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凌霜也料到了夜君陌要做什么,急忙整理好衣服,爬起来,给夜君陌把衣服整理好。
夜君陌挥开她的手,嗓音沙哑不堪,“霜霜,你别过来……我忍不住。”
夜君陌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怕失控,从来不知竟有药效这般猛烈。
他不是不想要她,心底的欲念一直都在,可如今朝廷上风云诡谲,看似繁华的盛世已经是一堆朽木。
他是确信自己的实力绝对可以护得了所有人周全,但他不敢去赌那个唯一。
曾经见她第一面起,他就想拉着她下地狱。
甚至还想着让她对人生绝望的千方百计。
自私地想着若是他在她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候出现,会不会被她记一辈子。
可他没有那么做,他的女孩就该笑看这黄土白骨,人世风华。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留她完璧之身,至少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还有退路,不必受世人的指指点点。
哪怕她不在乎,他也想为她谋一个周全。
遇见她,那个自信到自负的人,有了进退两难的执念和软肋,进退一步,都得小心斟酌。
夜君陌将绳索系在腰间,另一端递给镜凌霜,从窗户跳了下去。
夜里很静,只剩瑟瑟的北风呼啸而过,深冬的严寒已经不是语言可以描述出来的了。
夜君陌穿着单薄的衣衫,近乎自虐地躺在结了很厚的冰的水面。
寒风从窗户口吹进来,吹散了屋内地龙带来的暖气。
镜凌霜坐在窗户上,寒风呼啸,鼻尖冻得通红。
但害怕绳索松落时冰面破冰,镜凌霜将绳索缠在手上,手指已经僵硬得不像话,但仍是紧紧地抓着绳索,以至于手中勒出了道道红痕。
良久,夜君陌躺在冰面上,唇色惨白。
夜在不知不觉中消逝,夜君陌在冰面上呆了数个时辰,都没有上来的意思。
镜凌霜也不敢贸然唤他,一晚上都在催动贪狼星的星力笼罩着夜君陌,防止在这个时候,夜君陌的星辰发生暴动。
在人理智模糊的时候,若是星辰相克,发生暴动,很有可能会造成神魂俱乱,根骨俱废,镜凌霜根本不敢赌。
强撑了几个小时,镜凌霜现在已经有些疲倦了,但根本不敢动,星力源源不断地向外输出。
镜凌霜有些庆幸,她的魂海过于浑厚,不然根本经不起这般消耗。
但也有一点遗憾,贪狼星的星力只对星辰有用,不过还是很知足了。
毕竟若与人对战,贪狼星可以直接压制对方的星辰使其无法使用星力。
冬夜里的冰面,很是寒冷,过于浸骨。
黎明破晓,天边浮现丝丝霞光,冰面裂开,绳索的那端忽然松了。
镜凌霜飞快地扔了绳索,跳了下去。
潜下水面,浸骨的严寒袭来,镜凌霜不禁抖了抖,一晚上吹得寒风与冰面上的寒冷相比根本不足为道。
镜凌霜下去救人的同时也对拾音的愤怒堆积到了极点。
她捧在手心里要护着的人,竟然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受这般苦,怎么可能不心疼,又怎么可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