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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暗香浮动

梦梵走到中央,看到一厅堂的人,只在心中默念,当他们都是萝卜,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只怕小女舞姿比不上云昭训,愿意献歌一曲,为大家助兴!”

太子忙回应道:“如此甚好!”

殿内渐渐变得安静,梦梵幽幽唱道: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禁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

一身的遭遇向谁诉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啊

海水永不干天也望不穿

红尘一笑与君共徘徊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禁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

一身的遭遇向谁诉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

海水永不干天也望不穿

红尘一笑与君共徘徊

回首过往,梦梵想起自己一个人在KTV一边唱《问情》,一边流泪的情景,唱得愈发动情,原来担心的高音区也顺利唱过,宫中乐师也都是高手,只听得一遍旋律,就悠然奏起,与梦梵的歌声交融在一起。

殿内众人,都没听过此曲调,更是不知道此歌词,但只听得梦梵歌声委婉,曲调凄美动听,甚觉美妙!

再看唱曲之女,身姿优雅,一袭淡淡黄衫绣着秀雅的兰花,手挽锦帕。墨发上戴着一支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双目明亮清透,略施粉黛,就已美若仙子。

一曲唱罢,坐下杨俊更是心驰神往,太子却是眼中含泪,拍手叫好,“好一个,红尘一笑与君共徘徊!”

迎着喝彩声,梦梵快步回到坐上,只是双手仍是不停得冒汗,心里砰砰直跳。

看着风头很快盖过自己,云昭训微微咬着唇,坐上太子妃见状一脸得意,却见一中年男子走上前去,一脸笑意,“承蒙小女得太子厚爱,微臣无以为报,特为太子殿下走访各地,搜罗天下美女,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微臣寻得四位美貌绝伦的佳人!”说着,拍了拍手掌,只见四位身材婀娜,样貌秀美的妙龄女子缓步走入殿内,那人一脸奉承之意,躬身行礼道:“还望太子殿下笑纳!”

阿五一脸鄙薄,悄声对梦梵说道:“我不喜欢云氏,除了因为她插足你和太子哥哥之间,还因为她那趋炎附势的父亲云定兴,天下哪有这样的岳丈!总是频频给太子哥哥进献美女!”

太子略了一眼那四位美女,欲开口,却只见台下高颎大喝一声:“成何体统!”然后起身,大有愤然离席之意。

太子慌忙起身,“不知高大人所为何事?为何要离开?”

高颎走到殿中央,横了一眼一旁的云定兴,“既然太子殿下问起,那就莫怪老臣忠言逆耳!皇帝崇尚节俭,先前寿辰,只是宜令海内为武元皇帝、元明皇后断屠,以此追思双亲。太子却如此大办祝寿宴本就已有不妥,这排场用度已是奢华,不想更是有小人作祟,陷太子殿下于不义,打着太子的旗号搜罗美女,让太子尽失民心,还频献美女于太子,这是要淫乱祸主呀!”

云定兴听言,当下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天地可鉴呀,微臣只是感激太子呀!”坐上的云巧儿也焦急万分。

一旁的洵阳郡公元孝矩也起身,走到殿中央,跪道:“高大人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还望太子殿下明鉴!”

太子神情微凝,而后淡然一笑,一脸威仪道:“元大人请起,高大人所言极是,本太子也觉得云定兴频献美女此举不妥,本已打算阻止,那今日就刚好借着宴席之机,昭告诸位,父皇躬行节俭,身为太子,更应该身体力行,此宴结束,东宫要一改往日奢靡之风,更不允许有人再向吾进献美女,尔等可明白!”

众人急忙起身行礼道:“我等明白!”太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云定兴,“念在云昭训和长宁王的面上,你且退下吧!确保将这四位姑娘安然无恙送回家乡!”

高颎见此,怒气渐消,赞道:“有此太子,何愁大隋不千秋万代!”

梦梵心想,这高颎虽如阿五所说总找太子的不是,当面斥责他,但却是真心为太子殿下好。

高颎回到了座位,但因刚刚高颎斥责,殿内不敢奏乐,顿时安静不已,气氛稍显尴尬,恰巧殿外一阵清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蜀王杨秀站起身来,“在座各位不乏才子佳人,大家何不以花为题,吟诗作对一番!”说着,对着晋王杨广,“二哥,你文采斐然,你先做!”

杨广站起身来笑道:“既然四弟诚邀,那本王就先抛砖引玉一下!”又看了看四周,吟诗道:“清音出歌扇,浮香飘舞衣。翠帐全临户,金屏半隐扉。风花意无极,芳树晓禽归。”

众人喝彩,叫道:“好诗!好诗!”

杨广一脸得意,望了望端坐在那边一语不发的薛道衡,“薛大诗人,何不也来一首!”

众人望向薛道衡,只见他举起酒杯饮了一口,慢悠悠站起身,“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人归落鴈后,思发在花前。”

又引得大家一阵叫好,梦梵有种隐隐不祥之感,觉得此番作诗怕是也会叫上自己,当下搜肠刮肚,努力回忆有花的诗文,不想果真如此,秦王杨俊拿着酒杯站起身来,“初见窦姑娘芳容,我就倾慕不已,打听后才知,乃是都城有名才女,刚刚一展歌喉已经惊艳四座,何不再献诗一首!”

太子想起梦梵提起的失忆,阻拦道:“窦姑娘刚刚已经献歌一曲,我看这诗文就不必做了!”

一旁太子妃斜了一眼云氏道:“窦姑娘不比有些女子,只是虚有其表,却无真才实学,我看这诗作得!”

梦梵憋了一肚子的气,却敢怒不敢言,只在心里骂道:you can you up 呀!为啥每次挤兑云氏,都要拉上我,但也只得站起身来,心里念道:林逋诗人勿怪!形势危急,小女只能借你诗一用了,又深吸了口气,悠悠背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杨俊一脸懵逼,“花呢?全诗为何不见一花字?”席间太子和杨广会心一笑。

那边薛道衡站起身来,抚着胡须道:“好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全诗虽然没有一个花字,但句句都是在说花,但问姑娘,所指的可是梅花?”

梦梵点点头,薛道衡哈哈笑道:“不愧是才女,此诗甚好!”

梦梵自知有愧,怯生生说道:“还望诸位见谅,此诗不是小女子所作!”

薛道衡又是一笑,“那又何妨,姑娘能让我等听到此等美诗,也是妙事一桩,不知是否有缘可以见到那位诗人?”

梦梵搓搓手心的汗,心想不在一个朝代,怕是太难,敷衍道:“如若我能见到他,一定带为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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