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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红装倾城贫寒泪,落红忧喜赋两心

碧水镇,镇外五里的地方是杜家村,村中住着二三十户人。今天,村中非常热闹,老人孩子都聚在一起,坐在陈旧的木卓上吃着香喷喷的猪肉。平时大家是吃不起肉的,今日之所以吃到肉,还得谢过杜家老三,因为今天是老三大喜的日子,老二特意宰了唯一的两头猪,庆贺!

在村外,一颗老槐树上,一身白衣的龙升站在上面。绿叶映衬着白衣,双手背负,只道好一幅画面,加上村中寥寥升起的炊烟,使得画面更加诗意盎然。当然,这一切都要除开龙升那鼻青眼肿的面孔和凌乱的头发,还有白衣上的几处破洞以及阴沉的要杀人的目光。

不远处的柳树上,同样猪头一样的慕容影也阴沉着脸,只是没有那种杀人的目光。不过,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医圣莫不是神志不清了?将如此美貌的女儿嫁与贱农为妻,还不若给孤当小妾…啊!龙升你找死!”话还没说完,一截树枝便飞向慕容影,被慕容影挡开,但这截树枝上却有一个蜂巢。被惹怒的蜂子群起而攻之,慕容影赶紧下树,奔向龙升所在的槐树,没入树荫中,传来拳脚相击的声音…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村庄很快陷入黑暗中,杜无悔的小院里一大堆篝火旁,杜无悔正看着天上的月亮,脸上露着傻笑,像吃了蜜一样。

旁边是他的大哥二哥一帮家眷,都露着开心的笑容。“老三,傻笑了一天了,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该洞房了。俺和你二哥就回去了,蹲这里碍眼。”老大站起来,将两个孩子叫来,和一个妇人向门口走去。老二也站起来,向两个孩子招手,正在玩的两个小孩立马来到身边。“老三,俺们可没了鸿福,你就算着了天眷了,讨了个好仙女。以后定要好好待称,不能负了人家,好好过日。”

杜无悔傻笑着站起来,连连作揖称是,拍着胸脯道:“嘿嘿,哥哥你就放心好了,俺这回可是讨到婆姨了,疼还来不及呢,俺可不敢负心,就是死了俺也觉着蜜!嘿嘿。”杜无悔搓着脸上的胡子,像孩子一样,不住的傻笑。而在一间黑暗的草棚里,一双眼睛正闪着精光,死死的盯着杜无悔。

透过草缝里的微弱光芒,依稀能看见眼睛的主人,是刀绝秦平。此时,秦平的眉头紧皱,像是遇到难题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死死不放似的。背上的化影刀朴实的没有一丝光华,只有透过草缝吹进来的微风,撩起秦平几捋发丝证明这里有一个人。

一间破旧的新房里,老鼠从黑暗中露出头来,打量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说熟悉是因为它在这间屋子的洞穴里居住了很久,熟悉屋子里的一切。说不熟悉则是因为这屋子里添了些许新家什,在柜台上还放着两根红蜡烛,把屋里照的明亮。

柜台边的床上,此时正坐着一位新娘,证明了这是间新房。床上的人,便是龙雨香。新婚之夜,龙雨香却并不快乐,盖头之下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双手也紧紧攥着喜帕,无声的眼泪低落悄悄滴落在上面。

窗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一个人影在走动,走走停停,反复转圈。从屋里的烛光映射中可以看到,是杜无悔。只见他走到门前欲推开,却又折回来,时不时念着“这是真的,是真的!嘿嘿…”当他再次从门口折回来时,屋里传来一阵甜美的声音:“相公,进来吧,别着了凉,外面风大。”

说完这句话,龙雨香好像轻松了一大截,轻轻抹掉了眼泪。屋外的杜无悔摸了摸头,傻笑着推开了门,就那样傻傻的站在屋里看着龙雨香笑。好半天才来到床边,颤抖着手掀开了龙雨香的盖头,露出国色天香的面容,柳眉杏目,琼瑶小鼻下的小嘴微微笑着,看着杜无悔,脸上带着红霞。

杜无悔看的直傻笑,一会摸头一会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杜无悔像下了什么决定一样在龙雨香面前站立。然后直挺挺的跪下去,让龙雨香一愣。“雨香妹子,俺是个粗人,俺家也穷。不知道青天为啥给俺降了鸿福,让俺娶了雨香妹子,俺感觉俺就像做梦了。雨香妹子,俺也知道,俺配不上你,但是俺对天发誓,俺要是对不起你,让俺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俺以后保证听你的话,什么活俺都干,俺…”

话还没说完,龙雨香就用手指堵住了杜无悔的嘴,笑着说:“相公,我信。”杜无悔愣了愣,突然起身抱起龙雨香,在屋里转圈,边转边喊:“俺有婆姨啦…”

旭日东升,龙雨香醒来,打量着简陋的草屋。除去婚床,一张旧木桌外一无所有。

抚了抚微痛的小腹,下得床来,左右找寻,却不见木梳。枕边之人已不知去向,只听见屋外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小姐你醒了,我打了热水,趁着温洗漱洗漱。姑爷在外迎客,今个来了大贵人,送来好些礼,小姐也早些起了迎客才是。”玉桃从门里进来,端着木盆,是刚打的热水。见自家小姐醒来,甚是高兴,赶紧临床扶持。

玉桃是藏龙谷下人,医圣嫁女随着过来了,称不愿离开小主。几番恳求,也就做了陪嫁丫鬟,却是苦了自己了。

“玉桃,苦了你了,我进这寒窑,你却跟着。何苦呢,呆在谷中岂不快活,你这傻丫头。”龙雨香起了身,借过玉桃递来的白帕,开始洗漱。从小身子骨羸弱,现在又丢了处子,梳妆起来有些困难,只好任由玉桃摆弄。

“玉桃,你说今个来了贵人,可知道是谁?又送了何物?”龙雨香坐与桌前,双手放于腹前,问起屋外之事,面露难色。说起家父也是江湖名门,自己却嫁得寒窑苦洞,若真来了贵人,却叫自己好生难堪。

“听说是丐帮六长老与慕容侯府的三公子,还有一个背刀的人,奴婢不认得,身份像是很高,两位贵人还给敬酒呢。对了,还有二少爷也来了,看他模样该是和人争斗了,小姐还是去问候一下吧。”玉桃歪着头,一边说一边渡步,像极吟诗作对的文人。

“哎,这可如何是好。”听完玉桃描述,她便知是真贵人到来。自己这般境地,却不知如何面对,一时发起愣来,不知所以。

“小姐,何事如此神伤?若是小姐今日想通了,可以找这家主人讨要休书的,我看姑爷生的老实憨厚,不会违背小姐意愿的。”玉桃见龙雨香神情恍惚,以为主子后悔了,于是趁热打铁,想让主子悔了婚,再寻良缘。倒不是玉桃心地不正,而是看不得主子受苦,这门亲事她也极力反对的。

“玉桃,不要无礼。赶紧拿件素衣与我,也好出去见客,莫叫人家说我不懂礼数。”龙雨香将头上的配饰取了,换上木簪,环饰也取了,放在锦盒里。还好嫁妆殷实,不然就连些小东西也无法收拾了,岂不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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