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青春年华,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远去,可是那样的日子是多么令人难忘和怀念啊!时间的虚无缥缈,没有人可以保证它能持续多久,如果你不能抓住它,那么就好好地享受它吧!在这下半年里有着国庆、中秋与元旦三个重要的节日,不过这些似乎与忙的天昏地暗的人没有多少关系,他们似乎只希望时间走得能够慢些。
同往常一样的,易宁在节日的时候总会接到爸妈来的电话,要不是因为电话的缘故他可能早已忘记了这些节日了。对于易宁来说,他到了三班以后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觉得所有的同学都比他聪明得多。他认为自己如果不努力,很可能无法融入他们,这对他来说并不太好。而且由于他受到了学校的一些特殊的照顾,使得他不得不奋发图强地追赶比自己优秀得太多的人。在上一次的期中考试里,易宁艰难地挤进了全校的第九名,正当他觉得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白天与学校只是勉强认可了他的成绩。
“以你的天份来说,你只需要突破一下就好了。”白天不断用这句话安慰着他,可这样的安慰随着次数的增多,反而成为了易宁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魔咒。易宁不过是一个不太笨的普通人,他自己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不过他究竟是有多么不甘心啊,因为他曾经创造出了那么令人吃惊的成果。“既然以前我可以做得到,现在我一定可以的,只是我还没有找到方法罢了。”有时候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11月12日10点11分,紫霖苑3栋1003号房。
拿出一张普通印着红色线条的信纸,易宁将拿着笔,笔的末端正撑着他的下巴。电话日夜普及的今天,拥有了手机的他为什么还要写信?而且写信对他来说似乎显得有些陌生起来,他几乎快要忘记了信的格式。“那该死的立体几何和毫无意义的三角公式,以及欧几米得定律和能量守恒,一氧化碳以及元素表,还有那单体细胞生物……”这些书本上的知识突然间像是幻灯片样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他突然间有些恼怒地握紧了拳头,差点就要向着书桌狠狠打下去,不过突然间他想到那可恶的反作用力会让他得不偿失,他便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信封的开头写上“红菱”。
可是他发觉自己并没有加上她的姓,这样来说是不太对的。他在亲切和严肃之间思忖后,觉得省去姓是多么令人愉快啊。当他满意于自己的决定后,便开始考虑信的第一句话应该怎样写,他希望能够与普通的信不一样,因为他们俩的关系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反复思考后,他这样写道:“自从上次收到你的信之后,我就打算给你回信了,你还过得好吗?”这是多么俗套的问候,不过他脸上的微笑证明他很满意。他抬起头,转过头透过卧室那扇玻璃窗看着远处学校前的几棵大树的树顶,那些树梢因为风正微微摇动,彷佛是一个个可爱的小精灵,她的脸似乎出现在那些树顶的天空上,朦胧而美丽。“我真的该死,是不是因为你太美了,所以如今我已经记不起你的样子……”
易宁以最真诚的感情,洋洋洒洒地写了千字左右的内容,他的结尾是这样的:“就算他日相见的时候,我们已经忘记了彼此,可是我们仍然是朋友,不是吗?”他写上最后祝福的话语和自己的署名以及日期后,便开始念叨这个“他日”起来,因为他并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过他确信的是如果红菱收到这封信后,她一定会告诉他的。
元旦就在无声息中过去了,至少对易宁来说这样,因为那天他仍在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拿着生物书在研究血红蛋白。每年一过了元旦后,同学们就变得紧张而兴奋起来,紧张的是接下来的期末考试,兴奋的是那即将来到的旧历新年。而期末与新年在此时显得是多么密不可分,比长长的暑假更让大家觉得它的重要,小学初中的同学可以利用好的成绩多要点压岁钱,高中的同学在得到压岁钱的同时也会因他们的成绩得到亲友们不同的说辞。
对于易宁来说这次期末考试对他来说也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最近和白天的谈话里他已经感觉到学校带来的压力。他了解到学校一共有二十多名和他一样的特招生,享受着几乎一样的待遇,只有易宁一个人不同。其他的同学都是两三个跟着一个老师,而易宁这边却是白天一对一的,而白天笑着解释说:“学校那边是认为我年轻,所以才这样安排。你和我都充满了压力,但是我们一定不能让其他人小瞧了!”
在元旦前的几天,易宁才在一次聚会上知道了白天为什么说“不能让人小瞧”那句话的含义。这次聚会便是为二十多位特招生和辅导老师特地安排的,学校那边说的是让大家聚在一起交流与放松下,不过易宁明显嗅到了一阵浓烈的火药味。其中那位姓彭的老师带的两位同学在期中考试得了第一和第二名,虽然他自己说这都是运气,不过易宁感觉得到他只不过用了虚伪的托词在那里显示自己的意气风发,而且他的声音在席间似乎就没有中断过,是那么的大声和高兴。直到聚会结束后,易宁和白天一起走回去的路上,白天突然叹息着对易宁说:“彭老师的确是该高兴的,带出了那么好的学生,应该是独占鳌头了吧。”他突然发笑地看着易宁说:“其实他刚开始的时候一直担心你的存在会给他带来压力,许多人都认为你获得第一的机会很大,可能是我给你的指导还不够吧……”
这几天里易宁一直都在拼命学习,想要知道自己的缺点,以及学习方法中仍然存在的不足。当时听了白天的话后,他通红着脸觉得很羞愧,这个羞愧一直持续到他给红菱写信之后,此后的他彷佛想明白过来一样,就像是领悟了“胜负乃兵家常事”的道理。
“什么?!你说不过来广州了?”对面张翠的声音显得那么吃惊,不过易宁因为他吃惊的大叫便将电话放到了一边,过了几秒钟后才拿起电话说:“计划本来是我要去广州过年的,可突然间我又决定留下来了,学校里面许多的同学似乎都留下来了呢!”“他们为什么不回去?”张翠声音变的小起来问。易宁耐心地说:“许多的同学因为是父母过来陪着的,所以就在这里过年了,而有的是想要留下来一个人学习。”突然间从电话那头传来易国全那严厉的声音说:“可是我就没想通了,在哪学习都不是学习吗?”
这一句话真的非常有道理,显得是那么的无可辩驳,以致于易宁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反对的理由,他却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可是我们学校那些特招生都留下来了,我想自己不能例外吧?”这点易国全似乎接受了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是应该留下来,不过你妈见不到你,她……”
在解决了自己爸妈的难题后,没有过几天接到了另一个电话,当时只见他脸上的表情错愕地说:“这是真的吗?她真的已经决定了?”
“唉,她妈妈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就盼望着今年过年的时候看看她的,却没有想到的是她来这么一出。虽然我强烈要求她过来,哪知道她脾气犟得很,你说学校不提供住宿干嘛还要留在那里?她还得自己花钱到外面租一间房子住,这何必那么麻烦呢?我是劝不动她了,知道你会留下来,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她,她一个女孩子,在那里又没什么朋友……”戴强天喋喋不休地说。
“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住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房间很大,就怕她觉得不方便。”易宁诚恳地说。
“算了,怎么好打扰你呢,她想要出去找房子就让她出去找吧。”戴强天叹了口气说:“你可以陪着她出去看看,不过千万别被骗了!”
“如果她愿意住在我这儿,她睡在卧室里,我就住客厅好了;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我再陪她出去找找看。”易宁说了这句后,又想到进来戴寸丝对她冷冷的态度,就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出门在外的,有个容身的地方就好,我倒乐意她住在你那儿。”戴强天笑着说:“在外有个老乡就是好,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