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环着她,轻笑着向她的耳垂吹气,耳边的痒打乱了她所有的思绪,“我什么事情会瞒着你?”
他的霜霜太聪明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察觉一切。
靖霜低垂着眉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就是知道他很多事不会瞒着她,所以才严重。
楚陌执笔在旁边的宣纸上描绘着浅显的轮廓。
靖霜从他背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笔墨未干,画面上的人一如既往地一言难尽。
丑,是真丑。
靖霜抬眸,侧头看他,“你在画什么?”
楚陌侧头,低垂下眉眼看她,眼里柔情弥漫,“在画你。”
靖霜:“……”
靖霜抬眸,柔和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依稀能勾勒出男子硬朗的轮廓。
楚陌放下笔,眉眼尾部一分上扬,柔和里添了几分张扬却内敛的气度,像冬夜的星际,藏了浩瀚的星辰。
男子转过身来,音色像淡淡清风,无悲无喜,“霜霜,你信转世吗?”
靖霜摇了摇头。
不信的。
她一直觉得转世一说只不过一些人的自我安慰,可能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友真的离世,也可能是想再续前缘。
但不管怎样,久而久之,自然就有了这种说法。
况且饮下了孟婆汤,忘了前尘,有没有转世,重要吗?
楚陌敛了眉眼,纤长的睫羽在眼底落了一层清灰。
他也不信的,可现在他想要相信了,至少还能骗过自己。
霞光散了余温,暗色融了夜晚。
楚陌回了府邸,眉眼间有着化不开的冷冽。
“主子,他们招了。”
楚陌语调不瘟不火,轻描淡写,“他们怎么说?”
“主子,没有解药,他们口中的那份解药是为了拖延时间编造的。”
楚陌收剑入鞘。
猜到了,果真就是这个答案。
靖国。
文崇十年……
来来回回的宫人神色急切,一遍遍进出着长公主府的寝殿。
女子抬眸,目光里藏了阴翳,“清羽,去请容宸出山。”
榻上躺了一个男子,一袭黑衣,眼角的弧度有着遮掩不住的邪肆,面色如常,仿佛只是陷入了熟睡。
靖霜手里写着药方,查看了玉瓶中装的血液,前方的药炉里煎着药,额上的汗水顺着面颊留下,模糊了视线。
还是没有办法吗?
文崇十年初春,楚陌忽然间病倒,没有一点征兆,就这么沉睡不醒。
靖霜遍寻天下名医,甚至是那些传说之中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巫医,均是未果。
更何况她自己本就医术了得。
文崇十年冬至……
医谷。
“师兄,还是没有研究下解药吗?”
靖霜漆黑如墨的眼眸凉薄,深处却是藏了焦急。
容宸摇了摇头,捏着的指尖有血滴渗出,“准备后事吧。”
翌日。
皇宫。
清落突然来禀报:“陛下,找到了。”
靖霜手中的白玉瓶坠地,药丸洒了一地,灿若繁星的桃花眸里褪去了绝世寒芒,“拿过来。”
清落双手捧着找来的书籍,递了上来。
是靖国藏书阁最深处的秘术。
藏书阁过大,甚至很多任帝王都不清楚边边角角究竟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