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身着白衣的男子在强行开启神兽小世界大门的那一瞬间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被迫收回星力,蒙面上染了红,分外刺眼。
男子掩盖了自己的伤势,向妖兽森林中传了一条讯息,换了一身衣服,向竹林走去。
“容少。”叶宇丞看着眼前的男子,依旧是一袭白衣,依旧是风光霁月的如玉君子,可叶宇丞敏锐地感觉到男子面容苍白,少了几分血色,身上的气息有些不稳,有些星力使用过度的反噬。
“容少,出问题了,在团子出来之前,镜霜儿已经和邪君进去了。”叶宇丞敛了心神,给眼前的男子汇报。
“我知道了,我已经给团子传讯,它会想办法跟着镜霜儿的。”
容少垂眸低笑,至于邪君,会是她的良人吧,只要不是千年前的那个人,他都能把所有的孽缘掰成良缘,不让她受一分难过。
也就只有千年前的那个男子能让她鲜血淋漓,遍体鳞伤,眼前浮现寒冰之上女子的尸体,像极了在冰天雪地里盛开的血红色的曼珠沙华。
可曾经的自己也像那个女孩子一样孤注一掷呀,感情抽离,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只有那个女孩子永存于自己心底最深处,一颦一笑皆清晰得触手可及。
容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为什么自己心里还是会难过呢?
自从断了情骨,就总觉得自己像个游魂,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而不自知,像是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
容少回头,向竹林深处走去,忽然眼前一阵发黑,向地面倒去。
叶宇丞一愣,急忙将男子抱起,然后驮在肩上,将人带到自己在镜府暂居的屋子住下,转身就去踹了府医的门,将打着呼噜的府医直接从被窝里拎来,让府医给容少开药。
府医写下药方,转身去让药童煎药,抚了抚不存在的胡子,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这药方,苦,真苦。
断人睡觉,如同杀人父母,不能原谅。
实践得出的真理是得罪谁都绝对不能得罪医生。
这府医哪里知道再苦的东西对于容少而言,都是不存在的,或者说,都是习惯了的。
府医走的时候,多看了床上的人两眼,这身形这气质,有点眼熟呀。
但也没有多想,说不定有时候见过。
叶宇丞看着床上的人,伸出手,想摘掉他的蒙面。
叶宇丞紧张地伸出罪恶之手,就在他即将碰到男子的蒙面时,容少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然后,就听见小屋内传来杀鸡一般的哀嚎:“嗷,疼!疼!疼!不摘了,不摘了,再也不摘了。”
都死里逃生这么多次了,都依旧改不了自己好奇心害死猫的本质。
与想象中自己可能会经历的断骨之痛不同,床上的人缓缓放开了他的胳膊。
叶宇丞有些庆幸地睁开眼,松了一口气,还好,手还在。毕竟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见血的主。
想当初第一次见面,面前的这位就折了他的手,只因为他碰了一下他手中的梅花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