但要求把应该给我的那份全部平均分配给每一个队员、教练和工作人员。”
高军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