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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活着

天有多大?地有多厚?没有人能够知道!但是,终有一天会有人去揭晓事实真相!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幸运儿!而那些不幸的人,也从来不放弃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妈妈,海的尽头是什么?真的会有神仙吗?”吴名小心翼翼的伏在船边,双手抓着船沿,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宝宝一样询问着妈妈。

周静怡一边缓缓的划着小船,一边用满眼疼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略带伤感的回答道:“海的尽头嘛!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续而又温柔的捧起吴名稚嫩的小脑袋,非常认真的叮嘱着说道:“等名名长大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大海的尽头看一看,这也是妈妈一生最大的心愿!”说完,满心惆怅的看了一眼无边无际的大海。

听到了妈妈悉心叮嘱的话语,吴名紧紧的握起,稚嫩的小拳头,目光十分坚定,一丝不苟的答应道:“嗯嗯,等名名长大了,一定要去海的尽头看一看!”

“喂,名名!”

就在这时,海湾深处驶来一艘破皮烂帆的大渔船!船头上,站着一名身体强壮的船员,激动的挥着手,大声呼喊着。

吴名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声音居然还这么的熟悉,站起身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出海打渔回来的爸爸,连忙欢快的又蹦又跳,大声回应着:“喂,爸爸,我在这!”

大破渔船极速行驶过来,吴勇一个纵身就跳到海水里,像鱼一样灵活,扑通扑通几下,就游到了小船旁,破水而出,猴急似的爬上小船抱起吴名,欢呼雀跃的说道:“大儿子,想死爸爸喽,来,让爸爸亲一下,哈哈哈!”

说着一只大手把吴名抱起,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则拦过周静怡纤细的腰肢,同样搂在怀里,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左拥右抱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聚在一起。

周静怡略显羞涩,连忙挣脱了几下,但是,怎么可能挣脱孔武有力的温暖怀抱呢!最后只能欲拒还迎,温柔似水的依偎在吴勇的怀抱里,绵言细语的呢喃道:“还有人看着呢!”

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有心之人的耳朵,大破渔船上的坏小子们,偏偏要大声的唏嘘,调笑着说道:“呦呦,看把你给猴急的,还有人看着呢!”

“就是!”

“一点都不成熟!”

“就是!就是!”

“嘿嘿,哈哈!”

几名船员嬉皮笑脸的附和着,一个个露出你懂得的表情!

“一群兔崽子们,快把船停放好,卸货走人,各回各家!”吴名的爸爸单手抱着吴名,边指挥着船员们快速忙活起来。

“好嘞!”

船员们虽然七嘴八舌的嬉闹着,但是手上的工作却麻利的很,没有丝毫的懈怠。

“走喽,咱们回家喽!”吴勇轻轻的把儿子放在小船上,松开怀中柔软娇嫩的老婆,双手抄起双桨,孜孜不倦的划向岸边,面带欢愉之色。

“大儿子,快来猜猜,这次爸爸给你带啥好东西回来了?”吴勇神神秘秘的逗弄着吴名,完全是拿儿子寻开心,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打渔的时候挂在网上,看着新奇,就打算带回来送给儿子。

“什么呀,爸爸,是大龙虾吗?大螃蟹?大乌龟?”吴名扬起天真烂漫的小脸蛋,不着边际的胡乱猜测着!

身旁的吴勇,却一直在不断的摇头,吴名越猜越觉得兴奋,越是稀奇古怪,他就越开心!

周静怡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同样也充满好奇,慢慢的跟着猜测起来,眼看快要到岸边了,母子两人仍然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爸爸,你快说好不好,名名猜不到!”吴名守在爸爸身旁,不断的摇晃着爸爸粗壮的胳膊,撒娇似的祈求着。

“好了,好了,不要在摇了,回到家自然就知道了,一会去大船上,把爸爸的箱子抱回家,惊喜就在箱子里面噢!”吴勇仍然故作神秘,继续吊着母子两人的胃口,就是不说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礼物。

外出打渔的船回来了,自然引起了全体小岛居民的注意,大家一拥而上,分这次捕捞的收获,纷纷亲自动手,你争我夺,开始七嘴八舌,唯恐落人之后。

吴名一家看到这番景象,也是习以为常,毕竟小岛上物资缺乏,人人都有吃不上饭的危机。

但是,哄抢愈演愈烈,最后竟然有人大打出手。

吴名的爸爸,身为捕捞船长,肯定要以身作则,马上出言制止这种不友好的行为。

谁成想,打架的长嘴妇人,却不依不饶,双手叉腰痞气十足,连他这个捕捞船长也一起怼,完全不给留一点颜面。

“我们家可不像你们家,你是做船长的,当然不愁吃喝,我家里六个孩子张嘴要吃,四个老人伸手要养,上上下下十几口人,才分得一份口粮,就等着这口吃的呢!我的日子有多难,你们知道吗?还好意思站在那里,说风凉话,你们一家才几口人啊?也要分得一份!我看你们家,半份都多余的很啊!”皮肤黝黑的妇人满口血喷,根本就没有要停嘴的意思,口水四处飞溅,但是,却说的有鼻子有眼,有理有据,并没有胡编乱造什么。

刚才和黝黑的妇人争抢的另一位瘦弱的女子,一瞧这架势,也气不打一处来,张开嘴巴就是经典台词。

“你家还十几口人?还等着吃饭呢?你家八九个老爷们是吃等食的吗?你说这话,良心是真的不会痛吗?我家才是老的老,小的小啊,哎呀,我的个天啊!我可怎么活呀?”瘦弱的女子越说越激动,愁容满面,痛哭流涕,还要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把戏。

吴勇听了这些话,也是一阵头大,这些妇人真是没脸没皮又无敌,撒泼耍赖都是能手,同样各有各的难处,日子也确实过得苦啊!

这时,从山坡上缓缓的走来一位老者,一步三摇,年老体衰,仿佛随时都会一路走好,驾鹤西去一样!

老者颤颤巍巍的双手,拄着一根长有两只嫩叶的拐杖,停在人群外围,威严而又单薄,有气无力的说道:“有什么好吵的啊?遇事都要静下心来,才好解决嘛!”

“你这个老不死的,好听的话都让你给说了!你就一个人,也分得一份口粮,你是出力了还是出力了啊,竟说便宜话!”黝黑的妇人听到老者说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来一个说风凉话的,你是不知道生活的难处啊!

“就是,这么大岁数了,说话脸也不烧得慌!”先前还在掐架的两个妇人,竟然神奇般的统一战线了,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共同欺负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看来,我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啦!大勇啊,你来妥善解决一下吧!”老者耷拉着眼皮,仰头望天,陷入了沉思,尽显老年人的无奈与惆怅!

大勇自然是吴名的爸爸,吴勇。

“既然,大家觉得按家庭分口粮不合理,从今以后,那就按人头分吧!这样大家都能满意了吗?”吴勇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转念一想,既然大家都觉得口粮分配不合理,那就修改一下之前的分配方案,灵机一动,提出了新的分配方案。

“行”“中”“满意”

大家都觉得新的分配方案可行,这个办法不错,大家又开始众说纷纭的附和着。

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吴勇也没有自作主张,而是转身看向老者征求着决定,小心谨慎的出言询问道:“老爷子,您看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挥手打断了,点了点头,就像是在说:“你办事我放心!”

可是,蛮横的妇人,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愉快的结束,转而又提出一道新的难题:“粮食问题是解决了,还有船员的问题呢?你们出海的不愁吃不愁喝,可你们也不能一直霸占着船员的位置不放吧?”

听了这些话,辛苦了几个月的船员们,非常气愤,纷纷出言反问道:“怎么就是我们霸占位置了?你知道出海有多危险吗?你这妇人,可真会说轻松话!我们那是劳有所得,应当应分!”

“就是,快把你们家男人叫出来,你个疯女人,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让你男人好好管教管教你!”又是一名船员气愤的指着妇人的鼻子大喝道,大有一种要出手的气势:我看你是女人,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个男人,我大嘴巴抽死你!

“我就没吃药,怎么,说到你们痛点了吧?瞧你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肯定没少捞油水?”彪悍的妇人听到船员的呵斥,不但不害怕,反而抬头挺胸向船员撞去!一副挑衅的样子;“怎么?你还想打我呀?来!你来打一个试试?来呀!”

船员们气的脸色通红,不由得一阵头疼,和这样的疯女人,真的有理说不清!

吴勇算是全明白了,想来这些人是已经商量好了!由这些妇人们出头,前来胡搅蛮缠,然后,各自从中得利!难怪没见出来几个男人,原来如此。

吴勇看破不说破,这戏还要继续演啊!

吴勇走上前,露出了一个笑眯眯的表情,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妇人看着吴勇笑呵呵的表情,有些吃不准吴勇是什么意思,被虎的一愣一愣的,口齿不清,吱吱呜呜的说道:“我看,我看应该换换人,不能永远都是你们几个人,还要加人,对,还要加人,就这几个人能干嘛,加人,人多力量大!”

吴勇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目光炯炯的看向大家,威严而有力的出声询问道:“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

居民们纷纷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没人出头,也没有出声。

“就是这个意思!”村子里又走来一群气势汹汹的男人,咄咄逼人的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都是这个意思!”

一名膀大腰圆的壮汉,带着人群一同走过来,意有所指的说道:“风水轮流转,今日到谁家!也是时候换一换了!”

“好,那就从我这个船长开始换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带船员,也不会当船员,出海打渔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吴勇干脆来了个就坡下驴,无事一身轻,整天在家陪着老婆孩子,他到是乐得自在。

“那我也不干了,船长都不干了,还要船员干什么!?”一名船员摘下帽子,恶狠狠的摔在地上,又不是非要出海,又苦又累,没想到还遭人嫉恨!

“我也不干了”

“那就不干了”

船员们也激动了,一个个也都是倔脾气,纷纷表示不做船员了,也真的没什么好做的,早就受够了漂泊在外的生活!

吴勇更是挎起箱子,拉着老婆,抱着孩子,直接走了,留下自以为胜利的人群。

“都走了才好,他们不干,咱们干!”为首的村民看着吴勇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暗自庆幸着计划的成功实施!

“好嘞!”

“嘿嘿,呦呼!”

人群慢慢传出喜悦之声,不断地欢呼喝彩,喜气洋溢。

“哎,咱们拼死拼活,竟然,便宜给这群不知好歹的人!”船员们看着这群自以为是的村民,仍然愤愤不平,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凭咱们捕鱼的手艺,就算近水区域也能收获颇丰,吃喝倒是不用愁!”

“哎,就是可气呀!”

船员们都在表露自己的看法,抱怨了几句后,在无奈与气愤中散去,共同住在一处小岛上,这些人怎么这样?实在让人心凉!

“老爷子,我得了一件新奇的物件,您来帮忙鉴赏鉴赏吧!”吴勇笑呵呵的走到老者身边,毕恭毕敬的邀请到。

吴勇深知老者见多识广,自己不懂的,不会的,老者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自己还清晰地记得,老者还和自己的爷爷下过棋呢!只是最近身体大不如前,越发衰老年迈。

但是,在吴勇的心里,老爷子永远都是老爷子!

“好,好,我到要看看,又是什么稀奇物件!”老者慈祥一笑,满脸堆积的老褶,犹如树干粗糙开裂的老皮,拄着那跟枯木逢春吐新芽的拐杖,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

吴名的妈妈乖巧的在一旁,悉心熟络的搀扶着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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