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薰扬头望他,面色平静,淡淡道:“难道王爷想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教训王妃?”
这女人!
她就不能给他个台阶吗?
他都要发火了,难道她就不能服个软?
“王爷,朝会就要开始了!”
洛薰好心提醒道。
云逸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有萧统领在,我就算想走也走不掉啊,你就安心上朝去吧!”
朝会的钟声悠悠传来,云逸心知不能耗下去,只得深深吸气压下心头的怒意。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痛痛快快的教训这不知死活的女人一顿!
不,是每天一顿!
云逸负气离开,洛薰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朝会开始他没时间耗下去,不然今日,说不得她便要屈服了。
他若真的爆发,她总不能真的在宫门前与他动手吧?
幸好幸好!
其实提前入宫也没什么,只不过上次大婚谢恩之时闹了笑话,她心头终究有些羞怯,也不愿一整天都耗在宫中贵人与命妇的后宅八卦之中。
她宁愿呆在这窄小的车厢之内,听听这酷暑的蝉鸣也不错啊。
云逸在朝会之上见到了云景。
云景并未穿官袍,一身纯白锦袍华服,翩翩然一如当年。他清俊的容颜脱去了当年的稚嫩,深沉的黑眸之中华光潋滟,显得沉稳睿智。
云景是代表清王上书贺寿的。
“陛下,臣父身体有恙未能亲自前来,实在惶恐。臣替臣父向陛下请罪,请陛下降罪!”
“皇叔有恙,朕当探望才是,又怎会降罪于你父子?皇弟不必忧心。”
“陛下宽厚,臣替臣父谢陛下恩典!”
云景回身之时对上云逸的目光,微微颔首淡然一笑,自他身旁走过。
清王有恙,不知真假,可这云景,倒是没了当年的锋芒毕露,却多了几分虚怀若谷的感觉。
云逸挂念着马车里的洛薰,散朝之后径自出宫,路上却被一人拦了去路。
“逸皇兄,多年不见,皇兄风采更胜当年啊!”
云景躬身一揖,起身,清俊的面容带着些笑意。
“景皇弟纵情江湖不问世事,倒是叫为兄敬佩!”
云逸还了一礼,唇畔露出一丝淡笑。
“听闻逸皇兄大婚,当时小弟身在江南,未能亲来祝贺,实在是失礼,还望逸皇兄勿怪。”
“景皇弟不必介怀,为兄大婚之时,清皇叔曾亲来祝贺,你与皇叔是亲父子不分彼此,为兄只当景皇弟亲临了。”
“逸皇兄此言差矣,虽是亲父子,但也分彼此。父王是父王的心意,小弟是小弟的心意,终究是不同的。小弟这里有份礼物,虽不贵重,也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请逸皇兄收下。”
云景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两寸见方的红色匣子,双手捧上递到云逸面前。
这匣子做工精致,上面雕了繁复的花纹,刷了红漆,显得华贵又喜庆。
云逸接过匣子,道谢:“如此,为兄就谢过景皇弟了。”
“逸皇兄何须客气!”
二人说着便出了宫门,巧的是,云景的马正栓在云逸马车旁边,二人随意闲聊着走过来。
洛薰听到云逸的声音,悄悄掀起帘子望了一眼,却见云逸身边的白衣男子正面朝着车窗,这一望之下四目相对,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