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得到了孙大夫的认可,梦梵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一趟兰陵公主。
几人乘的软轿在一处雍容华贵的府第门前停下,蜜儿上前叩门并递过名帖,不多时,兰陵公主便带着婢女匆匆地迎了出来。
“窦姐姐,看到名帖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来看我了!”阿五上前一把搀住梦梵,淡绿色褥裙映衬下更显得皮肤白皙,而脸上还透着淡淡的粉红,眉宇间含笑,带着花蕊、蜜儿向里走,进了二门,一路上雕栏画栋,宅中风景如画,想来王谊一家正是圣宠正浓,极其风光之时。
阿五带大家行至侧院,一路沿着假山内的小径,行至一处有竹林花草环绕的雅致花厅中,众人一落座,便有丫鬟上前奉茶。
“窦姐姐,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上次来长安竟然不来找我!”阿五假愠道。
梦梵温柔地望向阿五,“实在是上次有要事缠身,行程又紧,便没有前来叨扰公主!”
阿五嗔怒道:“不要叫公主,我还是喜欢你们叫我阿五,自从嫁入王府中,很少再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我虽贵为公主,但嫁作人妇,也要遵从各种家规礼数,这些日子真是愈加怀念自己还是姑娘时的日子,想起我们一起做八音盒的时候!”
花蕊关切问道:“阿五,你过得好吗?”
阿五浅浅一笑,“好!当然好!我夫君为人随和,什么都依我,对我很好,我公公、婆婆也将我视为自己的女儿,不曾薄待于我,只是被困在这府宅中,有时难免会觉得闷得慌!”
看着阿五明亮的双眸,却没有了往昔少女的那份无忧无虑,多了些已为妇人的婉顺,梦梵微微抿着嘴,犹豫了片刻道:“你喜欢驸马吗?”
阿五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笑道:“我喜欢茉旖,但后来才知道她是女子,想来这世间是难有如茉姐姐般洒脱俊逸的男子了,我又何必苛求!”而后轻叹了口气,“你和太子哥哥情深意重却不得不放手,我虽贵为公主,婚姻之事也同样由不得自己!”
梦梵拉住阿五的手,抚了抚,温言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阿五看着梦梵道:“窦姐姐也是啊!和上次见也大有不同。不提这些了,说说吧,突然来访,是有什么事了?”
梦梵莞尔一笑,“真是个小机灵,什么都瞒不过你!”说罢,示意蜜儿,将所带的食盒中银耳莲子羹端给了阿五。
阿五一边大口吃着一边道:“这么好的东西,又有孙大夫验证是滋补佳品,何来求我之说,我晚些就回禀婆婆,让其将这道甜品加在明日府中宴客的席宴中,再由我和大家隆重介绍下,你们看如何呀?”
梦梵心怀感激道:“谢谢你阿五!”
阿五眼珠转了转道:“你若真是感激的话,在长安的这几日就时常来府中陪我作作伴!”
梦梵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了,我知道中秋团圆节需要一家人一起,我想邀请公主中秋节前来花林堂府宅,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阿五双手一拍,眼中带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到时我想把小汉王带上,你走后,他可没少跟我嚷嚷起要去见你!”
梦梵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银耳是佳品有了可信依据,又加之兰陵公主、宇文凯、李渊众人地有力推广,花林堂的银耳很快就成为了长安城中炙手可热的物品,甚至有人一早来花林堂排队购买后,再高价卖给别人。
“我家小姐是最棒的!这几天买银耳的人络绎不绝!”蜜儿兴冲冲地走进宅院花园。
梦梵坐在秋千上,看到蜜儿、花蕊两人喜滋滋地赶来,脸上也漾起甜甜的微笑。
叶哥跟在后面,看到坐在秋千上的梦梵嫣然一笑,呆呆站在那里愣了许久,花蕊上前轻拍其后背,坏笑道:“叶哥哥发什么呆呀?”
叶哥这才缓过神来,笑道:“有大喜事,现在的银耳可是供不应求,不光前一天有东宫的人来采购,刚刚更是来了宫里的人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让我们花林堂定期向宫中供应银耳!”
花蕊拍手笑道:“还有这等好事!”
蜜儿若有所思道:“东宫知道是花林堂的银耳,采买些是情理之中,只是皇后娘娘是如何知道这银耳的?”
花蕊笑道:“想是这些日兰陵公主、宇文公子帮着推广的作用!”
梦梵从秋千上起身道:“叶哥!既然供给皇宫,别忘了给我们的银耳加个头衔,叫做御用银耳!”
叶哥朗声一笑,“总算想到你头里去了,我已经命人做了牌匾,就写的皇家御用!”
蜜儿乐道:“小姐还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梦梵:“还是因为大家帮衬,要不凭我一己之力,怎么会有如此效果!想来真是要好好感谢下大家,蜜儿我写上两副请柬,你差人送去宇文凯和李渊公子的府上!”
蜜儿蹦蹦跳跳道:“那我这就去研磨!”
梦梵又对着一旁叶哥道:“叶哥,吩咐下账房算算这些日子银耳的收益,稍后我们再一起商讨下分成比例,给花林山庄、绮山庄园的看护银耳之人奖励,另外铺中售卖之人,你、花蕊还有蜜儿也都有!”
花蕊笑吟吟道:“那我就在此谢过窦姐姐了!”
收到梦梵的请柬,李渊的随从阿直一路快步奔进书房,正见到李渊地坐在座椅上,两只脚悠闲地搭在一旁的桌几上,显得很是百无聊赖。
阿直上前报道:“禀告公子,花林堂差人送了请柬,相邀公子明日到府宅赴宴!”
李渊手持折扇,摇了摇道:“不去!不去!不过是顺手帮忙的事,那管事何必如此,更何况我明日和刘文静已经约好了,要去他府上打马球!”
阿直淡淡道:“这落款不是花林堂管事叶哥,是窦瑾萱!窦小姐,公子也不去吗?”
听到“窦瑾萱”几个字,李渊立马坐直了身子,微微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人家诚心相约,我怎么好薄人家姑娘家的面子,赶快回了去,我明日准时赴约!”
阿直呆呆看着李渊道:“公子,那刘公子那边?”
李渊起身拿起折扇往阿直头上一拍,“这还用问,你就差人说,我忽有要事缠身,去不了了!”
阿直揉着脑袋,轻叹了口气,暗自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